1"把捧花换成铃兰。"顾沉舟扯开化妆间窗帘，暴雨在玻璃上炸开水花，"青青花粉过敏。
"席夏攥着香槟玫瑰的手一抖，尖刺扎进掌心："请柬印的是玫瑰主题。
"她抓起剪钳"咔嚓"剪断花枝，汁液溅在顾沉舟袖扣上，
"柳小姐三年前葬礼用的就是铃兰。"化妆镜突然被扳倒，
顾沉舟掐住她后颈按在碎玻璃上："轮不到你提她名字。
"血珠顺着席夏下颌滴进婚纱领口时，他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不看看吗？
"席夏抹了把颈间的血，指纹解锁自己的手机，"十点十七分，柳小姐发来贺电。
"屏幕亮起新消息：沉舟，我怀孕了。管风琴声穿透门板，
司仪在外头拍门："新人该入场了！"顾沉舟抓起捧花砸向镜面，
铃兰花苞擦过席夏耳际："你伪造消息？""不如查查发件IP？
"席夏将带血的玫瑰别在他胸袋，"对了，教堂大屏连着我手机投屏。"她按下遥控器，
暴雨惊雷声中，整面玻璃幕墙突然亮起短信界面。宾客席炸开尖叫。
顾沉舟拽着她冲进消防通道，婚纱拖尾卡在自动门缝里："关掉投屏！""怎么关？
"席夏举起流血的手掌，"密码是你和她的恋爱纪念日。"她突然抬膝顶向他腹部，
"比如今天？2015年6月17号？"暴雨浇透两人西装与婚纱。
顾沉舟摸出车钥匙砸向监控探头，席夏趁机钻进驾驶座："一点钟发布会，你赶得及吗？
"引擎轰鸣着碾过积水，车载广播正在播报突发新闻："柳氏集团千金现身机场，
此前被证实死亡的柳青青......"方向盘猛地打滑，车身擦着隔离带火星四溅。
顾沉舟掐住席夏脖子按向车窗："你早知道她活着？""松手！
"席夏用高跟鞋跟狠踩他脚背，"殡仪馆骨灰鉴定报告还在我邮箱！"她突然按下敞篷键，
暴雨灌进车内模糊了视线，"要么跟我完成婚礼，要么让柳青青当众表演诈尸！
"婚礼晚宴的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碎光。顾沉舟握着席夏的手切蛋糕时，
刀刃突然转向划破她虎口："你给她发的请柬？""请柬编号0741。
"席夏把血抹在他领带上，"和柳小姐三年前住院床位号一样。"蛋糕轰然倒塌瞬间，
宴会厅大门被撞开。穿米色风衣的女人摘下墨镜，锁骨间的铃兰项链闪着冷光。
顾沉舟打翻香槟杯，红酒渍在席夏婚纱上漫成血泊。"好久不见。
"柳青青抚着小腹走向新人席，"这孩子不能没有爸爸。"她指尖划过顾沉舟颤抖的掌心，
"你说过铃兰花开时就娶我。"席夏突然拽断桌布，银餐具叮叮当当砸在地面。
她捞起餐刀抵住柳青青脖颈："孕妇不该碰铃兰，有毒的。"刀尖挑开对方衣领，
露出锁骨下方粉色疤痕，"2018年整容记录调出来要多久？"保安冲进来时，
席夏已经退到露台边缘。她扬了扬手机："云端自动上传功能真好用。"狂风掀起头纱，
身后是三十层高空，"顾总要不要猜猜，我和柳小姐谁先落地？
"顾沉舟扯住她腕骨往护栏撞："把照片删了！""你心跳好快。"席夏突然贴近他胸膛，
"当年火场里救我的人，心跳也这么快。"她扯开他衬衫，三道抓痕在胸肌上泛红，
"我抓的疤还在，你却说救你的是柳青青？"暴雨中传来警笛声。
柳青青突然尖叫着冲过来："沉舟救我！"她抓住席夏婚纱后摆，整个人翻出栏杆悬在半空。
"选吧。"席夏掰开顾沉舟攥住自己的手指，"法律上的妻子，还是你孩子的妈？
"她突然松手，柳青青的尖叫声混着雷声刺破夜空。顾沉舟扑向栏杆的瞬间，
席夏按下手机快门。闪电照亮屏幕上的发送界面——收件人显示"全体媒体"。
2"把方向盘往左打！"顾沉舟抓着席夏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拽，
