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可攥着从魔物体内取出的玉简，站在秘境出口处迟疑。
镜中闪过的宿舍楼太过真实，宿管阿姨的钥匙串声仿佛还在耳畔 —— 那是她车祸前住的 302 室，此刻窗台上竟摆着与凌霄殿藏书房同款的青铜烛台。
“小师叔！”
问天掌门的传音突然刺破混沌，“快回来！
山门的时空监察阵异动！”
裂隙闭合的瞬间，逍可瞥见黑袍人转身的侧脸。
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竟与她现代班上总坐后排的男生沈砚之重合。
剧痛从太阳穴炸开，她跌进无机真人张开的防护结界，手中玉简却在接触地面时碎成齑粉，露出里面用精血写成的 “沈” 字。
“是他... 在两个世界布局。”
逍可攥紧染血的袖口，发现掌心符文与沈砚之曾借她笔记时留下的墨水渍形状相同，“车祸那天，他用魔气操控车辆，却没想到我会带着混沌灵体穿越。”
无机真人指尖拂过她眉心，渡入一道清心咒：“三百年前，初代掌门曾用开天剑封印双界裂隙。
若有人妄图用混沌灵体强行贯通两界...”话音未落，整座凌霄殿突然剧烈摇晃。
后山禁地方向传来龙吟，竟是开天剑自行出鞘，悬浮在裂隙上方。
逍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滴在剑身上，竟在虚空中画出连通现代大学天台的传送阵。
“必须阻止他打开封印。”
她将玉佩塞给问天掌门，“如果我三日内未归，请用凌霄钟鸣警示各界 —— 混沌灵体宁可自爆，也不沦为打开裂隙的钥匙。”
现代世界，暴雨如注。
逍可踩着积水冲进教学楼，楼道里弥漫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硫磺味。
天台铁门虚掩，沈砚之正对着手机念诵晦涩咒语，屏幕上是用鲜血绘制的两界连通阵，背景音里混着室友们打游戏的笑声 —— 她们竟对时空扭曲毫无察觉。
“沈砚之！”
她甩出灵气锁链缠住他手腕，却惊觉对方脉门里流动的竟是纯粹仙力，“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既有魔气又有... 凌霄殿的灵气？”
男生转身时，嘴角勾起的弧度竟与魔道宗主如出一辙。
他抬手摘下眼镜，露出左眼瞳孔里的阴阳鱼印记：“小师叔果然聪明。
三百年前，我是初代掌门座下大弟子，也是第一个试图贯通双界的‘逆徒’。”
惊雷炸响的瞬间，沈砚之扣住她手腕按在墙上。
逍可闻到他身上混着实验室消毒水与沉水香的气味，这正是她车祸前总在图书馆闻到的味道 —— 原来那些偶遇，都是他刻意制造的接近机会。
“混沌灵体每三百年转世一次，” 他指尖划过她掌心符文，天台地面浮现出与秘境相同的上古阵纹，“上一世你为封印裂隙而死，这一世我要让你亲眼看看 —— 现代科技与修仙术法结合的完美世界。”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鸣笛，逍可突然想起今日是学校的消防演练。
她灵机一动，将灵气注入洒水系统，水柱竟在空中凝结成冰锥，刺破了沈砚之背后的传送阵图。
“你以为用现代之物就能困住我？”
他挥袖震碎冰锥，却在看到逍可颈间玉佩时瞳孔骤缩，“这是... 初代掌门的信物？
你竟然和他...”“他让我告诉你，” 逍可趁其分神召出开天剑虚影，“道心若歪，纵有通天之能，也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
剑鸣声中，沈砚之的黑袍被划破，露出里面绣着凌霄殿纹的内衬 —— 原来他竟同时修炼正邪两道功法，试图打破仙界对灵气的垄断。
沈砚之的指尖在墙面敲出摩斯密码，楼道里的应急灯突然全部亮起，组成了颠倒的《混沌衍天诀》符文。
逍可感觉灵气正在不受控制地外泄，而楼下传来室友们的脚步声 —— 她们正朝着被魔气污染的天台走来。
“看看你的仙界同僚们，” 沈砚之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是用无人机拍摄的凌霄殿全景，“他们用结界隔绝凡人，却不知现代世界的灵气早己被工业污染侵蚀。
只有贯通两界，才能让凡人拥有抵抗天灾的力量。”
逍可的余光瞥见自己的书包还丢在教室角落，里面装着上周实验课的化学试卷。
她突然福至心灵，将灵气注入试卷上的化学方程式，那些复杂的公式竟化作灵气净化阵，吸附空气中的魔气。
“灵气不是特权，” 她踩着悬浮的试卷碎片逼近，“就像知识不该被垄断。
但你用无辜者的生命做实验...” 开天剑虚影在她身后凝聚，“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沈砚之的术法突然失控，传送阵上浮现出初代掌门的虚影。
老祖师的声音同时在两个世界响起：“混沌灵体的使命从来不是贯通两界，而是守护平衡。
当年你若能明白，又何至堕入魔道？”
在室友推开天台门的瞬间，逍可挥剑斩断了最后一道连接两界的魔气。
沈砚之的身影如同像素般碎裂，消散前他眼中闪过一丝释然：“或许... 你是对的。
但小师叔，记得看看图书馆的《天体物理学》第三版...”一切归于平静后，室友们围着她惊呼脸上的伤口。
逍可摸着口袋里多出来的纸条，上面是沈砚之用灵气写的坐标 —— 那是现代世界灵气最纯净的地方，也是下一个裂隙可能出现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