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车比赛刹车失灵,为了保命孩子流产,江临从此再也不愿碰我。
“都怀孕了为什么还要去比赛车!”“你根本不配做母亲!”他将白月光的孩子接回了家,
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后来我在他醉酒之时再次成功有孕,
却因为楼梯上保姆没收拾好的油渍滑倒。医生说这次流产,我再难怀孕。
江临抱着我泣不成声,说他知道错了,从此要保护我一辈子。可出院后我去接女儿,
却听见幼儿园门口他和保姆的对话。“先生,我不懂,您当初不是很在意夫人没了孩子吗?
”“怎么现在又要设计她流产?”江临淡淡道。“不管有没有孩子,她都是江夫人。
这个孩子,不能留。”“那上次呢,夫人赛车比赛,为什么要把夫人的刹车弄坏?
这样很危险吧。”“我答应过阿初,我的孩子,只会有落落一个。
”我看着眼泪一滴滴砸在地上。原来,在他心里,我们的孩子和我从来都是累赘。既然这样,
我让位便是。……1收到江临说今天她会接女儿的消息时,我已经到了幼儿园门口。
手指渐渐握紧,指甲在掌心留下红痕。我拦下要带着落落离开的保姆。她让落落走到一边,
不自在地挡住手机屏幕。但我还是看到了,是江临给她转让了公司的股份。我讽刺地笑了。
两个孩子的命,就为了换这点东西。“别怕,我知道,你也是可怜人。”“既然你帮过江临,
现在也帮帮我吧。”“做我的眼线,帮我盯着林初,可以吗?”她眼睛转了转,
最后点点头匆匆离开。回到家,我打开一扇尘封的门。房间里是我第一次怀孕时,
我们一起购置的婴儿用品。他咨询了最好的育儿师,挑选了最合适的材质。
从没用上的东西已经积了厚厚的落灰。“笒笒!”门砰一下被打开,
外面的光线落进来刺痛了我的眼睛。江临慌乱地奔向我将我抱在怀里。
“怎么在这……没事了,没事了。”他身上的檀木香席卷鼻腔。从前令我安心的香气,
如今却令我胆寒。他轻拍着我的背。“我们出去,好不好?马上要吃晚饭了,你才小产,
小月子更要好好养。”我失神地走到婴儿床边,轻轻推动。
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我失去孩子的幻觉。我看不透他。为什么一个人能一边搂着我,
推掉会议亲自挑选这些东西。又一边谋划怎么杀死我的孩子。我盯着他脸上焦急的神色,
明明流着泪却突然笑出了声。这样精湛的演技,就这样骗了我一年又一年。“江临,
我们的孩子没了……”“嗯,我知道。”他附身揉了揉我的脑袋。“你说,
害死我们的孩子的真的是张姨吗?”他眼神闪烁,撇开话题。“我们还有落落呀。
”“那你为什么不把落落安置在家里?一定要让她住在另外一套房子里?
”他的手在我头顶僵住,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张了张嘴却半晌说不出话。
“笒笒……你得安心养身体,照顾小孩子的事情我让那边的保姆做就好了。”我无力地哼笑。
当年他刚刚接回落落,告诉我是因为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让他失去了孩子,
所以他才会领养落落。那时他毫不掩饰对我的憎恶,让我像保姆一样服侍她的一日三餐,
任由她闹得身体没有康复的我整晚整晚睡不着。就像我刚结婚时父母出车祸突然离世,
我难以承受打击晕倒成了植物人,他停了所有工作在床边照顾了我半年那样。
他说对医生说:“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不管她能不能醒来,我都会守着。
”可我们的孩子没了,他的柔情全都荡然无存。他说那是对我的惩罚。
那天我给刚下高尔夫课的她擦汗,她却拿着球杆狠狠抽向我的小腿。我穿着高跟鞋,
重重摔在地上。江临就站在一边,眼神戏谑,没有一点搀扶我的意思。
她摔坏了母亲给我留下的首饰,砸碎我收藏多年的瓷瓶,
将我给她抄的用来求平安的佛经扯坏扔进池塘。我实在难以忍受,
跪在江临身前求他把她接走。他答应了,从那以后借着去看孩子的理由回家越来越晚。
甚至毫不掩饰身上不属于他的香水味。他说是保姆的,我竟然信了。
“要是你没有弄没我们的孩子,要是你不那么矫情能养好落落,我也不用两头跑!
