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夜幕下。
一艘低奢气派的豪华游艇在湛蓝的海域中缓缓前行,船身刻着一个大大的“宴”字,肆意彰显着主人尊贵的身份。
晚晴摘下烟,红唇吐出一圈缭绕的白雾。
转身,走向甲板。
精致漂亮的蝴蝶骨和后背线条展露无余,鱼尾裙的后摆长长拖过地面,无数颗闪钻在她身后铺下一地粼粼星光。
每走一步,脚下便发出“哐啷哐啷…哐啷……”的金属碰撞声。
立于船头的男人,鼻梁英挺,气场凛冽。
宽肩长腿,身形线条被西装修饰的利落干净,月光在他金丝镜框上投射出细碎冰冷的光点,透出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漫不经心投来的目光,将女子从头到脚扫视一番,最终落在她脚踝处——
眸色一暗。
波光粼粼的银蓝色鱼尾裙下,***出脚踝那一处白皙柔嫩的肌肤。
一副质感冰冷,散发着银光的脚铐,锁在脚上,生生破坏了足部的美感。
而脚踝上那一道被勒出的细微血红,在夜色中更显诡异和突兀。
令人遐想万千。
女子抬头,一双潋滟的狐狸眸,纯澈漂亮得惊为天人。
“宴二爷。”
“求你,包养我。”
祁宴漆黑的眸底笑意一闪而过,不轻不淡地鼻腔嗤笑一声。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要一个别人玩过的女人?”
“……”
晚晴嗫嚅一下,没有反驳。
转身欲走。
下一刻,肩膀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摁住,后背狠狠撞在游艇的栏杆上。
“嘶……”
晚晴吃痛的喊了声,就在此时,男人俯身对准她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晚晴愕然,双眸骤然睁大。
宽大的手转而箍紧她的腰,微凉的唇寸寸压迫,逼得她透不过气来。
每挣扎一下,掌控在腰上的力道便加重一分。
“上了我的船,还想走?”
晚晴努力平复呼吸,迎上那双如深渊般森冷的黑眸,唇角抿紧把头偏到一边。
不答。
祁宴不满。
冷白的长指捏住她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这一次更强势,狠狠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几乎要把她口腔里所有的空气吸干。
突然,祁宴拽着她手转了个身,逼她看着面前的玻璃窗。
窗子明净如镜,将她此刻的样子照得清清楚楚。
祁宴站在她身后,一只手定住她的头,另一只手擦过她湿润的眼尾。
“你看,你都被我吻哭了。”
他的手顺势抬起她下颌,从玻璃镜里细细地打量她,贴着她颈侧轻声道:“这一刻把你吻得浑身发软,让你情迷意乱的人,是我,不是傅司郁。”
声音轻飘飘的,却令晚晴羞愧得无地自容。
此刻她的视线是模糊的,可她却清晰感受到他无比直白的眼神,强烈的羞耻感如翻滚的熔浆直直灌注进她的大脑,快要窒息了。
不给她回应的余地,带着掠夺意味的吻再次落下。
许久,祁宴松开她,紧盯着她红肿的嘴唇,一字一顿问:
“傅司郁碰过你吗?”
晚晴被吻得腰肢发软,如瀑般浓密的乌黑***浪卷发从细肩上滑落,掩映湿漉发红的眼尾。
却掩不住此刻湿润的睫毛成簇状撒开,在暗夜里散发出勾魂夺魄的水光。
“没、没有……”
祁宴很满意。
嘴唇溢出一抹轻笑,指腹在她唇角反复摩挲,仔细描绘着她的唇形。
不疾不徐,辗转流连。
静雅、诡异的绅士做派。
晚晴意识回笼,不由地后退两步。
祁宴察觉,一只手强横搂过她的腰,阔步就往船舱走。
她双脚被铁铐桎梏,跟不上他的步子,踉跄几步跌进他怀里,“宴二爷……”
祁宴不应。
她又喊:“祁宴。”
男人停下。
冷白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一颗一颗解开腕部的扣子。
晚晴一怔,下意识把掌心攥紧。
忽感脚下一轻。
冰冷的脚铐被祁宴取下,随手一丢,“咚”一声沉入大海。
“低俗。”
随即,俯身把她打横抱了起来,犹如抱着一条刚破深海而出的美人鱼,大步往前走。
“你……”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晚晴惊呼出口,双手环上他的脖子。
从这个角度望去,刚好能透过冰冷质感的镜片,捕捉到他上扬的眼尾里,那一抹转瞬即逝的轻佻。
晚晴眉心狂跳,试探地问:“你,不喜欢这样的吗?”
……
“砰。”
“砰!”
船舱的门被人利落踹开,又重重关上。
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已被按进如云朵般柔软的被子里。
宽阔的手掌顺着腰线一路向下,一排从后背蔓延至腰肌的小闪钻,轻而易举就被他的指尖挑落。
晚晴呼吸凝滞,身体本能地变得僵硬。
哪怕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一步,哪怕来之前已经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
可。
对上那双灼烫得快要把她吞噬的黑眸,她还是很没骨气的怂了。
祁宴无视她的扭捏,一只手在她耳廊抚了抚,指尖缠起垂在耳侧的头发,绕了两圈。
喉结轻动。
……
意识朦胧间,她好像听到有无数小雨丝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淅淅沥沥,绵绵密密。
卷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努力想扯动眼皮。
然而。
下一刻,便又随着荡漾的海水,浮浮沉沉。
……
早上醒来的时候,晚晴全身又酸又痛,仿佛身体的每一处,都不属于自己。
睁开双眼,身旁没人。
现场干净得没有一丝一毫事后的痕迹。
祁宴这个人果然洁癖极重。
明明昨晚她喉咙都快喊哑了,可他却气息不乱,连白色衬衣都没有皱,宛如一个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
但一想到这些,她就心烦意乱得要命。
随手拿起床头的烟就想抽一口。
可刚凑到嘴边,又像舔了火舌一样,猛地把烟丢出去踩熄。
“这算什么?事后一根烟吗?”
……
离开时。
女子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眸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
该事后一根烟的人。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