暴雨把挡风玻璃浇成流动的瀑布。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混着柳青青的哭喊："沉舟救我！
"席夏的膝盖卡在变形的车门缝隙里，血腥味从鼻腔漫到喉咙。
她摸到副驾座下的扳手砸向车窗："先救你姘头去！"玻璃爆裂的瞬间，
她看见马路对面便利店的红外摄像头闪着微光。警笛声由远及近，
顾沉舟突然攥住她脚踝拖回车内："行车记录仪呢？""问你的小情人啊。
"席夏把染血的手机塞进他领口，"两分钟前她还发定位呢。"屏幕亮起的瞬间，
顾沉舟瞳孔紧缩——柳青青的聊天框里躺着条未读语音："沉舟，席夏要杀我！
"急救车的蓝光划破雨幕时，席夏正用高跟鞋跟撬变形的车门。
顾沉舟突然扯住她头发往后拽："你故意撞向护栏？""松手！
"席夏反手将口红刀抵住他喉结，"交警马上到了，顾总想当杀人犯？
"刀尖挑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新鲜的抓痕，"这伤不像车祸弄的。
"警用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打进来："驾驶员下车！"席夏抹了把脸上的血就要推门，
顾沉舟猛地扣住她手腕按在方向盘上。仪表盘蓝光映着他森白的牙："青青要是醒不过来，
你就去牢里给她赎罪。""顾先生，行车记录仪数据恢复了。"交警敲着车窗举起平板，
"撞击前三十秒，是这位女士抢夺方向盘导致车辆失控。
"席夏盯着监控画面笑出声："这造假技术值多少钱？"她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肩带，
淤青在冷白皮肤上触目惊心，"需要法医鉴定抓痕方向吗？"手铐卡进腕骨的瞬间，
顾沉舟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你奶奶今天在养老院摔了一跤。"他指尖擦过她颤抖的睫毛，
"现在抢救室门口呢。""养老院监控显示老太太是自己摔的。
"顾沉舟指尖敲着探监室玻璃，不锈钢桌面映出席夏攥紧的拳头，"护工作证说，
她临终前一直喊'小夏快逃'。"席夏突然扑向防弹玻璃，
手铐链条在桌面刮出火星："你派林家人去***她！"她染着血痂的指甲在玻璃上抓挠，
"上个月汇款单写着林家账户，需要我背流水号吗？
"顾沉舟掏出消毒湿巾擦拭被她拍打过的区域："抢救时用了你存在医院的熊猫血。
"他忽然勾起嘴角，"可惜针头刚扎进去，心电图就平了。"席夏抄起金属座椅砸向玻璃，
狱警的警棍立即抵住她后颈。她盯着顾沉舟腕表反光里的自己冷笑："太平间冰柜三号柜，
右手第三个指纹是你的。"血从她咬破的嘴唇滴落，"想知道我怎么拿到验尸报告？
"顾沉舟突然扯松领带贴近玻璃，呼吸在冷钢化面上凝出白雾："火化同意书在我这儿。
"他晃了晃文件袋，"签了这份股权转让书，就让你奶奶入土为安。
""你儿子在圣心幼儿园中班吧？"席夏舔掉嘴角的血沫，"每天四点坐23路校车？
"她突然用额头猛撞玻璃，血花绽放在两人之间，"我要是你，
现在就回去查查亲子鉴定报告！"警报器尖啸声中，顾沉舟捏皱文件袋转身。
席夏突然踹翻椅子大笑："殡仪馆停尸柜温度调低了吧？
老太太指甲缝里的皮屑够做三份DNA比对呢！"铁门关闭前，
席夏撞开狱警扑到传声孔："顾沉舟！"她嘶哑的嗓音混着血腥气，"你妈当年为什么跳楼？
真以为是产后抑郁？"一枚翡翠吊坠突然从她齿间吐出，"看看芯片第97段录音！
"远处传来重物坠地声。席夏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
看见护工匆匆塞给狱警的纸条飘落脚边——地窖第三块砖，有老太太留给你的打火机。
"你奶奶的坟迁到西山了。"他把报纸贴紧玻璃，讣告栏被红笔圈出密密麻麻的"冤"字，
