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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名字的由来

发表时间: 2025-01-07
父亲挎着篮子到山林里摘了十几个野果,又去河边清洗干净,再用衣袖擦掉水痕,如此,先生的见面礼办好了。

他满意地向塾馆小跑奔走。

村里的塾馆前前后后变动了八个地方,大部分是因年久失修、破破烂烂、漏水掉皮,现在的地方崭新宽敞,原是一大户人家的宅邸,由于其主人***8年资助维新变法活动,故惨遭横祸,朝廷下令抄家灭门。

第二年,一小撮冒称义和团运动的人撕掉封条,破门而入,在宅院里大肆毁坏偷抢,桌椅板凳、房梁檀木、瓶瓶罐罐……凡事值钱的都被人搬走或者毁掉。

院墙常年无人维护,在风霜雨雪的打击下像木架子一般,稍微用力便落地倒塌。

宅邸经此一劫,大部分房屋不复存在,门廊围墙损坏殆尽,只留下东屋完好保存,它是石瓦顶房,里面没有值钱的物件,本是下人住得地方。

消息传来,官府无可奈何,百姓唏嘘不己。

村里的读书人向官府建议,利用盗贼遗留下的散乱成堆的瓦砾木材扩建东屋,改成私塾学校,方便孩子们读书。

官府想,事情过去有一段时间了,再者说,宅邸被糟蹋的己面目全非,上面下来查也看不出是怎么回事,重新就地改造塾馆未尝不可,于是同意读书人的建议,派人翻新整修。

父亲轻轻地迈步来到教室门口,没有听到娃娃们背诵课文的声音,他向里面东瞧瞧西望望,先生的身影亦未看到。

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父亲瞬时被惊吓到,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转身睁大眼睛看是谁。

“哎呦,是先生您啊,吓我一跳。”

父亲松口气说道。

“大白天怕什么,你找谁?”

石世通问道。

他身着灰白长衫,头戴帽头儿瓜皮帽,粗黑的辫子长至腰部,圆脸小眼,山羊胡子,覆舟唇,体型微胖挺拔。

“找您啊,先生,我刚摘的果子,特地送来,您尝尝。”

“哦,客气了,找我有什么事?”

“我家二姑娘刚生了娃,还没有起名,我们琢磨得起个好听的名字,希望将来有出息,您学识渊博,所以来求您了。”

“恭喜恭喜!

男娃女娃?”

“男娃。”

“挺好的!

你家有喜,国家有难啊!”

石世通意味深长地叹道。

“国家,先生说的是老佛爷吗?”

在父亲这样的底层老百姓认知中,皇帝就是国家,老佛爷就是“皇帝”。

“她,哼,早跑了!”

“跑哪儿了?”

“我们坐里面说吧,今天学童没有课。”

石世通引父亲进学堂,招呼他坐下,父亲把果子拿出来摆在讲桌上。

“今天什么时候生的?”

“呃,差不多是巳时。”

石世通捋捋胡须,翻开一本《易经通算》,停在某一页,慢悠悠地说道:“庚子年,属鼠,巳时出生的男孩,命运走向飘忽不定,有喜有忧。

他智能非凡,自成业,六亲无缘,离祖成家;快乐待人,女人花难得良缘,饮酒成癖。

外表和内心都比较火热,对于爱情态度首来首往,爱恨分明,恋爱方式相当的首接,嫉妒心很强,喜欢吃醋且霸道。

有超强的观察力,善于察言观色,因此和他们接触的人都十分愉快。

若巳时头生,时头生人先克母,兄弟难靠六亲疏,早婚下宜害妻子,末限衣禄女益夫;若巳时中生,时中生人父母全,一生近贵财禄全,兄弟儿媳多和顺,宜作长者有福人;若巳时未生,时末生人先克父,作事一为一败,兄弟妻子六亲冷,早年奔波苦劳碌。”

石世通咬文嚼字、卖弄知识,说得倒挺痛快,苦得父亲一句没听明白,他只想求个名字回去报喜,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先生,您的意思是取什么名字?”

父亲弱弱地问。

“名郑省(xing),字搏长,寓意振兴华夏,搏击长空。”

石世通老先生对我寄予厚望。

“好好,太好了,名字真好,麻烦您写在纸上我带回去。”

父亲哪儿懂历史政治,既然先生看书选定名号,那肯定是绝佳的。

石世通写好交给父亲,父亲是个半文盲,认识几个字,他连连鞠躬感谢:“谢谢先生,孩儿长大后还望您多多指导。”

“好,一定,愿尽绵薄之力。”

父亲告别先生,欢欣雀跃地跑向家,口中时不时地喊道:“我儿子有名儿了,叫郑省,字搏长,哈哈!”

一路上逢人便讲,生怕别人不知道,抢先用了自家孩子的名讳。

回到家,婶娘己走,三伯、三伯母带着两个儿子到家看望母亲和我。

“老五回来了。”

三伯听脚步声说道。

“哟,三哥三嫂在,谢谢你们的牛奶。”

父亲惊喜地说道。

“我又带来一小桶,给娃娃好好补补。”

三伯母回应道。

“谢谢嫂子,麻烦你们了。”

“起得什么名字呀?”

三伯问。

“叫郑省,字搏长。

先生的意思是振兴华夏,搏击长空。”

“嗬,好名字,有志向,郑省未来前景不可***。”

“哈哈,没打算他长大多么有出息,健健康康就好。”

“为人父母都是这么想的。

行,咱们走吧,让他们休息休息。”

三伯示意妻子说道。

“吃口晚饭再走呗?”

父亲客气地回应。

“不了,你们忙吧。”

三伯说罢起身向门外走去,其他人跟着一齐。

送走客人,父亲坐在妻子和宝宝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夜幕降临,父亲热热牛奶喂我吃,夫妻二人将中午的剩饭剩菜拾掇干净。

“把大门关好,早点睡,明天你还要去田里干活,别影响了地主老爷的事。”

“好。”

我们的家简单朴素,共两间土坯屋,大的房间做卧室和客厅,小点儿的做厨房和杂物间。

房顶上覆盖两层,一层是瓦片(捡的),上面又加一层茅草。

院子很小,院墙约2.5米高。

院门外不知哪家养的狗随地大小便,父亲用扫帚边清理边咒骂。

竖立于墙上的几捆木柴是父亲前天上山砍的,他抬头看看天气,估摸会下雨,便把木柴搬至杂物间。

干完杂活,他插紧大门门闩,进屋,随手关好卧室门。

母亲正抱着我唱曲儿哄睡,父亲亲亲自己的孩子,笑容满面。

“己经过了酉时,洗洗睡吧。”

母亲说道。

“嗯,好,小家伙半夜一定会闹。”

“没事,我照顾他,你休息好,别误了农活儿。”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巨响,刹时划破安宁的黑夜。

“什么声音?

像是有人跳进院子里,踩到面盆了。”

父亲猜测道,两人双目对视,惊恐万分。

“你赶紧去瞧瞧咋回事,小……小心点,拿着桌上那……那把刀。”

母亲声音发颤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