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了，
解剖室里惨白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摘下沾满血迹的橡胶手套，
随手扔进医疗废物垃圾桶。"林法医，这么晚还不下班啊？"值班的小张探头进来，
"刚送来一具车祸的尸体，要现在处理吗？""明天吧。"林夏疲惫地摆摆手，
"再熬下去我都要变成尸体了。"“好嘞！林法医慢走，路上小心点！”走出警局大楼，
深秋的夜风裹挟着寒意扑面而来。林夏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快步向地铁站走去。这个时间点，
地铁里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加班到深夜的上班族。她习惯性地走到最后一节车厢，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地铁缓缓启动，车窗外的灯光忽明忽暗，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就在这时，她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那是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像是雨后的青草，
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铁锈味。林夏下意识转头，
看到一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她斜对面的位置。他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
外面套着深灰色的呢子大衣，修长的手指交叠放在膝盖上。
地铁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林夏注意到，
他的皮肤白得有些不正常，在灯光下几乎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他的睫毛很长，
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整个人安静得仿佛一尊雕塑。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
男人突然转过头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林夏感觉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漆黑的瞳孔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却又泛着某种诡异的幽绿色光芒，
仿佛深夜里的猫眼。"你在看什么？"男人开口了，声音低沉悦耳，
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寒意。林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一个陌生人看了太久，
连忙移开视线："抱歉，我只是......""林法医，"男人突然打断她的话，
"你最近是不是在调查一起离奇的命案？"林夏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男人没有回答，
只是微微勾起嘴角："我劝你最好别查下去了，有些真相，知道得太多对你没好处。
"地铁到站的提示音响起，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记住，好奇心会害死猫。
"说完，他转身走向车门。林夏这才发现，他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就像一只优雅的黑猫。
车门打开又关上，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林夏愣在原地，
直到地铁再次启动才回过神来。她掏出手机，快速在备忘录里记下刚才的对话。作为法医，
她见过太多离奇的案件，但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第二天一早，林夏刚到警局，
就被局长叫到了办公室。"小林啊，"局长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死者是本市知名企业家陈建国。现场很诡异，你赶紧去看看。"林夏跟着局长来到案发现场，
是市中心一栋高档写字楼的顶层办公室。一进门，
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昨晚地铁上那个男人身上的香气。死者坐在办公椅上，
双手紧紧抓着扶手，脸上的表情扭曲而惊恐，仿佛在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诡异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外伤，甚至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林夏戴上手套，
开始仔细检查尸体。当她触碰到死者的皮肤时，不由得皱起眉头——尸体的温度低得吓人，
完全不像是刚死不久的人。"死亡时间初步判断是昨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之间，
"她一边检查一边说，"但尸体的温度异常低，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确定具体死因。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死者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是长期佩戴戒指留下的，
但现在戒指不见了。"现场有发现戒指吗？"她问旁边的刑警。"没有，"刑警摇头，
"我们找遍了整个办公室，都没看到戒指。"林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检查尸体。
当她翻开死者的眼皮时，突然愣住了——死者的瞳孔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
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这不对劲......"她喃喃自语。突然，
她想起了昨晚地铁上那个男人的警告。难道这起命案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回到警局后，林夏立即开始解剖工作。当她切开死者的胸腔时，
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死者的心脏呈现出不自然的灰黑色，
心肌组织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她取出一小块心肌组织放在显微镜下，
发现细胞结构呈现出诡异的萎缩状态，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生命力。
"这不可能......"林夏喃喃自语。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法医，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病理变化。就在这时，解剖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夏抬头，
看到昨晚地铁上的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黑色的风衣在走廊的灯光下泛着冷光。"我说过，
让你别查这个案子。"他的声音依然低沉悦耳，却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
林夏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男人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进解剖室。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越发浓郁。林夏注意到，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就像昨晚一样。"我叫顾言，"他停在解剖台前，
低头看着死者的尸体，"这个人的死因，不是你能理解的范畴。""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夏强装镇定，"你知道些什么？"顾言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胸前的工牌上："林夏，
28岁，毕业于首都医科大学法医学系，现任市局首席法医......"他顿了顿，
"我说的对吗？"林夏感觉后背发凉："你调查过我？""不需要调查，"顾言轻笑一声，
