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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玉珠儿的愫

发表时间: 2025-05-29
早上一出门看到灵茹,香玉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想起晚上的煎熬,心里更恨。

灵茹睡眼惺忪,样子很慵懒,那种慵懒里藏着娇媚、羞涩和兴奋;那种慵懒里透着矫情、幸福和享受。

那种慵懒,只有享受过男人爱抚的女人才会有,那种慵懒,很让香玉妒忌。

香玉看不惯的还有灵茹的走路架势,她走路,右手放在胸前,左手前后摆动,虽端着架子,却不忘扭胯,那样子,看着像大家闺秀,实际是扭捏。

再想想,她身上印着万方的唇印、手印,甚至是,曾经和自己合二为一的身体,却又和她合二为一,香玉的心就万箭穿心似的难受。

整个人被妒忌支配着,眼神就格外地恼人。

香玉心下一恼,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没跟候灵茹打招呼不说,嘴里还轻轻地哼了一声,好像这一声轻蔑的哼能报复灵茹似的。

首到灵茹让她给万太太端水,她才回过神儿来。

看妯儿扶灵茹进了万太太屋,香玉闪身进了万方屋,她得把包裹送给万方。

万方微睁着眼,看香玉进来,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由于紧张,他的嘴微张着,眼睛里露着胆怯。

他不是怕香玉,他是怕万太太知道,他知道香玉答应过万太太,她呆在万家,绝不纠缠他。

这话是前不久万太太递给他的,万太太安顿他:“要是他能跟灵茹好好过日子,不跟香玉纠缠,万家就好好待香玉,明里是家丁,暗里把她当万家的媳妇一样待,要是你们还有非分的想法……”当时万太太牙一咬,说:“就把她送到她该去的地方去!”

当时,万方的心猛地一震。

香玉留在这儿,对万方的***很大。

人的感情在他身上有,动物的欲望在他身上也有,无法接近香玉,他就拉了灯,把灵茹当成香玉,也正是香玉不远不近地守候,调起了他所有的***。

每晚,一想到下房住着的香玉,他就***澎湃。

白天,一见到香玉,他又很负疚,可是,娘对香玉看的很严,他们根本没法单独在一起,两个月来,他白天看着香玉,晚上就在灵茹身上发泄,他和灵茹相欢的次数明显增多,几乎夜夜都要,似乎,只有发泄,他心里负疚的疙瘩才会化解,可是,没想到,他和灵茹相欢的次数越多,心里的疙瘩系的越死,有时候,他真想当着灵茹的面把他和香玉的事抖落开,几次欲张口,都被娘的眼光逼了回来,因为,如果他说出来,最后遭殃的必定是香玉和成业,到那时,他将一无所有。

他只有等着计划实现后,再带着香玉和成业离开。

在他心里,香玉才是他的女人,而灵茹,却被他看成是青楼女子,玩玩而己。

现在,真实的香玉站在了他跟前,他却慌乱地不知该咋应付。

香玉走到炕沿边,噙着一眼窝泪,她贪婪地在他脸上扫着,左一眼右一眼。

万方猜想,他发烧后,香玉肯定早就想来看他了,他把她的玉珠儿换了鼻烟壶,肯定伤了她的心。

万方想,香玉肯定要痛哭了!

没想到,香玉看了他几眼后,身子搭在炕沿上,头伸过来,在他胳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把一个包裹扔到炕上,同时还扔下一句话:“你要跟灵茹滚玉珠儿玩,就把玉珠儿搁我那儿。

还有,别把这个只当宝贝,成业想玩得让他玩。”

说罢,扭头出了门。

他担心香玉不顾一切地跟他亲热,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当香玉咬了他一口走后,他有点失望。

万方捂着被她咬疼的臂膀,无奈地盯着香玉出去。

他感觉一阵失望,失望比疼痛更折磨他。

包裹里包着的是装玉珠儿的盒子,打开盒子,里边装的正是玉珠。

万方一惊,三下两下穿好衣服。

这个玉珠儿明明跟许虎换了鼻烟壶,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那天,东街的许虎抱来鼻烟壶时,他兴奋得一阵惊呼。

珐琅彩鼻烟壶,一只毕恭毕敬的大象!造型独特,满彩!特别漂亮!真是件稀世珍宝。

但他知道许虎不识货,不是正经的古董玩家。

当时,他们刚吃***,大家都聚在万太太屋。

看他喜欢,灵茹答应给许虎100块大洋买下,许虎见灵茹出口给了这么多,竟咬定不卖,要再搭上万方的玉珠儿。

一提再搭玉珠儿,万方就恼了,他说:“不卖拉倒,搭啥搭!”

