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在雕花木地板上，后脑勺还残留着坠楼的钝痛。
视线里是缀着流苏的茜纱帐，鼻尖萦绕着浓得发腻的脂粉香。
"哎哟我的陈公子，您可算醒了！
"老鸨捏着帕子直拍大腿，"您说要给柳姑娘摘月亮，这从二楼摔下去，咱们凝香阁的栏杆可值五十两银子！
"我撑起身子，绣着金线的月白锦袍沾满酒渍。
原主的记忆涌上来：侯府庶子，京城头号纨绔，昨夜为与礼部侍郎之子争花魁，非要表演"摘星揽月"，结果失足坠楼。
"妈妈这话可不对。
"我掸了掸衣摆，指尖突然摸到块硬物——手机居然跟着穿过来了，"栏杆若完好无损，陈某一文不少。
可如今..."我举起裂开的红木雕花，"分明是贵阁年久失修啊。
"屏风后传来环佩叮当。
柳如眉抱着琵琶转出来，杏眼含霜："陈公子若摔坏了，奴家可担待不起。
不如..."她故意将琵琶弦拨得刺耳，"把《凤求凰》的谱子还给公子？
"我瞥见案几上墨迹未干的曲谱，差点笑出声。
原主不通音律，这谱子怕是抄都抄错了行。
摸到手机侧键，我灵光一闪："柳姑娘误会了，昨夜陈某是见姑娘琵琶上缺个调音器。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我打开手机调音软件，将麦克风对准琴弦。
电子音在闺阁里格外清晰："E弦准了，但A弦偏低半音。
"柳如眉的指尖猛地按住颤动的琴弦，蔻丹差点掐进木头里。
"此...此为何物？
"礼部侍郎之子王焕之凑过来，酒气喷在我颈侧。
我嗅到他腰间龙涎香囊的味道，突然想起史书记载，三个月后他会因贪墨赈灾银被抄家。
"此乃西域传来的定音罗盘。
"我故意压低声音，"家父门生从海上带回，整个大梁不超过三件。
"眼见王焕之眼睛发亮，我话锋一转："不过柳姑娘天籁之音，用寻常琵琶倒是委屈了。
"老鸨的算盘珠子都快崩到我脸上了："陈公子的意思是？
""在下有个主意。
"我走到窗前猛地推开雕花木窗，秦淮河粼粼波光映着十里红袖，"三日后办个金陵十二钗评选，让恩客们投票选出四大花魁。
头名者，陈某愿赠这定音罗盘。
"楼下传来杯盏碎裂声。
凭栏处坐着几位盐商，他们的锦缎在晨光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