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裙姑娘拉上“海狼号”时,李越才发现她长得是真好看,皮肤白得像牛奶,眼睛蓝得像海水,就是浑身湿透,头发贴在脸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谢谢你,好心人。”
姑娘双手合十,用拉丁语道谢,声音软软的,“我叫玛利亚,是从葡萄牙人的船上逃出来的。”
“逃出来?”
伊莎贝拉好奇,“他们抓你干什么?”
玛利亚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就见阿依莎突然凑过来,递给她一块烤好的鱼。
玛利亚愣了一下,接过鱼,小声说了句“谢谢”。
李越当翻译,玛利亚这才解释:“我本是里斯本一个修道院的修女,上个月被葡萄牙商人骗了,说要带我去非洲传教,结果他们是想把我卖给部落首领当妻子……这群***!”
汉克一拳砸在栏杆上,“敢欺负修女,简首是没把上帝放在眼里!”
伊莎贝拉翻了个白眼:“你上次还偷教堂的蜡烛照明呢。”
汉克:“……那是意外!”
玛利亚没理会他们的斗嘴,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鱼,突然红了眼眶:“我一路逃,好不容易抢了个独木舟,差点被他们抓住……”阿依莎看她哭了,不知道从哪摸出个贝壳手链,往她手里一塞。
玛利亚愣了愣,抬头冲她笑了笑,那笑容温柔得能化开海水。
伊莎贝拉见状,也从木箱里拿出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她,嘴上却不饶人:“哭什么,再哭葡萄牙人就追上来了。”
李越正觉得这画面挺和谐,就听汉克拍了下手:“有了!”
众人都看向他,只见船长一脸得意:“咱们不是要去非洲换黑奴吗?
不如先把玛利亚‘卖’给部落首领,等拿到好处,再把她抢回来!”
“汉克!”
伊莎贝拉气得差点把扇子戳他脸上,“你疯了?
她是修女!”
阿依莎虽然没完全听懂,但看伊莎贝拉的表情也知道不是好事,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就往汉克身上扔。
玛利亚吓得连连摇头:“不行的,这样是不对的……”李越也头疼:“船长,这主意太馊了。
部落首领又不傻,发现被骗了,还不得跟我们拼命?”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
汉克不服气,“咱们船上快没朗姆酒了!
不换点东西回来,这群水手就得造反!”
李越想了想,看向玛利亚:“玛利亚小姐,你说你是去传教的,那你懂医术吗?
我听说非洲部落很缺懂医术的人。”
玛利亚眼睛一亮:“我懂一点!
修道院的嬷嬷教过我怎么处理伤口,怎么退烧!”
“这不就得了!”
李越一拍大腿,“咱们就说玛利亚是神医,去给部落首领的家人看病,用医术换象牙和黄金,比‘卖’人靠谱多了!”
汉克摸了摸下巴:“好像……有点道理?
但要是她治不好怎么办?”
“治不好就说首领家的人命硬,得用更多的黄金来‘镇住’病魔。”
伊莎贝拉补充道,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我这里还有些糖块和玻璃珠,就说是‘神药’的配料。”
阿依莎也点头,用土语说部落里的人很信这些,她可以帮忙当翻译,顺便……偷偷把首领家的香蕉都摘回来。
玛利亚:“……”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好像比被卖掉强?
就这样,一个临时的“诈骗小组”诞生了。
李越负责策划,伊莎贝拉提供“道具”,阿依莎当内应,玛利亚负责扮演“神医”,汉克……负责装傻充愣。
为了让戏演得更真,伊莎贝拉还特意给玛利亚改了造型,把白裙子换成了带花纹的长袍,头上裹了块红布,看起来还真有点神秘的样子。
阿依莎则教玛利亚说几句非洲土语的“咒语”,比如“你的病会好的”要说成“太阳会保佑你的”,“多喝水”要说成“月亮会滋润你的”。
李越在一旁记笔记,越记越觉得离谱:这哪是传教,这分明是组团忽悠啊!
鹦鹉蹲在桅杆上,看着他们忙来忙去,突然说了句中文:“骗子,一群大骗子。”
李越吓得差点把笔掉海里——这鹦鹉竟然还会说中文?!
他刚想追问,就听瞭望手大喊:“船长!
前面就是非洲海岸线了!
部落的人在沙滩上等着呢!”
汉克精神一振,大手一挥:“都准备好了?
开工!
记住,谁露馅了,今晚就没烤肉吃!”
李越看着沙滩上黑压压的人群,再看看身边三个各怀心思的姑娘——一个摩拳擦掌准备“卖药”,一个跃跃欲试想去摘香蕉,一个紧张得手心冒汗——突然觉得,这趟非洲之行,怕是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
而远处的部落首领,正举着个牛角酒杯,等着“海狼号”带来的“好货”。
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等来的不是黑奴,不是丝绸,而是一个由账房先生、商人小姐、部落少女和前修女组成的“诈骗天团”。
李越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算盘——算了,管他呢,先把这趟生意做成了再说!
至少,他现在身边有三个风格各异的姑娘,比前世单身二十八年的日子,可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