成业正拿着玉珠儿在炕上耍,他像斑虎耍线团子一样,推远了,再追过去,拿起来含在嘴里,玉珠儿上沾满了成业的口水。

在万家,只有成业能这样耍他的玉珠儿,别人碰也不能碰,包括灵茹。

瞅着成业耍得得劲,万方更不愿搭。

灵茹靠到炕沿边说:“小娃娃家,咋耍这?

给你二叔。”

她边说边抱起成业。

看灵茹抢玉珠儿,成业瞪着腿,哇地一声哭了。

成业哭得很厉害,小嘴发紫。

香玉从万太太背后一下子跃到了前面,她跑过去,颤着声儿说:“噢,宝贝,不哭,啊,不哭。”

万太太急猴猴地喊李嫂:“李嫂,快哄成业,你咋不动?”

香玉抱着成业,成业用手拍着香玉的脸,嘻一下笑了,刚学说话的成业也嘟起小嘴学万太太叫:“香玉--香玉—”香玉身子一振,眼睛柔柔地看着成业,不知是答应还是回绝,嘴里唔唔地说:“噢--不—”灵茹从成业手里夺过玉珠儿,交给了许虎。

香玉又轻喊了一声:“不——”“不啥不?

刚才就听着你了,万家决定啥事儿,还要听家丁的意见?”

万太太边说边拿眼睛看万方。

玉珠儿被强行拿走,成业哇一声又大哭起来。

万方说:“不卖就算了,100块大洋不少了,还再搭块玉?

这块玉我喜欢,不搭。”

万太太恼恨地说:“一个破玉,一个大男人家挂在脖子上,寒碜不?

快拿走吧。”

万太太说着还用眼角瞟了一眼香玉。

万太太看出来了,玉珠牵着万方和香玉的情感。

香玉的脸憋得通红。

万方说:“不换了。

什么鼻烟壶,我不稀罕。”

没想到,万太太却来了劲儿,她一把从万方手里夺过玉珠儿,给了许虎。

还说:“快拿走吧,一个破玉,我万家有的是。”

明明看着许虎拿走了玉珠,咋到了香玉手里?

端详了半天,确认就是许虎换走的那个,万方更加惊奇。

万方把玉珠儿藏起,在没问清玉珠儿的来历之前,不能让娘和灵茹知道,知道后,她们一定会刨根问底。

他急急地来到娘的屋,他想抽机会问一下香玉。

万太太正在训斥香玉。

万太太说:“大清早往哪儿跑?

啊,忘了自个儿是谁了?

是不不想呆了?

不想呆说话,送你到你该去的地方。”

万太太边说边恨恨地瞪香玉。

万方看了,心里一阵疼。

万方喊:“娘——”万太太打断他的话,鼻子哼了一声,轻声呵斥道:“闭嘴!”

香玉仰着头,眼睛首愣愣地瞪着窗外,好像万太太训斥别人似的。

但是,万方知道她窝着泪,窝着一肚子的泪。

灵茹以为万方是想告诉娘,万家的家规里写着要善待家丁。

见娘不让万方说话,灵茹便提醒说:“娘,万家对家丁可是……”万太太语气舒缓了些,说:“她算家丁?

借着你爹把她介绍来,你瞅瞅,比你这主人还话多,再不管,万家该属她了。”

万方的眼睛湿润了,扭身出了屋。

万太太的意思香玉懂,不就是怕她跟万方单独处吗?

不就是不让她靠近成业吗?

香玉嘴角牵出一丝嘲笑。

灵茹在给万太太梳头,她用手勾起一绺头发,盘成一个结。

伏下身跟万太太说:“娘,别气坏身子。

香玉是个家丁,犯不着跟她生气,您觉得碍眼,就跟爹说一声儿,早早打发了。

啥人情不人情的,爹知道了,也不会咋计较,爹的胳膊肘还能往外拐?”

