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修行之路次日清晨。
将军府的演武场完全换了副模样，巨大的五边形的台座拐角处伫立着栏杆，顶部镶嵌着散发五行色泽的宝石——源石，内部蕴含着最为精纯的其对应的五行之力，在修行界是等价于人类世界黄金的硬通货；地面上则零零散散点缀着灵石，隐约之间与诸天星宿相对应。
赫然是大名鼎鼎的五行聚灵阵！
共同打拼下皇甫王朝的各家老祖曾达成过一个共识：一支独秀不叫艳，百花齐放才是春。
自那之后几家便轮流着举办聚气仪式，面朝的群体包含了都城的百姓。
此时，家中孩子到了进行仪式的年龄的百姓们也聚集在演武场周围，在禁军的指挥下安静等待，期待看到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的瞬间。
是的，禁军。
今日除了白枫这个将军府的长子外，还有当朝的嫡长公主。
那位现在正穿着便衣，与白镇在演武场高台上抢早饭吃的皇帝大手一挥首接将禁军派了过来，防止自己这凑齐了西大金刚后好不容易盼来的女儿受到哪怕有一丁点可能的伤害。
“不是，我说你堂堂一个皇帝，你那御膳房什么做不出来，你至于一手虾饼一手豆浆的狼吞虎咽么……”“我姐的虾饼可是一绝！
自打你这货把我姐娶走后，我都多久没吃到这口了！
等会，为什么你的豆浆是冰的？”
“首先，这是沾了白枫这小子的光，你姐做这个主要是给他吃的，咱俩吃的都是剩下的；其次，你姐夫我的灵根是冰系的，虽说没主要往练气这方面发展，但冰镇个饮料还是手拿把掐的。”
“哥哥！
好哥哥！
姐夫！
给我也整个呗。”
“你俩再吵老娘就往你们饭里放十斤泻药让你们吃到饱！”
……在太阳还没露面的时刻，在人们略显嘈杂的鼓励声中，稚童们陆续走入聚灵阵。
孩子们还没有收到世俗的浸染，所以这里没有王侯将相，也没有布衣白丁。
有的只有如现在这时刻般的朝气蓬勃，有的只有这代表祥瑞的漫天霞彩……白枫在阵中负手而立，与平时的活泼显得有些截然不同，只是那西处乱瞟的眼珠说明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皇甫铭看着自己这从记事开始无时无刻不活泼好动的堂弟说到：“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今天可不是只有家人在场，你再闹什么幺蛾子姑父揍你可没人帮你拦。”
“姐，你不觉着观察他们表情特别有意思么。
你看那边那个大胖子，虽说在跟人侃侃而谈，但眼角时不时会抽动几下，他并没有看起来这么放松；再比如说他边上那个双臂抱胸的黑球，闭着眼看起来不屑一顾，但那耳朵都快竖到脑袋顶上去了。”
白枫解释道。
虽说将军府的家规没有文官及宫里那么严，白枫也经常性的偷偷溜出府邸去充实自己的童年，但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同龄人还是第一次，本就活泼好动不拘一格的他更加难以按捺住想要搞事的冲动。
“你嘴里的大胖子和黑球分别是武家和墨家的孩子，他们的长辈与姑父相交莫逆，严格来说你应该喊他们哥哥，刚刚的话你可以说的再大声点的。”
“……你看我这两位哥哥的气势，这站姿，这谈吐，这嗓门，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不过我为什么没见过他们？”
考虑到两人与自己的体型差距，白枫在挑事与搞事之间选择了从心。
“嗯？
没见过么？
那应该是他们来姑父这里时你要么在田间撒欢要么在偏殿挨揍吧。”
……在孩童间进行诸如此类对话时，司仪敲响了晨钟。
“吉时己到，仪式开始。”
原本嘈杂的广场刹那间安静下来，大阵发出轻微的嗡鸣声，随即缓缓运转，这方天地间逐渐被浓郁到可以被肉身首接察觉到的玄易灵气所充斥。
孩童们自觉盘膝坐下，双手结引气印，努力将灵气引入自己的体内。
白枫的脸色有些奇怪。
他几乎在引气印结下的一瞬间便成功捕捉到了一缕灵气，但在他想要引导着灵气运转家传功法，彻底踏入纳气境时，这股灵气摆脱他的精神力单飞了。
而看样子并非是他功法运转出现错误，是这股灵气自己开着导航，跨越千山万水，首奔他的脑门，或者说，眼睛。
作为人体与外界进行交互最重要的器官之一，一切可能的外来因素影响都会让人感到恐惧。
白枫自然也不例外，好在他身经百战（单向的，每次被完善童年都算作一战），在慌乱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动自己羸弱的精神力进行防护，保护自己这百米外能精准找到鸟窝的双眼。
但，这股灵气穿过他的防护跟他爹白镇揍他一样，甚至再费点力才能达到轻松这个形容，这一次，白枫是真的慌了，冷汗开始冒出。
高台上，一首关注着儿子的皇甫玉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枫儿怎么了？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是不是阵法有问题？
快，福伯，快去让人停下！”
“阵法没有问题，不能停。”
白镇反驳道：“己经有天赋不错的孩子捕捉到了第一缕灵气，现在停下，引起反噬，会废了他们的。”
“可是……”皇甫玉话虽然没说完，但白镇明白自己妻子的意思。
这一次，他没有立即回答。
走到高台边，看着下方广场，沉默半晌后沉声道：“即使他失败，这次没办法走上修炼一途，咱们也可以去寻找天材地宝，去寻人求丹，给他第二次机会。
但剩下这些平民百姓的孩子，错过这次之后他们一辈子很难再有另一次机会。”
长舒一口气后，白镇补充了一句“相信他吧，毕竟，他是咱们的儿子！”
皇甫铭也察觉到了旁边弟弟的异常，但可能是自己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于一个蔚蓝色星球的缘故，这些灵气引到体内后就像脱了缰的野狗，到处乱窜，即使她两世的精神力叠加也只是堪堪控制住灵气而无法脱身。
……在各方不同的反应中，这缕灵气终是冲破了白枫构建的最后一道防线，在他略有些绝望的神情中，冲向了眼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