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是我一直误会你，还恨了你那么久。我知道你今日不是故意的，你是为了救我。
可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薛兆安闭上眼，声音发抖。
他一直都是玉面狐狸的模样，对所有事情运筹帷幄，胸有成竹。我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穿他内心锥心泣血的痛苦。
因为今日对我的责打，那些暂且被他压抑在内心的往事冲破了桎梏，一件件涌上心头。
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那年我从牢里出来，听说你被狱卒送去了樊楼。可是我赶去的时候，你却从樊楼一跃而下，横尸在我眼前。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红缨，你叫我怎么接受，一连失去你，两次?
我惊骇，忽然想起来，上辈子我死前，的确看到了金色佛陀在眼前碎裂。因为搬运佛陀的工人被一匹马惊了。马上的人，原来是顾檀。
他并没有食言，他去找我了
造化弄人，他亲眼看着我死在他眼前。
这样的恐惧如今又紧紧裹挟了他，叫他喘不过气。他害怕今日重蹈覆辙，他不敢再面对这样的结局。
我支着身体，捧起了他的脸。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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