”如今看来,却是我正中他的下怀,好让他和林初过二人世界。一如现在,他拿起手机皱眉。
“笒笒,保姆说,落落发烧了,我得去看看。”他将手机别进裤腰,毫不留恋地转身,
只给我逆着光留下背影。我怕黑,又因为失去孩子精神压力很大,
堆积在心口的痛苦和恐惧终于变成了尖利的大叫。意识消失前,
江临喊着我的名字转身抱住了我。他曾经一次次地这样抱住我,
我因为父母的离世悲痛的时候,我因为失去孩子失神的时候。可他一次次表面功夫般的温柔,
内里却是一把把想把我和我的孩子剜心剔骨的刀。见我睁眼醒来,他拿出手机打电话。
“江临,你真的希望,我们有孩子吗?”他捏紧手机。“当然。”“我走了,笒笒,
落落情况很不好,我是她爸爸得马上过去。”我睁大迷蒙的双眼,
却看见他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是林初发来的消息。“我已经到啦,阿临,好想你啊。
”房间里没有开灯,我颤抖着用手拽住他。“江临……陪我一会好不好?
”你会想起来我怕黑的吧。你会安抚我的吧。可是……“松手,笒笒。”“那是我们的女儿,
别耍小性子。”他狠狠将衣角从我手中抽出,用力甩上了门。连灯都没有帮我开,
甚至夺走了房间里的光亮。“林初叫先生过去了!你快来!”是张姨发来的消息。
我用尽全力支起身体,打开灯,联系司机。“带我去见落落,江临说她发热了,我很担心。
”2路上,张姨给我发来视频。林初的声音格外刺耳。“阿临,好想你呀,
你怎么没有陪那个女人……她毕竟是因为你才没了孩子……”“来之前刚安抚过她,
跟她说是我们的女儿出事了,她这么蠢,不会发现的。”我自嘲地笑起来。是啊,我这么蠢。
蠢到连他如此拙劣的阳谋都看不出来。“她是不是现在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呀?呵,真傻。
”他们轻碰酒杯。他亲昵地蹭蹭她的鼻尖。“今天给你准备了惊喜。”林初低头,
发现脖子上多了一条蓝宝石项链。他们搂住对方的腰热吻。他将许诺我的爱,
转手就给了别人。手机弹出消息,是林初。“知道你为什么永远保不住你的孩子吗?
”“真是蠢货啊,你也太好骗了,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你说你这么蠢,
怎么配给阿临生孩子?”我捏着手机,眼泪失控砸落。他们的房门虚掩着,我走了进去。
房间的装修很显温馨,一面墙上挂满了他们的合照。我见过摆照片的相框,
是从前某天夜里看见江临一个一个装上的。灯光下,他偏头笑着说要给我们家做一面照片墙,
可第二天的比赛就让我丢了孩子。原来都挂在了这。就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我是个异类。橱柜上,还摆着许多这些年我不翼而飞的藏品首饰。顶灯打在耀眼的宝石上,
闪得我的眼睛不自觉地流泪。这些东西,许多都是当年江临在拍卖会上点天灯送给我的。
他说,只要我喜欢,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要摘下来给我。可现在,他做了我们感情的窃贼。
将那些年他送给我的礼物,连同爱一起,送给了别人。代价是我再也无法生育的身体,
和我枉死的两个孩子。桌子上,赫然摆着我当初的孕检报告。“性别男,月份较大,
无法引产。”上面被人用红笔写着大大的两个字“蠢货”。原来,我孩子的命运,
早就被他规划好,精心布局,一击致命。红字是对我***的嘲弄。
究竟是什么样冷血无情的人,才能亲手了解自己孩子的性命,
然后在他尸骨未寒时就和别的女人滚在一起?可他明明会爱人。否则这些年,
他对林初和落落又是什么?我站在原地,却不知所措,好像我才是那个无地自容的第三者。
他是落落的满分父亲,对我们的孩子却是负一百分。心也渐渐溺毙在冰冷中。“夏笒?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江临两步上前掰住我的肩膀。“你身体还没好吧……怎么在这?
”他眼神飘忽,语气心虚。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江临,你不是说,落落发烧了吗?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浑身发抖。“江临,你告诉我。”“我两个孩子都没了,
真的都是意外吗?你告诉我!”我疯狂扯着他的衣领。“啊!阿临!快来啊!落落晕过去了!