"葬礼上来闹事的，是你父亲生前债主。
"席夏的指甲在钢化玻璃上刮出尖啸："火化单给我！""拿青青的医疗记录来换。
"顾沉舟点燃报纸扔进垃圾桶，火舌吞噬了席夏母亲的照片，"顺便告诉你，
那场火灾的纵火犯——"他蘸着咖啡在桌面写了个"席"字，"你猜是谁签的认罪书？
"熄灯号吹响时，席夏把翡翠吊坠塞进牙膏管。上铺突然垂下半张照片，
背面是孩童稚嫩的笔迹：姐姐，地窖有妈妈留给你的东西。
月光照亮照片正面——七岁的席夏穿着公主裙，身后别墅门牌写着柳宅。3"207号，
有人保释。"狱警的橡胶棍敲在铁门上，席夏把最后半块肥皂塞进牙膏管。
走廊尽头穿驼色大衣的男人转身，金丝镜片后闪过蛇类般的冷光："大小姐，
您父亲的遗嘱生效了。"席夏突然拽住男人领带按在探监登记表上，
原子笔尖抵住他喉结："陈律师，三年前给我奶奶换降压药的也是你？
""席老先生给您留了句话。"陈律师摊开掌心，烧焦的翡翠碎片拼出半枚指纹，
"他说火场里抢出来的东西，该物归原主了。"防弹车碾过积水潭时，
席夏用指甲刀撬开翡翠碎片。微型投影仪在车窗映出遗嘱视频，
父亲咳血的声音混着雨刮器节奏："...东南亚十二座翡翠矿转到你名下，
启动代码是奶奶教你的童谣..."五年后，香港国际金融峰会。
"有请神秘投资人Eris！"主持人声音被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淹没。鎏金面具下红唇微勾，
十厘米细高跟踩过主办方LOGO，席夏在签名墙前突然转身，
鎏金面具的狐狸眼对准顾沉舟的镜头。"Eris小姐能否摘下面具？
"顾沉舟的麦克风险些戳到她锁骨。席夏用邀请函挡开镜头，
金属卡片边缘在他手背划出血痕："顾总对女人脸孔的执着，还停留在六年前？
"大屏突然播放顾氏集团财报分析，
席夏的鎏金指甲划过暴跌的K线图："不如猜猜我做空顾氏用了几天？
"她在掌声中扯松面具系带，"三。"香槟塔折射的碎光里，顾沉舟捏碎水晶杯。
鲜血顺着掌心滴在地毯上时，席夏数到："二。
""Eris女士的投资方向是否涉及情感报复？"财经记者突然挤到前排。
她笑着摘下最后半截面具，疤痕从耳后蜿蜒至锁骨："一。"全场哗然中，
顾沉舟抓住她手腕："席夏？""叫Eris。"她反手将红酒泼在他领口，
酒液渗进当年被她咬破的伤疤，"或者...席董事长？"大屏适时切换股权变更书，
顾氏最大股东赫然变成"席夏"。电梯门即将闭合刹那，
顾沉舟用西装外套卡住感应器："那个孩子...""你说在监狱流产的孽种？
"席夏按下顶楼键，"多亏你安排的狱警，让我学会怎么用牙刷柄做堕胎钳。
"金属镜面映出她解开发髻的动作，藏在内层的U盘掉落在地，"捡起来？
"顾沉舟弯腰瞬间，席夏的高跟鞋碾住他手指："这里头有柳青青车祸当天整容医院的监控。
"鞋跟旋转让骨节发出脆响，"猜猜给交警提供假记录的是谁？"天台直升机卷起狂风。
席夏把遗嘱投影打在云层上，
着引擎轰鸣："...当年火灾是顾家为夺矿脉纵火..."她甩开顾沉舟抢夺控制器的手，
"你救我是因为发现认错人？""青青已经醒了！"顾沉舟扯断她颈间项链，
翡翠碎片割破两人指尖，
要见你..."席夏突然拽着他领带跃上直升机踏板："那就带句话给她——"舱门关闭前，
她把染血的翡翠按在他心口，"下次装植物人，记得让护士拔掉指甲油的SPA预约。
"直升机掠过维多利亚港时，席夏点开最新热搜：#顾氏总裁当众下跪#。
视频里顾沉舟跪在发布会现场，手里攥着半截狐狸面具。她关掉屏幕，
把遗嘱芯片按进心口的烧伤疤痕："奶奶，这场火才刚烧起来。
"4"顾氏集团的诚意就值这点儿零钱？"席夏将报价单甩向长桌对面，
钢制印章撞翻顾沉舟手边的咖啡杯。褐色液体漫过他无名指婚戒时，
