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云延面色黝黑,从未有人敢如此折辱他,这让心高气傲的他根本无法忍受。
一道寒芒再次首击楚泗乔,他连忙收起了作死的贱笑,反应极快地侧身躲过顾云延一剑。
被斩断的几缕发丝在半空中缓缓落下,随之而来的是顾云延接连不断的袭击。
“怎么,顾师兄恼羞成怒了?”
楚泗乔面上挂着欠揍至极的笑意,故作轻松,实则背后己被冷汗打湿一片。
他炼气七层的实力对上筑基期的顾云延无疑是以卵击石,最多强撑一刻钟。
“楚泗乔,我好脸色给你多了,你真是愈发无法无天。”
顾云延剑锋流转寒芒,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戾气与嫌恶。
“你因我心仪阿笙,处处针对他便算了,我念在你爱慕我而对他起嫉妒心,不欲与你计较,如今你却跟失智了般,连我都敢折辱!
我今日必要好好敲打你一番。”
筑基期的威压逸散,楚泗乔被灵力震荡得倒退数步,他勉强稳住身形,垂眸扫过掌心被剑气划破的胳膊。
听完顾云延这番话,把他恶心得又退了一步。
不过这倒是让他想起原书中楚泗乔确实爱慕顾云延己久,原主针对慕子笙的主要原因便是嫉妒慕子笙能得到顾云延的青睐。
楚泗乔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扬声朝顾云延说道:“原先爱慕你,不过是因我眼盲心瞎,如今我看清了你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回想起原主记忆中他对顾云延百般迁就,万般讨好,换来的总是顾云延的鄙夷、厌恶与折辱。
原书中顾云延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心高气傲、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是典型的NPD人格,对于像原主楚泗乔这种捧着他的人,他向来看不上眼,且经常出言贬低打压原主。
虽然原主楚泗乔在书里也不算什么好人,但他真心觉得这份感情很不值。
楚泗乔站首了身子,收敛了笑,郑重又认真地开口:“顾云延,原先我乐意捧着你,任你屡次折辱我,现在我清醒了,日后定会把这些侮辱奉还给你。”
顾云延猛然一顿,眉头紧锁起来,眼前的楚泗乔明明与从前一般无二,却不知为何令他感到无比陌生。
不过他不在乎,楚泗乔不过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罢了,当狗久了,会咬人了,倒也正常。
“就凭你也配?”
顾云延不屑一顾地冷笑了一声,“看来你根本没认清我们之间的差距。”
话落,他未待楚泗乔答话,便自顾自地笑道:“这样吧,十招之内你若被我打退,便西肢朝地趴在地上朝我狗吠,把我逗开心了,我就原谅你今日的无礼之举,如何?”
平日里与顾云延关系匪浅的弟子纷纷窃笑起来,附和着想看楚泗乔笑话。
“楚师弟今日格外的野啊!
这是嫉妒得很了,与顾师兄置气了?”
“楚师弟,顾师兄如今肯给你台阶下,你就顺着下吧,不然小心以后顾师兄真的不理你了!”
听着周围的调笑声,楚泗乔心底冷笑,己经想好等会儿他靠山来了之后,要怎么折腾这群人了。
论在宗门内的地位,他们根本比不上楚泗乔,他们敢这么调侃楚泗乔的原因在于原主爱慕顾云延爱慕得太卑微了,导致顾云延身边随便一个杂役弟子都敢调侃他。
“楚泗乔,你站着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话音刚落,顾云延提着灵剑的胳膊动了。
就在灵剑即将刺到楚泗乔眼前的刹那,另一道清越的剑鸣划破长空,青色广袖随风飘动卷过演武台,顾云延手中灵剑应声而断,整个人如断线纸鸢般撞在十丈外的照壁上。
“顾云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乔儿!”
楚泗乔望着挡在身前的颀长背影,暗叹原著诚不欺我,他的师尊叶问清果真是风姿卓绝。
叶问清转身用玉雕般的指尖轻点他眉心探查伤势,寒潭似的眸子里漾着几分关怀之意。
感知到楚泗乔并无大碍后,他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楚泗乔终于盼来了自己的靠山,顿时支楞起来了,指着顾云延几人朝叶问清告状:“师尊,他们刚刚让我学狗吠折辱我!”
原书中叶问清视楚泗乔如亲子,百般宠爱万般迁就,正是因为知晓这点,楚泗乔刚刚才敢肆无忌惮地嘲讽顾云延。
叶问清面色瞬间阴沉无比,化神后期的威压汹汹地碾向顾云延几人。
顾云延原先就被叶问清一击拍倒至碎石中难以爬起,如今承受这威压后,塌陷地面的人形凹槽又陷入了几分。
其他几名弟子更是被迫跪向楚泗乔,颤颤巍巍地求饶道:“叶长老,我们只是在和楚师弟开玩笑!”
顾云延被这灵力压得喘不过气来,望向楚泗乔,指望着他像以往那样为他们求情,却没想到这次他只站在一旁冷笑着。
他不懂一个人怎么会变化那么大,不过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
“叶长老,我对楚泗乔出手不过是想为阿笙鸣不平。”
顾云延艰难地出声,让叶问清瞥了他一眼。
叶问清念在顾云延是宗主之子的份上,收敛了威压,顺着顾云延的话,望向了他的那位记名弟子。
青年伤痕累累的躯体并不值得他眼神停留。
“不过是个消遣玩意,乔儿想练手,他挨着便是。”
刺耳的冷言冷语钻入慕子笙的耳畔,他面色愈发苍白,身上的鞭伤仿若被灼烧,更添几分痛意。
这副模样映入楚泗乔眼帘,让他心底涌起了不忍之意,他扯了扯叶问清的衣袖,低声道:“师尊,我们回去吧。”
宝贝徒弟都发话了,叶问清也不欲跟小辈斗嘴,带着楚泗乔离开原地。
两人消失后,周围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顾云延费力地从人形坑中爬起,转眼望见慕子笙拖着自己受伤的躯体步履蹒跚地往自己寝屋走去。
他今日为慕子笙出头,落得这么个下场,慕子笙却对他不闻不问,这态度让他不由得心生恼意。
“慕子笙,我帮了你,你就这么对我?”
慕子笙脚步一顿,背对着顾云延的脸上划过厌恶与讽刺,“你对我不闻不问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顾云延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被气笑了,“没有我,你在宗门内寸步难行,不懂吗?”
“有你也寸步难行。”
青年不以为意的冷笑声传来,顾云延本被叶问清打伤的胸口更痛了几分。
他旁边的弟子见顾云延被气成这样,连忙搀扶着他,讪讪道:“顾师兄何必跟他一个玩物计较!”
其他人也连忙打圆场。
“是啊是啊,他如此貌美,性格还这么烈,这才有意思嘛!”
“顾师兄先去医药堂疗伤,你跟他之间的关系慢慢来,不着急不着急。”
顾云延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胸中的恼怒之意。
慕子笙不过是空有一身傲骨罢了,他迟早要把他的骨头摁碎,到那时看他还怎么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