"我能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比如，
你脖子上那道疤痕，是五岁那年被开水烫伤的吧？"林夏下意识捂住脖子，
那里确实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这件事连她最亲近的朋友都不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顾言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手掌冰凉，却让林夏感到一阵灼热。她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
"听着，"顾言凑近她耳边，呼吸冰冷，"这个案子不是你该碰的。
如果你执意要查下去......"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可能会死。"说完，
他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林夏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等她回过神来，
顾言已经不见了，只有解剖室的门还在轻轻晃动。接下来的几天，
林夏一直在调查陈建国的背景。她发现这位表面光鲜的企业家，
背地里竟然涉及多起非法器官交易。更让她震惊的是，在陈建国的电脑里，
她发现了一份加密文件，里面记录着一个神秘组织的活动。就在她准备深入调查时，
奇怪的事情接连发生。她的公寓被人闯入，但什么都没丢；她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差点出车祸；甚至有一次，她在解剖室工作时，突然停电，差点被锁在里面。林夏知道，
这一切都跟那个神秘组织有关。但越是危险，她越是想查个水落石出。一个雨夜，
林夏加班到很晚。当她走出警局时，发现顾言正站在路灯下等她。"你还不死心？"他问。
林夏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是法医，查明真相是我的职责。"顾言叹了口气："你知道吗？
你这种性格，很容易死得早。""那也比活在谎言里强。"林夏说。顾言沉默了一会，
突然说："跟我来。"他带着林夏来到城郊的一处废弃工厂。月光下，
工厂的轮廓显得格外阴森。"这里就是他们的据点之一，"顾言说，
"但我建议你现在就转身离开，否则......"话还没说完，工厂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林夏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顾言无奈地跟在后面。工厂里，
几个黑衣人正在折磨一个年轻女孩。看到林夏和顾言，他们立刻掏出武器。"小心！
"顾言一把推开林夏，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林夏这才发现，顾言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
简直不像人类。接下来的场景让林夏终身难忘。顾言以一敌多，动作快如鬼魅。
更让她震惊的是，当子弹击中顾言时，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战斗结束后，
顾言转身看向林夏："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们不是人类。而你调查的那个组织，
专门猎杀我们这样的人。"林夏呆呆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顾言沉默了一会："因为......"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一变，"快躲开！
"一道黑影从暗处扑来，顾言一把抱住林夏，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攻击。
林夏听到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闻到浓重的血腥味。"顾言！"她惊恐地喊道。
顾言却笑了："别担心，我死不了。"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是林夏，答应我，
别再查下去了。这个世界，远比你想象的更黑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完全消失。林夏这才发现，顾言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荧光，
消散在空气中。林夏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顾言消失的地方。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她蹲下身，
捡起顾言消失前掉落的一枚戒指。那是一枚造型古朴的银戒，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
中间镶嵌着一颗幽绿色的宝石，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这是......"林夏仔细端详着戒指，突然想起陈建国手指上的痕迹。
难道这就是他丢失的那枚戒指？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快离开那里，他们来了。"林夏心头一紧，连忙跑出工厂。
刚跑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她躲在一棵大树后，
看到几辆黑色轿车停在工厂门口，下来十几个黑衣人。"搜！一定要找到那个女人！
"为首的人喊道。林夏屏住呼吸，悄悄往后退。突然，她踩到一根枯枝，发出"咔嚓"一声。
"那边！"有人喊道。林夏转身就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她拼命地跑，
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跑进了一片墓地。月光下，墓碑林立，阴森可怖。林夏躲在一块墓碑后，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如鼓。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拉了她一把。她刚要尖叫，
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别出声。"是顾言的声音。林夏转头，看到顾言苍白的脸。
他的身影有些透明，看起来比之前虚弱了很多。"你怎么......"林夏刚要说话，
顾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拉着林夏，在墓碑间穿行，最后来到一座古老的墓碑前。
顾言在墓碑上按了几下，墓碑竟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地下通道。"进去。
"顾言推了林夏一把。两人刚进入通道，墓碑就合上了。通道里一片漆黑，
只有顾言手上的戒指发出微弱的绿光。"这是哪里？"林夏问。"安全屋，"顾言说，
"他们找不到这里。"林夏借着戒指的光芒，看到顾言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你没事吧？
"顾言摇摇头："只是消耗太大，需要休息。"他靠在墙上，缓缓滑坐在地上。林夏蹲下身，
发现顾言的伤口虽然在愈合，但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她问。
顾言苦笑："我说过，我们不是人类。我们是......"他顿了顿，"算了，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不，"林夏坚定地说，"我已经卷入这件事了，我有权知道真相。
"顾言看着她，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你真的想知道？"林夏点头。
顾言叹了口气："我们是'守夜人'，负责维持人类世界和暗世界的平衡。那个组织，
他们想要打破这种平衡。""暗世界？"林夏皱眉。"就是你们所说的'超自然'世界，
"顾言解释，"吸血鬼、狼人、巫师......所有你们认为是传说的生物，
其实都真实存在。"林夏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崩塌："那你们......""我是血族，
"顾言说，"但不是你们想象中那种嗜血的怪物。我们有自己的规则和底线。
"林夏想起顾言救她的场景，确实和传说中的吸血鬼不太一样。
"那陈建国......""他是组织的成员，"顾言说，"他们专门猎杀我们这样的人，
用我们的力量来做实验。"林夏想起陈建国电脑里的加密文件："他们在研究什么？
""永生，"顾言冷笑，"人类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就在这时，通道里突然传来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