”他一把拉开我的手,我虚弱的身体经不起推搡,无力摔落在地上。“快!叫救护车!
”他一脚踹在我身上。“夏笒!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死手?
”“我果然看错你了!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母亲!”“是啊,夏姐姐,
落落可是江临的孩子……你怎么能往她喝的水里面下这么多安眠药!”江临气急,
对着我的肚子又是一脚。好痛!我死死捂住小腹。他嫌恶地扯住我的头发把我拉起来。
“你给我滚去家里!我让管家看着你不准给我出来!”“要是落落有三长两短,
我要你给她偿命!”我被他拽到管家手中,让我去房间自己反省。他还特地嘱咐,不要开灯。
我蜷缩在角落,死死捂住肚子。鲜血从指缝中流出,染红了衣衫,痛感甚至让我的恐惧失灵。
手机里,张姨给我拍了视频。画面里,医生说,落落因为药物原因需要移植骨髓。
而我与她配型成功。“先生!不可以啊!夫人她才小产,小月子都没出!
您不是一直叮嘱她要养身体的吗?”“她现在经不起啊!”江临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别碍事!张姨!你是不是收了她什么好处!”“落落是我唯一的孩子!她能比吗?
”“别这样啊,阿临,
医院说别人的也是可以的……只是效果差一点……”林初讨好地搂住他的胳膊,
眼里却是得逞的得意。“不行!她自己造的孽自己偿!我马上回家叫医生把骨髓带过来!
”他这是拿我的颜面,和我的命来保住他和林初的孩子。就好像我是荒野上的草,
怎么样都不会死。可江临一走,张姨的视频里,就出现了活蹦乱跳的落落。都是装的,
一切都是林初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演的怎么样不重要,江临相信就够了。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我疲惫地闭着眼睛装死。江临俯下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装了,
夏笒,我知道你没晕。”他毫不犹豫让医生将长长的针管扎进我的手臂。热度在一点点消退,
我感觉身体的活力不断被吞噬。“告诉我,为什么要害落落?你就这么讨厌孩子?
讨厌到作没我们两个孩子之后连落落都不放过?”我强忍着痛开口辩解。“我说了,我没有。
”“还有,江临,落落不是我们的孩子。”“她只是你的孩子。”“你!
”像被我戳到了痛处,他的呼吸一下重了。“江临,你一直拿孩子指责我。
”我一手捂住伤口,一手将自己撑起来。“那你告诉我,那两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没有的!
”“害孩子的难道是我吗?”他沉默了几秒,最后嗤笑出声。“你还敢拿这件事质问我?
”“这么讨厌孩子,对我们的孩子这么恶毒,我看只有一种办法了!”“夏笒,我们离婚!
”我知道,他笃定这样虚张声势,我就会被震住,不会再闹。“好。”我用尽力气,
虚弱地发出声音。“什么?”他拽起我的衣领。“呵,夏笒,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心话对不对?”他站起身,将门关上。“自己呆着这里好好反省!
想好了再和我说。”房间里又陷入黑暗,我失望地摇头。血已经止不住地流到地板上。
他却连我崩裂的伤口都没发现。我失神地盯着天花板,失血让我浑身冰冷。
等到他发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了?意识渐渐昏沉。3“先生!
您还是快点回来吧!夫人她伤口崩开了,流了很多血!再让她继续在房间里会出事的!
”管家焦急地连播了江临的电话,终于接通。他开着免提站在我身边,我费力抬起眼,
冰冷不带温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让她流!她害了落落,这都是她应得的!”“还有,
我警告你,管家。做人别太讲义气,收她的好处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替她说话我连你一起收拾!”他抱歉地看着我,我只是半是苦痛半是释然地笑了。
从前连我喊药太苦吃不下都要心疼半日一口一口喂我的那个人,
如今因为一句莫须有的污蔑让我像一条狗一样在这里等死。可是,落落不是我害的。
不知睡了多久,意识再次清晰时,我身上的伤被止住了血。“阿临,
她这次是真的受了很重的伤,你就别苛责姐姐了,毕竟落落没事……”“哼,
我能让人留她一条命都是仁慈。”我睁眼,他们一家三口逆着光站在面前。
落落扯了扯他的袖子。“爸爸,为什么要让她呆在房间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