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了暗恋十年的男人。
婚礼上,他为我戴上价值连城的钻戒,眼神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许饰清,婚姻是责任共同体。
私人情感,不在契约范畴内。”
这是他给我的唯一解释。
我知道他不爱我。
他心底有个名字,一个提不得的禁忌。
后来我才明白,那个名字代表着他亲手推入深渊的兄长,和一段无法救赎的罪孽。
当他最终在精神病院的束缚带里,对着空气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声时,我才懂得这场婚姻的本质。
是我,用一纸契约,将自己锁进了他的地狱。
而支撑我走进地狱的,仅仅是一段十四秒的录音高中文理分班那天,公告栏前水泄不通。
我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里一眼就锁定了“林书朗”三个字,心跳骤然失序。
目光急急越过攒动的人头寻他,他正独自站在人群外围,像一幅安静的剪影。
香樟树筛下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白校服干净得耀眼。
他微微蹙着眉,专注地在名单上逡巡,那专注的侧影,像一粒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心底漾开无法平息的涟漪。
他分在隔壁理科班。
自此,我的高中三年被“顺路”填满。
顺路经过他们班窗口,只为捕捉他伏案时低垂的颈项线条;顺路去图书馆,因打听到他周五下午总在三号阅览室靠窗的位置;顺路绕到喧闹的篮球场,看他运球、起跳、汗水浸湿额发,每一次心跳的轰鸣都清晰烙在记忆的底片上。
我成了他无声的观察者,收集着关于他的碎片:脚上那双某个牌子的黑色运动鞋磨损的位置,早餐雷打不动是食堂东窗口的培根三明治,放学总爱走那条僻静、种满高大梧桐的南门小路。
为了能离他更近一些,我将所有力气都押在了书山题海。
深夜台灯晕黄的光圈,堆叠如山的试卷,掌心磨出的薄茧,最终换来一张承载全部希望的录取通知书——他所在大学的。
通知书抵达那天,我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抱着那张薄薄的纸,眼泪无声地汹涌,浸湿了通知书边缘他的名字。
大学校园辽阔得令人心慌。
开学典礼上,我在万千攒动的人头里再次定位到他。
他正侧头和旁边的人说话,嘴角弯起熟悉的弧度。
只一眼,心口便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撞击。
我延续着“顺路”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