万太太叹了口气,柔声说:“你个傻丫头,胳膊肘是活的,谁的不能拐啊。”

这样说时,万太太就翻起白眼,狠狠瞪了香玉一眼。

然后,万太太微闭起眼,说:“瞅瞅,大家闺秀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咱镇的庄家,三儿子死了两年了,那三太太,啥也不思谋,自个儿守着婆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了男人头也不抬,那才是正经人家的女人呢。”

灵茹以为万太太在警告她,这儿只有她成了家,做了女人。

灵茹的手哆嗦着,半天拿不稳一绺头发,结果,刚刚盘好的头发又散了,她只好重卷。

香玉知道万太太的意思,万太太在用话刺她,她想让她像庄家的三儿媳一样,看着万方守活寡。

香玉早看出来了,只要万方单独在屋里,万太太总要把她唤在身边。

这些,灵茹不知道。

看灵茹失魂落魄的样子,一丝浅笑挂在了香玉的脸上。

香玉鼻孔里轻轻地喷出一股气,一声轻轻的哼裹在那声气息里。

她感觉自己失态了,赶紧咬了咬牙,低头盯着脚尖。

晚上睡不着,香玉又想起了万太太的话,想起了她提到的庄家三儿媳妇莲青。

香玉见过莲青几次,莲青常年穿件黑色大襟褂,绑腿带打到小腿肚子上,脸色土灰,见人就低下了头,盯着脚尖,唯唯诺诺往前走,好像脚尖永远看不够似的。

有一次在街上遇见,香玉跟她打招呼,她露出奇怪的表情,张着嘴却没说出一句话,她盯着香玉看了几眼,好像在极力回忆这女子是谁,眼睛眨巴两下,不安地点点头,扭身走了,把一个猫一样乖巧的背影留给了香玉。

这个莲青,她害怕啥?

又在躲避啥?

在她宽松的衣袄里,是不是也裹着一颗不安的心?

她的骨子里,是不是也巴望着一个男人的爱?

她富有弹力的肌肤是不是也有饥渴?

她唯唯诺诺的神态下有没有反叛?

除了年轻守寡,她的身上没比别的女人少什么,她能安定?

可转念一想,香玉又觉得她不会,她成亲,是为了给得伤寒的男人冲喜,没想到,成亲不到十天,男人就死了,她没生过孩子,更没让男人好好享用过,咋能有这想法?

想起莲青像灯油一样心甘情愿地熬着自个儿,香玉就对她的圣洁生出一股子恨,那种恨,就像掉进粪坑里的人恨坑边的人一样;更像一位***恨大家闺秀一样。

她的存在,像一面镜子,时时竖在自己前面,一抬眼,就能看到自己焦渴的眼神。

香玉很想把这面镜子打碎。

她就巴不得把莲青拉下水,巴不得让她的肌肤有强烈的渴望。

好几次看着莲青,香玉都咬着牙悄声说,你要是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你要是遭遇过万方爱抚,你再能守着贞节苦巴巴地熬身子,我就用我积攒的银子给你树块大贞节碑。

想到这儿,她竟然生出一股邪念来,巴望一个男人***她,打碎她心里那块贞洁牌。

或者是,爱抚她,享用她,让她真正体验一下做女人的幸福,然后,再让他离开她,看她受煎熬,看她***,看她苦恼。

转念,就又可怜起了她,觉得她枉活了一世,竟然不能深谙男女之事,竟然不男不女,如一根乏味的木头,为得到老女人们的赞美,在人世,行尸走肉般活一遭。

可是,自己有欲望有不安有反叛,就快乐?

香玉翻了个身,又可怜起了自己,觉得自己就是莲青,年轻轻地守了活寡。

自己本该是万家的媳妇,却做了她家的家丁,这本身够委屈的了,没想到,日子一长,万太太还时时拿捏她,处处刁难她,这段时间好像越发瞅她不顺眼。

她碰一下成业,万太太就发火,好像成业真是万利的孩子似的。

成业会说话了,会喊香玉了,他一喊香玉,香玉的心就疼一下,有时候那疼痛好像钻进了脑子里,越睡不着,越想。

悲哀过后,香玉咬了咬牙,打定了主意:横竖也是遭万太太厌烦了,即使做家丁也不能亏了自己,更不能让自个儿的亲骨肉像使唤家丁似的喊自己!

万老板说过,只要她不把她、万方、成业的关系说出来,她就能在万家呆下去。

她可以把地位、关系、尊严抛在脑后,但她不能抛弃爱情,她要暗中争取万方,她要跟灵茹争,跟万太太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