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生，28岁，某三流大学毕业，在"腾科科技"当了五年程序员。
8000块的工资，扣完五险一金到手6000，房租2500。
天天加班，凌晨改需求是常态，秃头警告。
王主管，油腻中年男，最爱说："年轻人要多学习，别总想着钱。
陈明，马屁精，靠舔领导上位，整天阴阳怪气："天生啊，你这代码写得跟屎一样。
"尹天生回忆起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心里很不是一个滋味。
雨水顺着尹天生的发梢滴落，打湿了手中那封冰冷的辞退信。
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映照出他狼狈的身影——一个二十八岁、一无所有的男人。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却抹不去眼中的苦涩。
"尹天生，公司最近架构调整，你这个岗位..."人事主管虚伪的同情言犹在耳。
手机震动，是女友苏晴发来的消息："我们到此为止吧，你根本看不到未来。
"尹天生扯了扯嘴角，连雨水都尝出了咸涩。
一周内，房东第三次催租；三天前，相恋五年的女友提出分手；今天，他失去了工作。
命运仿佛对他格外苛刻，将一切不幸接二连三地砸来。
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角，咸涩得像血。
他蹲在公司后巷的垃圾桶旁，手指死死攥着辞退信，纸张被捏成扭曲的惨白色。
"五年...就换来这个？
"手机屏幕亮起，是苏晴晒钻戒的朋友圈。
他忽然笑起来，笑声在雨夜里像只被掐住脖子的乌鸦。
"哟，这不是尹大才子吗？
"熟悉而刺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明撑着一把黑伞，皮鞋锃亮，"听说你被优化了？
真遗憾啊。
要不要我帮你跟王主管求个情？
"尹天生头也不回地走进雨幕。
身后传来陈明夸张的笑声："废物就是废物！
"回到十平米的出租屋，尹天生瘫倒在弹簧吱呀作响的床上。
手机屏幕亮起，房东的短信如约而至："最迟明天，不然换锁。
"他看了眼银行卡余额：428.36元。
他看着看着就睡了过去，清晨6:23，急促的砸门声撕裂了尹天生的梦境。
"姓尹的！
别装死！
"房东王婶的嗓音像生锈的锯子，一下下剐着他的耳膜，"今天再不交租，就给老娘滚出去睡大街！
"尹天生从潮湿的被褥里挣扎起身，眼前发黑——昨晚被裁员后，他在便利店买了最便宜的烈酒，灌到失去意识。
门锁转动的声音。
他猛地扑向门口，可宿醉的身体像灌了铅，慢了半拍——砰！
门被暴力踹开，王婶臃肿的身影堵在门口，染成枯黄色的卷发像一团发霉的毛线，劣质香水混着口臭扑面而来。
"哟，还知道醒啊？
"她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首接掀开被褥，"这破房子有的是人租！
"尹天生的行李箱被粗暴踢开，里面仅剩的几件衬衫散落一地。
王婶的塑料拖鞋碾过一件洗得发白的蓝格子衬衫——那是他大学毕业面试时穿的衣服。
"王婶，再宽限三天..."他嗓音沙哑得不像活人，"我找到工作马上...""呸！
"一口浓痰落在行李箱上，"你们这些外地蛆虫，个个都说找到工作就给钱！
"她突然拽起尹天生的笔记本电脑，"这个抵半个月房租！
"那是他唯一的谋生工具。
"不行！
"他扑上去抢夺，却被王婶肥厚的手掌狠狠扇在脸上。
***的刺痛中，他听见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音。
"报警啊？
"王婶晃着手机，屏幕上是早就准备好的110拨号界面，"看警察帮你这个欠债的，还是帮我这个本地人？
"她的女儿站在走廊里举着手机录像，尖声笑道："妈，抖音上这种视频可火了！
标题就叫《无赖租客被扫地出门》！
"15分钟后，尹天生站在初冬的街头。
行李箱少了个轮子，歪斜地拖在身后。
装泡面的塑料袋突然破裂，最后几包红烧牛肉面滚进下水道缝隙。
王婶从三楼窗口泼下一盆脏水，精准淋在他头上。
"穷鬼！
下次租房记得带够钱！
"冰水顺着脊椎流进衣领，他却感觉不到冷"也许...这就是终点。
"尹天生走向大厦的顶楼雨水混合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十五层的高度，足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