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将军府内,气氛凝重且忙碌不堪。
宁千千身着一袭精心剪裁的男装,在屋内焦躁地来回踱步。
她看似沉着,实则内心犹如揣了一只慌乱的小鹿,狂跳不止,紧张与兴奋相互交织。
那精致的五官在男装的映衬下,竟增添了几分别样的飒爽英气,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不时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宁蔺拖着尚未痊愈、依旧虚弱的病躯,脚步虚浮地踏入宁千千的房间。
他面色苍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却仍努力挤出一丝浅笑,声音虚弱却满含关怀:“妹妹,朝堂之事波谲云诡,变幻无常,你此去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鲁莽冲动。”
话落,忍不住轻咳数声。
宁千千赶忙上前扶住宁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哥,你放心!
区区朝堂,我定能应付裕如。”
说罢,俏皮地眨了眨眼。
此时,宁夫人迈着匆匆的步伐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位嬷嬷。
她眼眶微红,眼中满是不舍与忧思。
望着一身男装的女儿,不禁长叹一口气:“千儿,一切都己筹备妥当,这几日你便得出发了。
为娘这心里,真是忐忑不安。
你此去是要在礼部担任员外郎一职。”
边说着,边轻柔地整理着宁千千的衣领。
宁千千紧紧握住宁夫人的手,给予她一个宽慰的笑容,说道:“娘亲,莫要太过挂心,女儿定会安然无恙,为将军府增光添彩。”
宁夫人凝视宁千千片刻,而后转头向嬷嬷们示意,接着便与宁蔺退出房间。
嬷嬷们立刻对宁千千展开严苛的礼仪教导。
“见到上级官员,要先行礼,双手抱拳,微微躬身。”
李嬷嬷边说边优雅地示范。
宁千千跟着做,动作却略显笨拙,李嬷嬷不禁蹙眉:“动作要流畅自然,不可生硬。”
学习朝堂上的站姿时,宁千千总是站得歪歪斜斜,李嬷嬷拿着尺子轻轻拍打她的背:“挺首腰杆,要有文官的风范。”
而在学习与其他官员交流的礼仪时,宁千千总是控制不好说话的语气和用词,王嬷嬷严厉地纠正:“不可太过随性,言辞要谦逊有礼。”
“见到皇上,要行三跪九叩之礼,腰要弯得恰到好处,头要低得适度,切不可有半分差错。”
宁千千听得晕头转向,忍不住问道:“王嬷嬷,这也太难把控了,万一出错怎么办?”
王嬷嬷瞪了她一眼:“出错?
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学习走路姿势时,宁千千总是控制不好步伐的大小和节奏。
李嬷嬷在一旁焦急地喊:“步子要小,要稳,要有风姿!”
宁千千苦着脸:“这怎么走得跟木偶似的。”
还有坐姿,要求挺首腰背,双手摆放规整。
宁千千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觉得浑身酸痛,小声嘟囔:“这坐得比站着还辛苦。”
面对两位嬷嬷不停地批评和纠正,宁千千在心底默默给自己鼓劲:“我一定要尽快熟悉这些礼仪,不能给将军府抹黑。”
经过数日的刻苦练习,宁千千终于逐渐掌握了古代文官的基本礼仪,有了几分文官的仪态。
另一边,璃王府中。
璃聿在得知将军府要退亲时,神色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无奈。
他那如墨画般的剑眉轻轻蹙起,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里流露出些许落寞,却并无半分恼怒。
他轻启薄唇,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这宁家小姐竟如此决绝,我本未因她往日的痴态而心生退意,她却先行要求解除婚约。
也罢,既然如此,或许缘分未到。”
言罢,他微微叹息,神色平和地将手中茶杯轻轻放下,动作优雅从容,尽显温和俊美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