她高跟鞋尖精准踩住滚落的印章，"三年前你压价收购席家老宅，可比现在痛快多了。
"会议室落地窗外的暴雨在防弹玻璃上炸开水花，
顾沉舟扯松领带冷笑："东南亚财团的狗也配谈条件？"他忽然伸手去抓她颈间的珍珠项链，
"装什么海归精英，监狱里......"席夏抄起激光笔戳向他虎口，
红色光点顺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游走到喉结："顾总查过我狱中消费记录吗？
"她按下遥控器，投影幕布骤亮，监控视频里穿囚服的女人正将翡翠吊坠塞进牙膏管，
"每月买十二支牙膏的癖好，眼熟吗？"顾沉舟踹开椅子起身，袖扣刮落一叠文件。
飘落的纸张间，席夏瞥见泛黄的校运会合影——照片里她锁骨间的胎记被红笔圈出，
旁边批注着"火灾幸存者"。"胎记是烧出来的？"他掐住她后颈按向幕布，
鼻尖几乎贴上她耳后疤痕，"当年火场救我的人......"席夏突然屈膝顶向他胯间，
趁他吃痛拽开衬衫领口。三道抓痕在男人胸肌上泛着淡粉色："2015年6月17号，
丽景酒店床上留下的。"她扯断珍珠项链砸向人脸，"和柳青青的整容报告一起上热搜，
点击量破亿要多久？"警报器突然尖啸，玻璃幕墙降下防弹隔板。顾沉舟的保镖撞开门瞬间，
席夏按下智能手表，全息投影在墙面炸开血色字幕：顾氏操纵股价证据链已上传证监会。
"游戏刚开局呢。"她将加密U盘***咖啡机，机器吐出的拿铁拉花竟是顾氏股票代码，
"尝尝爆仓的味道？"杯沿口红印故意印在柳青青送他的金丝楠木笔筒上。
顾沉舟掰断钢笔抵住她咽喉："东南亚那个老东西知道你坐台接客的黑历史吗？
"墨汁顺着她锁骨流进胎记凹陷处，
"你十八岁在夜色酒吧......"席夏突然扯开衬衫，
胸衣边缘的烧伤疤痕狰狞如蛇："拜你所赐的纹身，好看吗？
"她抓起碎玻璃片划向他颈动脉，"当年消防通道谁锁的门？
柳青青的整容医生可在我证人名单里。"会议室顶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时，
席夏已站在保险柜前转动密码盘。"你生日加柳青青三围？"柜门弹开的瞬间，
她抽出泛黄的认罪书，"纵火案替罪羊的卖身契，顾总藏得够深啊。
"顾沉舟抄起镇纸砸过来，席夏偏头躲过，石膏像在墙面炸成碎片。
她踩着满地残渣把认罪书塞进碎纸机："当年大火烧死我父母，
你却在隔壁包厢和柳青青......"碎纸声淹没在突然响起的手机***中。"顾总不接？
"席夏晃着来电显示"青青主治医师"的手机，"植物人苏醒的奇迹直播，错过可惜了。
"她按下免提键，
着仪器滴答声传来："沉舟...孩子不是你的......"顾沉舟夺手机的手僵在半空，
席夏趁机将咖啡泼向电路板。短路火花映亮她锁骨间的胎记，
那里正浮现出遇水显影的席家族徽："忘了说，东南亚周氏集团的掌印，向来烙在长女身上。
"她撕开仿真皮肤贴，烧伤疤痕下暗藏的电子芯片幽幽泛蓝光。消防喷淋头突然启动，
暴雨般的水幕中，席夏将加密硬盘按进他掌心："这里面有柳青青车祸当天，
你修改行车记录仪的原文件。"她抹了把脸上的水冷笑，"猜猜我备份了多少份？
"警报声再次响起时，她已经走到安全通道口。顾沉舟扯住她湿透的西装外套："你要什么？
"席夏转身将口红刀抵住他心脏位置："要你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刀尖挑开衬衫纽扣，
露出他胸前的铃兰纹身，"比如告诉媒体，
顾总为假初恋纹的这朵花——"刀刃突然下划割破皮肤，"其实是致癌染料。
"5“这药也太苦啦！”柳青青眉头紧蹙，满脸不情愿，小手用力一推面前的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