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奏上!”
伴随着一声压抑至极的低喝,无数庞大的力量向自己涌来,其中红色的那股色彩逐渐染红了一切,使自己的身躯也染成了红色。
在那其中诞生的,就是一道红色战服身影、面着火字的覆面人。
而伴随着那覆面人的不耐烦一挥手,力量源泉似乎是误会了什么意思,像是想表现自己,从体内抽出一缕红色能量汇聚成了一部赤红色手机。
手机在半空围绕着覆面人转圈,似乎是认主了一般,自动转换成了一支毛笔。
看着那支毛笔一顿一顿,似点头又似哈腰,他用手指拿住,生涩地按着一瞬间出现在大脑里的下意识来运力,那股体内的红色力量就真的被他卡顿地一点点引了出来,流动在笔尖上。
它告诉自己,只要按着心中所想,写出想写的那个文字,那么就一定能实现。
于是,写出“穿”那个字后,一道幽黑洞口莫名出现在眼前一棵大树上。
丰意念一动,红光褪去,无数的赤色火字消散,变为原身。
他穿过那道黑洞,目之所及是一条偏僻的小巷,巷子里没什么人烟。
位置定位错误,随机来到了这个一个地方,这是他对文字之力还尚不纯熟的体现。
………在从巷子里出来后,新垣丰便向志叶府邸走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的头绪有些混乱,此刻他正经历着一场头脑风暴,各种想法涌出。
那块石头的光芒闪现着,让他的脑海里一下冒出了许多东西,他从中了解到了一些隐约的关于这块石头的用法和奇妙之处。
这块神秘石符,能通过分析此方世界所存在的超凡力量,进行模拟,让使用它的人哪怕是先天普通人,都能够强行接触到伟力,化用为自身力量。
比如说自己,平时是绝不可能沾染文字之力的,身体内部对其的排斥性远超出自己的想象,平时试图书写召唤出其中的玄妙力量时总是感觉异常生涩,一点点就会产生停滞,总是不得进。
而刚才,他一个念头,便能感到强烈的文字之力在欢呼雀跃着从他的笔尖喷发。
尤其是火之文字,他能够感觉得到,它们就像是待爆的火山一样,积蓄着暗流涌动着,极具攻击性的磅礴炙烫此刻就在他的身体之下安静沉眠。
刚才不知怎么的,他一激动脑子就不知觉地想到丈馏,故而火之文字被优先感应到并迅速壮大贯通体表,身化成了那道红色身影,那是名为真剑者的象征。
闭眼沉心,他似乎还能够感应到,在识海中,还有几股力量也在蠢蠢欲动。
压下自己的心思,勉做平静。
回到志叶家的府邸,迎着黑子们的问好,丰也一边挥手打着招呼,走到了主室。
便看到了正在和丈馏做着激烈讨论的老爷子。
他并没有参与进去,也没有想在一旁偷听讨论的议题的打算,只是看着这一幕,默默笑着走过。
目前的一切,让他很是沉溺其中。
平静而且很是温馨,跟前世的孤儿院生活相比,这里才真正带给他一点家的感觉。
第二日。
一大早,丈馏依旧是同丰和老爷子一起,在主室内享用着黑子们准备的丰盛早餐。
丰狼吞虎咽,吃相虽然急却也并不狼狈,看得旁边的老爷子是连连责备,说道武士也该有武士吃饭的样子,要庄重肃穆,怎可如此急躁贪食。
“得了老爷子,别念叨了,这些话我都听腻了。
很烦。”
丰不做理会,继续吞咽着口中的食物。
还没等吞咽干净,便又想夹起一块鱼肉塞入口中。
不知怎的,从昨晚他凝聚文字之力开始,整个身体就十分的饥饿,一首忍到了今早,那庞大的饥饿感几乎让他难以忍受。
正当老爷子还想继续讲时,高处角落里的铃铛却发出吵人的声响,一根细长竹条从其下连着的木筒里滑出。
“雨屋横町54号!
殿下!”
老爷子连忙上前去赶紧拿起,神情严肃着念出上面标示的地点。
丈馏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睛凛然。
接着整个人就快步起身,脱下外边披着的闲服递给黑子,就在老爷子的对视下和其向院子里走去。
“你们不吃了吗?
那你们的一份就归我了~”丰指着丈馏和老爷子还未曾动筷太多的菜肴,喊道。
当然,也没人回应他。
整个主室一下子变得更加寂静下来,他的眉头也一下子由之前的舒展变得紧皱。
“可惜我还不懂以什么样的理由向丈馏他们坦白啊,突然就变得会使用文字之力变身这点……而且目前应该还只是无名众,谍之众还没出现,凭他的本事应该都只是小菜一碟。”
他这么安慰自己。
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接近剧情开端了,五人集结应该也快了吧。
“哎呀不好,快迟到了!”
打量着手表上的时间,突然发现时间快到了上课时间的新垣丰一阵哀嚎,手忙脚乱地穿起书包,急匆匆地向门外的黑子招手。
黑子似乎是见怪不怪,旁边正备着一个小轿子,新垣丰慌乱地坐进去,还没等他挥手,几个黑子就手脚利落地把门关好,抬轿向远方学校的方向而去。
而丈馏这边,经过良久却又近乎是一边倒屠杀的战斗,战斗落下帷幕。
“太精彩了,殿下,这战斗可真精彩啊,殿下。”
彦马老爷子带着两个黑子上前,一边把毛巾递过去给丈馏擦汗,止不住地夸耀道。
“也不枉老夫呕心沥血地养育您长大成人啊。”
老爷子停顿了一会,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接着又说道。
“距离那家伙苏醒的日子也很近了,不如我等先下手为强,请殿下做出决断,下令召集真剑者。”
丈馏轻叹口气,接过盘子上的茶水喝下,“这事就别提了。”
未料老爷子却是炸了锅,连忙道。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小视了外道众啊,这样下去总有一天,只您一人也会力不从心啊。”
“正是为了应对此种事态,才培育了西名武士。
想必他们也为能早日能作为忠义家臣而战,而静候吩咐。”
丈馏皱眉,道:“连见都没见过,他们怎么可能会甘为人臣啊。”
“此言差矣,他们都事先经历过身为家臣的训练……”“总而言之,我一个人来就行了!”
丈馏出口打断彦马的话语,转过身去背对其,眼神犹豫,嘴角一撇,“况且,忠义啊,家臣啊,这些早就落伍了……”说完把茶水一饮而尽。
“回去了。”
彦马老爷子看着前方少年的背影,还想说什么,却未料少年走得越来越轻快,连忙大喊。
三途河,日本神话中死人渡过的河川,其在日本人心中的地位就有如黄泉河般神秘深幽。
此时此刻,其红色的水面上,突然掀起一阵巨浪,打破了持久的寂静。
一艘古代样式的木帆船从浪中翻涌而出,压坠在水面上。
而这意味着,真剑者中最大的boss,血祭恸哭的出场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