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听澜。韩云之轻轻握住了我瘦得皮包骨头的手腕。
我很努力地想要冲他笑一笑,不过笑意还没来得及绽放,就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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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体亏损太大了,即便后来韩云之替我转院,请了最好的医生替我治疗,也无济于事。
我总是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
韩云之一直在医院里陪伴照顾我。
我身上的伤和臭味,连护工都嫌弃,他却一点不嫌,事事亲力亲为地照顾我。
韩云之。
大概人快要死的时候,自己是有预感的。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韩云之在给我剪指甲时,我轻声喊了他的名字。
我问他: 你知道我爸爸葬在了哪里吗?
他点头: 知道。
我想去看看他,当着他的面说声对不起,你可以带我去吗?
只是说了这么一两句话而已,我已经开始大喘气起来,残缺的手掌动了几下,想要去抓韩云之的衣袖,但最后却是徒劳。
好。
韩云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语气很温柔: 听澜,我带你去。
4
墓碑上面,爸爸的黑白照片看起来很安详。
这段时间韩云之陆陆续续地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当年我失踪后,爸爸就无暇再管理公司的事情,他跑了很多地方去找我。
后来有一次开车的时候恍恍惚惚的,车子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那之后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爸爸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我回来就离世了。
韩云之。
回去的路上,我声音很轻地问韩云之: 当初我继母说,你喜欢的人是于淼,是吗?
于淼是家喻户晓的天才歌手。
不是。
韩云之抱着我,他沉默了很久才说: 于淼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性子直,经常得罪人,我不得不帮她善后。
听澜,我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韩云之笑了笑,抬手落在我又瘦又蜡黄的脸上。
当初和你的婚事,是我处心积虑算计求来的。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逃婚。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又暗淡下来,低眸看着我: 听澜,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再强求了。
……
我缓缓闭上眼睛。
时至今日,我已经不知道应该去恨谁了。
恨继母和继妹吗?
如果真的要恨的话,最应该恨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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