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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第一篇:点燃

发表时间: 2025-04-16
自我是什么?

是对于自我身份以及周边环境的感知与认知,这在心理学中是一个常常被提起的话题,在心理学中有关于心理健康这一内容中,是否有清晰的自我认知是心理是否健康的鉴定标准。

现在是什么时候?

2120年3月27日,这并不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只是一个寻常的日期。

我在什么地方?

斯特兰蒂亚联邦共和国,斯卡德科技有限公司总部。

斯特兰蒂亚,一个国家,一个美丽灿烂的国家,一个问题频发的国家。

斯卡德,一个公司,庞大的资本企业,遍布世界各地遍布每一个行业。

最后一个问题,我的身份是什么?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我是一个卡勒斯人,一个母亲的孩子,一位士兵。

我拥有很多的身份,或者说我曾经拥有过很多身份,但有一个不变我却不愿意提及的身份“永生者”。

现在是夜晚,具体的时间我并不是那么在乎,就像是湿地中麋鹿并不在乎城市中人们的争执。

黑暗的房间中有一个亮光,是一根点燃的香烟,准确来说是一根来自卡勒斯民族意志第二帝国的瓦琳娜香烟,这根香烟身价不高,但从卡勒斯远洋而来他的身价就翻了两倍。

我坐在书桌前思考,思考着自我,曾经与现在的自我,今晚也不必睡去,就像无数个星光点点的夜晚,我点亮了房间的灯光,明亮的灯光刺进我的双眼,却穿透不进我的内心。

关于自我,历史上的许多哲学家、文学家和革命家都有着不同的理解,每一个在这个问题上总是表现得像完成任务一样严肃认真。

我还记得奥本·卡萨尔所说的“对于自我的认知过程,就是自我进步的过程。”

这我并不否认,可我心中却不怎么赞同,但我并没有什么可以辩驳。

我只能将其认为是一种盲目,当作是人类探索中的一个暂时的定论。

就像是我所说的,我拥有很多身份,其他人也是一样,在不同的环境中扮演者不同的角色,然后存在感再将其拼凑成完整的自我,我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在环境的基础上多了时间这一维度。

1867年7月,卡勒斯民主联邦,一声男婴的啼哭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一个健康的男婴出生了,他被他的母亲命名为“菲利克斯·施耐德”,这是个好名字因为这来自于一个勤劳的男人,他几周前刚过世的父亲,当然只是他的第一个名字。

第一个名字?

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那是1867年的卡勒斯民主联邦,一个面包都像黄金般珍贵的时代。

黄金,像是资本家们在滥交之后的开的玩笑,而菲利克斯的父亲正是为了这所谓的“黄金”死在了那些货物的阴影下,面包和货物都属于别人,他的生命也是。

母亲没告诉他这些,真相迟到了很久,首到征兵处一个素未谋面的老者摇着头告诉他关于父亲的一切。

他的母亲绝对算得上是慈母,为了他,和自己不爱的男人在一起。

那个男人,菲利克斯从来没见过,也从来不问。

她用稀薄的燕麦粥喂养他,用不多的拥抱遮挡那个冬天的冷风。

稀薄的燕麦粥就如同开水一般,尝不出味道,菲利克斯却乐此不疲,他有腿,有家,有田野可以追逐飞鸟。

还有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了。

村中的老人们常说“看看这小子壮的,绝对是当力工的料。”

年幼的菲利克斯总笑着跑开,将其当作夸奖。

他的童年像飞鸟一样,扑棱棱地飞过了。

转眼二十年,他己经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强壮,无可否认;没文化,无可辩驳。

他跟其他男人一样,进了城,做力工。

城市拥挤,机器轰鸣,每一天都像一张重复的传单,上面写满了男人的汗水。

菲利克斯什么也没说。

力工?

很好。

力工是必然。

他的命运,也是必然。

地位和金钱能衡量一切,那爱又是什么?

那个黄昏的光景依然浮现在菲利克斯的脑海中,***6年,或者某个与***6年无异的黄昏。

他擦着额头的汗珠,手臂的动作狼狈得像夏天街角蹲守的野狗。

空气中满是马车的轱辘声和货物的沉闷敲击。

他记得那声音,低沉,乏味,一切都毫无变化,首到一位女士的经过。

那个味道。

焚香、消毒水、草药……它们融入了那个黄昏,融入了她的影子。

即使在今天,那个气味仍停留在他的记忆深处,挥之不去。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却被摇晃的货物吸引——一箱货物,摇摇欲坠,像钟摆,像命运。

命运?

或者不是,只是一瞬间的首觉,他冲了上去,推开了她,货箱落下,撞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一道刺痛的血痕。

后来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海伦,一个诊所的医生。

一切变得静默,却在他的内心泛起波澜。

没有太多的语言,没有那种小说里冗长的对话和情节,但菲利克斯知道,他的内心为她翻滚得像是战争前的鼓声。

年轻是如此的荒诞,它让人以为可以用全部生命和时间去交换一场没有未来的狂热。

他想告诉她,可是他闭嘴了。

那些话在喉咙里打转,最终被人群的呐喊声压了下去——人群在广场上,***的演讲者在呼喊战争。

那些喊声像是遥远却熟悉的风声。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了,他的躁动被淹没在历史洪流中,像所有人的躁动一样。

卡勒斯决定夺回曾经的一切,他们想要更多,不断地索取更多。

笔被放下,那声音在房间里消失了,我却没能跟着一同停下。

一根烟再次点燃,光和味道,像是刚刚过去的瞬间,又像是远得不真实的过去。

海伦。

菲利克斯。

他们的名字从深处浮现,为什么还记得这些?

这遥远的故事,好像是从一片模糊的镜子里流淌出来的,就像嘴里叼着的香烟。

那时的人也抽烟。

烟草的气味融进那个时代,那时没有瓦琳娜香烟,没有打火机,只有火柴。

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没变。

菲利克斯爱而不得,卡勒斯重启战争,我书写篇章,这有什么不同?

他们,还是我们。

人类永远试图寻找所谓的突破,点燃一盏永远不会真正照亮灵魂的灯。

回忆,记录,诉说,警告那些未知的未来:“不要重复,不要回到开始。”

可笑的是循环从未停止,时间像钟摆一样晃动。

它的指针划过我的身体,也划过那些人的影子。

生命对我来说是什么?

是被命运的循环裹挟,是一个永无止尽的重复,目睹它的残酷,然后再一次见证它的重演。

意义?

又是什么?

微弱的火光正在闪动,像那黄昏里的最后一抹光线。

可香烟燃烧的是烟草,那黄昏燃烧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