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剑第三次刺穿我心脏时,天际惊雷劈开了他眼底迷雾。
他染血的手抚过我碎裂的命牌,那上面刻的竟是他的生辰。
我终于看懂了他每次渡劫时,为何总要用朱砂在我眉间点那颗泣血的痣。
一、替身茧问心阶的雪是淬了灵力的刀,每一片都剐在神魂上。
我跪在第九千级玉阶时,右腿膝盖骨终于发出清脆的裂响,血水融化了方圆三寸的积雪,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咒文——那都是历代求道者碎在此处的命魂。
"倒是比她多撑了半炷香。
"师尊的声音裹着霜气从云端坠下,玄色靴底碾过我支离破碎的指骨。
他腰间冰绡穗子扫过我眼睫时,我嗅到极淡的昙花香,混着他袖口萦绕不散的血腥气。
素帕轻飘飘落在血泊里,帕角绣着朵将开未开的昙花。
后来我才知晓,这是那位堕魔的照夜元君唯一留下的绣品,针脚乱得像她跃下诛仙台那日的天雷。
"此处。
"师尊的指尖凝出冰刃,抵在我左眼尾。
寒气刺破皮肤的瞬间,十二重天外传来凤唳,那是他本命剑感应到道心震荡的预警。
"要再弯三分。
"冰刃剜进血肉时,我终于看清他眸中映着的不是我。
那是个红衣烈烈的身影,眼尾缀着颗朱砂痣,在滔天魔气中回眸一笑——与我此刻被修正的角度分毫不差。
北海蛟珠被灵力催成液态,滴入眼眶时发出滋滋声响。
我疼得仰起脖颈,喉间泄出的呜咽惊飞了栖在师尊肩头的青鸾。
神鸟尾羽扫过我被冷汗浸透的后背,落下三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别动。
"师尊突然扣住我后脑,掌心滚烫得反常。
染血的冰绡穗子垂在我眼前摇晃,穗心缀着的不是明珠,而是半片染血的指甲——大小正合女子小指。
剧痛中浮现零碎画面: 红衣女子被十方锁魂钉贯穿琵琶骨,指尖死死抠着诛仙台的裂痕。
师尊抓着半截断裂的冰绡穗嘶吼,那穗子正系在他此刻的剑柄上。
————————拜师茶在案上结出冰花时,师尊正用我的血画阵。
三十六道禁制打入灵台,我听见神魂被撕裂的声响。
最痛的那道禁咒落在丹田,幻化出九重幻境。
第一重是照夜元君的闺阁。
鎏金镜中映出我的脸,眼尾朱砂痣却突然淌血。
师尊的虚影自镜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