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充满生机与希望的春天,清晨的阳光如同一股温暖的溪流,透过窗户轻轻地流淌进来,洒在王小军那略显稚嫩的脸庞上。
阳光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肌肤,仿佛在唤醒他从甜美的梦乡中归来。
然而,尽管时间己经悄然接近早上六点,王小军却依然紧闭双眼,宛如一个沉睡的婴儿般,静静地躺在床上。
他的呼吸平稳而缓慢,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只有那无尽的梦境才是他的归属。
房间里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微弱风声,轻轻拂过窗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王小军的身体微微蜷缩着,被子半掩在身上,似乎在努力抵御着清晨的凉意。
他的眉头时而微皱,时而舒展,仿佛在梦中经历着各种奇妙的冒险。
在这半梦半醒的状态下,王小军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温柔的梦想。
当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的瞬间,王小军的眼睛被那突然亮起的光芒刺得有些发疼。
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却发现自己几乎要被那簌簌落下的槐花给迷住了双眼。
五月的阳光透过那层层叠叠的槐叶,洒在青石板上,形成了一片片细碎的光斑。
这些光斑随着微风的吹拂,在青石板上不停地舞动着,仿佛在演奏一场光与影的交响乐。
而那些原本应该在七月才绽放的白色小花,此刻却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如同雪花般洒满了王小军的肩头。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着这些白色小花的轻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格外宁静。
"这树怕是要成精了。
"他嘀咕着收起手机,抬头望向遮天蔽日的树冠。
枝桠间垂落的红布条在风中轻晃,褪色的"平安符"字迹被雨水泡得发胀。
老宅门前的百年古槐,似乎比他记忆里又粗壮了一圈。
那是一堵被岁月侵蚀得有些斑驳的院墙,墙面上布满了青苔,仿佛在诉说着它所经历的漫长时光。
就在王小军不经意间,一阵沙沙的声响突然从院墙处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摩擦着墙面。
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紧盯着那堵院墙,只见一截藕荷色的裙裾如幽灵般从墙头飘过。
那裙裾的颜色淡雅而柔和,宛如夏日里盛开的荷花,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裙裾的边缘绣着精致的槐花图案,随着微风的吹拂,那槐花仿佛在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裙裾迅速地掠过墙头,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瞬间消失在了王小军的视线中。
他急忙迈开脚步,追向那截裙裾消失的方向。
当他追到院墙的转角处时,只来得及抓住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槐花香,那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让人感到一阵心旷神怡。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找谁?”
清泠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穿着改良汉服的姑娘坐在槐树横枝上,绣花鞋尖挂着露水,手机屏幕上跳动着消消乐的特效。
她脖颈处隐约可见的淡青色胎记,像极了飘落的槐花瓣。
王小军刚要开口,忽然发现树干在蠕动。
深褐色的树皮泛起水波般的纹路,苍老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后退半步踩到青苔,手机脱手飞向树根。
"小心!
"姑娘轻盈落地时,发间的银步摇叮咚作响。
手机被她用足尖挑起,屏幕亮起的瞬间,王小军看见锁屏照片里穿着天青色旗袍的女子——那张与自己八分相似的脸,正站在民国样式的照相馆布景前。
树干突然发出裂帛般的声响。
暗红色的树汁从新愈合的伤口渗出,在阳光下凝成血珠的形状。
姑娘颈间的胎记突然发烫,她捂住锁骨踉跄着后退,发簪坠地时溅起细碎金光。
"阿娟!
你又乱用灵力!
"新的女声***来时,王小军闻到硝烟的气息。
穿机车夹克的短发女子从巷口转出,古铜罗盘在她掌心嗡嗡震颤。
当她看到树根处渗出的暗红液体,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大小。
槐花落得更急了,仿佛是被什么惊扰了一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如同一阵黄色的雨幕。
在这花雨之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身影缓缓走来。
那是刘婆婆,她挎着一个菜篮,篮子里装满了新鲜的蔬菜。
她的步伐有些蹒跚,每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但她的目光却十分锐利,浑浊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三个人身上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道:“作孽哟,王家小子怎么又和槐仙娘娘扯上关系……”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花雨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说完,刘婆婆摇了摇头,继续迈着她那老式的绣花鞋,踏过青石板路。
她的脚步很轻,却在青石板上留下了一串蜿蜒的水渍,仿佛是她走过的痕迹,也仿佛是她心中的忧虑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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