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就是来上个学,他招谁惹谁了?
就受到这样的对待?”
“那我儿子呢?
昂!
我儿子被打了,还要被你们拘留?
把你们局长叫出来跟我聊聊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女儿那么乖,你们凭什么说她侮辱别人?”
“就是!
别说我们的孩子没招惹,就算是招惹了,就算是侮辱了,他凭什么拿灭火器喷我们孩子的?”
“说得对,这要是吸到肺里,我儿子要是落下后遗症了,我把你们这闹翻天也得为我儿子声张正义!”
拘留所内。
办公大厅。
乌泱泱一群人站在两名警察面前大声质疑。
而在他们身后。
徐念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排铁椅上低着脑袋,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吱嘎!
刑讯室的门被人打开。
立刻吸引了那一群人的目光,一群人立马凑上前去慰问陆野有没有受伤。
不时。
一群人面面相觑,所见之人皆在摇头否认。
啪!
为首的一个女人一巴掌甩在了陆野的脸上:就是你个野种?
你什么东西就敢欺负我女儿的?
只听又是啪的一声。
女人身旁的秃顶壮汉一巴掌又甩在了陆野另半边脸上。
“***的,你爹妈是怎么教育你的?
把他们叫过来!
你欺负我女儿,我也不打你,我他妈跟你爹练练!”
“你试试?”
说话的人在陆野身后走出。
是周进。
“你又是谁啊?
你知不知道我是....”“吴涛,临江市城西海涛渔业的老板,要不,我现在去消防那边喝杯茶?”
周进说罢目光扫视了一圈。
本来还吵闹的人群顿时间没了声音,周进见状将陆野推了出去,推向了徐念。
“我去联系你的校长,给你挂个实习的名头,晚上七点,我来接你,至于她,你跟她先回学校吧!”
就在一群人面前。
徐念眼含热泪的一股脑撞进了陆野的怀里。
眼见周进转身绕过办案桌走上二楼,又见那个小巧玲珑的小姑娘跟陆野关系不错。
一行人又准备上前去围堵刁难徐念。
可下一秒。
陆野的眼睛歪到了眼角。
被那两巴巴掌扇出血红色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不时。
徐念撅着嘴角,一脸又心疼又气愤的拽着陆野往拘留所外走。
“跟我回学校上课,本来都说好的....”陆野看着身前一边拽着自己一边抹着眼泪的徐念,不由得心里一阵酸痛。
确实如同那个女人所说的那般:他陆野就是个野种,在人家眼里,东西都算不上一个的货色,怎么就....路途过半。
徐念也许是累了,也许是想到了什么,脚步稍稍放缓转身望着比自己马尾还要高一头的陆野。
“他是干什么的?
不像是警察!”
“他....”突然,徐念抬起手臂,捂住了陆野的嘴:你只能点头和摇头!
听我问你!
陆野叹了口气,随后点了点头。
“你今天早上心情不好是不是因为他?”
陆野点了点头。
“是他给你一份工作,你没有同意,是不是因为工作性质太危险了?”
陆野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脑袋。
“现在你己经没有反驳他的余地了是吗?”
陆野沉了口气,思绪良久后冲着徐念点了点头。
“他给你工作,你没有同意,你惹事了,卖你一个人情,然后顺理成章让你必须给他卖命,是与不是?”
陆野微微一笑,将徐念遮在自己嘴前的手拿下,顺势握在手里。
“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傻?”
“你还笑?”
陆野伸出拇指蹭了蹭徐念眼角的泪痕,温热地说到:快回去吧,师太的礼花都捏手里一年半了!
听到这话。
徐念不由得脸蛋微红。
“哪有,哪有一年半....才一年零一.....”突然,徐念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牵着陆野的小手突然用力揉捏。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些许狰狞。
可越狰狞,脸蛋就越红,不怎么寻常的表情和情绪充斥在徐念的五官之上。
最后回应给陆野的。
是一个似笑非笑、是气非气的冷哼。
不时,两人重新走进校园,走进教学楼,只不过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是手牵着手。
砰!
砰!
就在两人走进教室后。
两声礼炮声在陆野和徐念的耳边炸响。
彩色碎屑宛若入秋的枫叶从空中落下,落在两人头顶、两肩。
“自打进校门儿就看见你们一首牵着呢!”
两人顺着声音望去,是一个女人,年过半百却精气神不输少年的气质大妈,她是陆野和徐念的授课教师。
同时因为课上作业略有些许繁重,也被两人称之为师太至于站在师太旁边的那位。
是师太同一个老师的师弟,同时两人也是将近三十年的夫妻。
至于名声嘛。
也没有比师太好多少,因为姓邓,所以...老登就是陆野授予他的称谓。
这所教室里原本是有着十几把桌椅的,但是后来因为一年前新老教学楼的原因,他们也只剩下陆野和徐念两个独苗苗了。
“就牵就牵,某人不会因为好几年没人牵过手生气了吧~”徐念茶里茶气地对着师太笑着说道。
突然间,师太的眼神微微眯了起来,涂着口红的小嘴微微一翘,眼神在眼角处盯着旁边的老邓。
“我都让自己的学生给训了,都不想着给我解解围?”
老邓也是微微一眯,将手伸了出去:今天你们俩用行书给我临摹三遍《滕王阁序》,写不完不许回家!
“啊~~~”“啊~~~”两人怀揣着不满的情绪走到书桌前,闷闷不乐地完成着老邓布置的任务。
老邓和师太牵着手走出教室后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说,这小子他是怎么回来的?
老邓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这事听说校长也知道,先去开会听听校长说什么吧!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手牵着手离开了。
教室内。
陆野奋笔疾书,可写着写着,突见左肩好似有处黑色的阴影。
“徐念,别闹,先写完再跟你说为什么他们找我。”
可就在陆野说罢后,阴影还在,甚至还往前挪动了一下,盖住了陆野手边的硫酸纸。
突然间。
陆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头望去。
身后。
空荡荡的教室没有一丝生气。
也不见任何一张书写桌。
就连最后方,那张没有用粉笔刻画哪怕一个字的黑板,都向陆野透露着一股子深邃的幽静。
就在陆野扭头的瞬间。
他随眼瞥见,徐念正站在自己一旁的桌前专心致志的临摹,根本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他,刚才也是站着的。
徐念根本不可能在没接触到他的情况下,在他肩膀处留下一道阴影。
啪嗒!
陆野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地。
崩起的笔墨玷污了白洁的瓷砖,愁容也浮现在陆野的脸上。
陆野蹲下身,伸手去够。
这时。
一只比徐念还略小一号的嫩手捏着笔杆。
就在陆野的眼前。
绣着金丝花纹的红色半透衣袖,绕过金属椅子腿,将笔递到了陆野的手中。
咣当!
陆野猛地撤走身旁地椅子,声音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作响。
可他根本就没有寻到自己想又不想看到的东西。
“怎么了?”
身旁的徐念看了看神情严肃的陆野询问道。
陆野摇了摇头回道:没事。
笔掉了。
徐念先是轻叹一声,本想着啰嗦陆野两句可突然间看到陆野手心的划伤也没再多说什么。
身子微微蹲下,小手探向了掉落在地的笔杆。
滴!
只听一声清脆。
笔杆再一次被从地上被捡起,这一次,则是递到了徐念的手中。
“啊!”
徐念尖锐的嗓音就如同她的魂儿一样在教室里西散溃逃。
陆野猛地向下看去。
只见前些时分的那只手,就穿过自己的胯下,拽着徐念纤细的胳膊。
陆野身躯一倾。
再次往身后望去。
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