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形金芒撕裂夜幕的瞬间,秦渊袖中银针己钉入女子颈侧天鼎穴。
指尖触到皮肤下蠕动的蛊虫时,他忽然想起三年前母妃咽气前攥着他手腕说的那句“南疆圣女欠我们母子一条命“。
瓦砾纷飞中木桶轰然炸裂,药汁混着血水泼在青砖上腾起紫烟,禁军铠甲沾染处立刻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秦渊拽着女子滚向神龛后方,腐朽的帷幔擦过脸颊时带起刺鼻的檀腥味,二十七个昼夜前他正是在这尊褪色的送子观音像后发现暗格,那卷用鲛绡包裹的《九狱镇龙诀》残篇就藏在菩萨空洞的眼窝里。
“吞下去!
“他捏开女子下颌塞入赤色药丸,对方咽喉处立刻浮现蛛网状金纹——与井中女尸如出一辙的蛊毒印记。
宫墙外传来弓弩上弦的咔嗒声,秦渊突然扯开自己衣襟,胸膛上蜿蜒的旧疤在金光中突突跳动,那是七岁那年替三皇子挡箭留下的伤痕,此刻却爬满与《九狱镇龙诀》经脉图吻合的纹路。
怀中的双鱼佩突然发出蜂鸣,地面裂痕中喷涌的金光凝成九条锁链缠住他脚踝,剧痛钻心的刹那,他看见女子腰间的翡翠禁步闪过“慕容“二字——这是南疆皇族的徽记。
身体被拖入地缝时,秦渊将女子推向神龛后的暗道。
最后的视线里,那具宫女尸体正在金光中扭曲成佝偻的怪物,指骨暴长三寸首插禁军统领的天灵盖,飞溅的脑浆还未落地便蒸发成黑雾。
失重感席卷全身的瞬间,他听见头顶传来三皇子癫狂的笑声:“恭送七弟入葬龙渊!
“腥风扑面而来,嶙峋岩壁上嵌着的夜明珠泛着尸绿,照见无数倒悬的钟乳石,每根石柱都穿着具风干的皇子骸骨,他们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天灵盖上插着刻满符咒的青铜钉。
足尖触到地面的瞬间,秦渊袖中射出十二枚银钉嵌入岩壁。
腐臭味浓得几乎凝成实体,他摸到腰间火折子却怎么也打不着——这里的空气沉重得像掺了水银。
黑暗中忽然亮起两盏幽蓝灯笼,不,那是某种生物的眼瞳!
罡风袭来的刹那他翻身滚向右侧,原先站立的地面被利爪刨出三尺深坑,火星迸溅中照见个龙首人身的怪物,鳞片缝隙里还挂着碎肉,颈项处拴着的玄铁链延伸向深渊尽头。
“居然能躲过烛阴的突袭......“沙哑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岩壁上的皇子骸骨突然齐齐转头,下颌骨开合发出咔哒声,“三百年了,终于等到混沌武脉。
“秦渊后背贴上湿滑的岩壁,掌心金线突然暴起刺入石缝,无数萤火虫大小的光点从《九狱镇龙诀》经脉图中涌出,在周身结成淡金色光罩。
怪物再次扑来时,他鬼使神差地并指为剑点向其眉心,指尖触到鳞片的瞬间,那些困住历代皇子的青铜钉突然剧烈震颤,岩壁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轰鸣。
“乖孙儿,让祖爷爷尝尝你的魂魄。
“声音近在耳畔,秦渊猛然回头,看见张与皇帝一模一样的脸从岩壁渗出,不同的是这张脸布满龙鳞,眼角淌着脓血。
腰间双鱼佩应声碎裂,半块玉玦化作流光没入眉心,剧痛中无数画面闪过——暴雨夜的母亲被九条金龙虚影贯穿心脏、襁褓中的自己被喂下混着龙血的毒酒、御书房地下藏着口刻满镇魂咒的青铜棺......怪物发出凄厉哀嚎,秦渊乘机咬破舌尖,精血喷在金光咒罩上凝成血色龙纹,深渊底部突然升起九尊巨鼎,鼎身缠绕的锁链自动扣住他西肢。
“以血为引,九鼎炼魂!
“龙鳞人脸扭曲着扑来。
秦渊却露出冷笑,任由锁链刺入腕脉,当第一滴血落入巨鼎时,岩壁上所有皇子骸骨轰然炸裂,三百根青铜钉汇成洪流贯穿怪物身躯。
《九狱镇龙诀》经脉图突然浮现在半空,缺失的第九重“逆鳞弑天“正以他的鲜血填补。
深渊开始崩塌,那些嵌着夜明珠的岩壁其实是某种巨型生物的肋骨,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频率收缩。
当最后一块岩石坠落时,秦渊看见底部躺着具山岳般的龙骨,心脏位置插着柄刻有慕容氏徽记的断剑——与南疆女子禁步上的纹章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