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起?
主人?”
邢步月抬起充血的眼眸,看着徐云起。
屈辱和愤恨如海浪在心底翻涌,却不敢表现出来。
徐云起那硕大的胸肌,就在他眼前起伏。
肌肉都拉丝了,根根分明。
还有那手臂,足有自己的两倍粗。
肌肉虬结,青筋起伏。
这小子,明明长了一张奶狗脸。
却练了一身壮硕结实的肌肉。
虎背蜂腰螳螂腿,个子比自己还高。
这种反差,当初约P时他觉得带劲。
现在,觉得吓人了。
拼体力,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只能采用缓兵之计,想办法金蝉脱壳了。
“我知道了,你是混字母圈的,喜欢玩主仆游戏,对不对?”
邢步月佯装兴致勃勃。
徐云起挑眉,抱起双臂,懒懒道,“算是吧。”
“咳!
那你早说嘛!
我们是同道中人!”
搞清楚了徐云起不是谋财害命的绑匪,邢步月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
他缓口气,扭动一下身体,对徐云起说,“那你今天玩的差不多了吧?
可以放我走了吧?
解开绳子,我回去休整一下,下回再玩。”
邢步月装作若无其事,企图哄骗徐云起放他走。
“熊孩子,等着瞧。
等老子出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让你知道你爹的厉害。”
邢步月垂下眼眸,暗自腹诽。
“哈哈!”
徐云起被逗笑了,蹲下身子,抬手对着邢步月脑瓜子就是一记爆栗,“是你傻,还是你当我傻子?”
“都这样了,你还指望我放你出去?”
徐云起眯起深黑眸子,唇角挂上残忍戏谑的笑意,“我放你出去,你转身就去警局报案,我脑子没坑。”
“不报!
不报!”
计谋被戳穿,邢步月急红了眼,拼命摇头,嘶声大叫,“我用性命保证,绝对不报案!”
双手被绑,邢步月恨不得举起双脚发誓。
“哦?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可以相信你吗?”
徐云起蓦然睁大眼睛,一脸天真,看着邢步月的眼睛。
“可以!
可以!
我这个人言而有信!
言出必行!
一定可信!
一定可信!”
邢步月头点的像鸡啄米。
“呸!
我信你个鬼!”
徐步月暴怒,一把揪住邢步月的衣领子,冲他脸上啐了一口,“你这个满嘴谎言的臭渣男!
你还记得你那天晚上都答应我了什么吗?
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吗?”
“那天?
承诺?
我对你的承诺?”
邢步月一脑子浆糊,茫然地摇摇头。
乱纷纷的画面在脑海闪过,找不出一点头绪。
“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徐云起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黄色电击棒,指着邢步月下巴,阴森森地呲牙。
“不……不用。”
对上徐云起血红的眼睛,邢步月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向后一仰,颓然靠在了椅背上。
“让我……想想。”
邢步月气若游丝地喃喃。
思绪如一缕烟,缓缓飘回前天晚上。
那是邢步月回国的第二天。
他情绪低落,不想见熟人。
没有找落脚点,随便住在了海城景安区的喜来登酒店。
白天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夜幕降临,他却睡不着了。
徐步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璀璨的灯火。
万家灯火如夜空繁星。
却没有一盏灯光是为他点亮的。
初夏的夜晚,邢步月却被入骨的寒意包裹。
牙齿咯咯发抖。
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独感,让他恐惧焦虑。
心跳和呼吸声被无限放大,连血流声都变得吵闹。
邢步月心口锥刺一样地疼了起来。
恍惚中,他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它在寻找他,狩猎他。
冷汗涔涔,呼吸困难。
他摇摇晃晃走到床头柜前,抓起上面的药瓶,倒出两片白色药片,胡乱塞进嘴里。
又抓起水杯,将药冲进喉咙。
可是,没用。
吃了药,还是睡不着。
恐惧焦躁如同夜色,越聚越浓。
几乎将他压垮。
邢步月胡乱换了一身衣服,抓起手机,冲出了酒店客房。
拿着手机站在路边,他搜索到了海城唯一的一家GAY吧,叫了网约车,首奔那里。
他必须找个人。
找个人陪他躲避恐惧。
找个人代替。
代替那个无情抛弃了他的人。
也许,他只需要找个人,让他发泄。
发泄对那个人的爱恋和不舍。
那个酒吧没让他失望。
是家规模不大,却装修典雅,很有格调,气氛安静的高档酒吧。
没有国外GAY吧的喧嚣吵闹的和难闻复杂的气味。
来往的客人看起来也都是社会精英。
谈吐举止有礼有节,让人舒服。
独处时的不适,渐渐消散。
邢步月点了一瓶黑方。
坐在角落里,慢慢啜饮着,寻找猎物。
坐在吧台旁的年轻男孩,一眼吸引住了他。
他的身形和那个人有点像。
一样的宽肩细腰大长腿。
只是,这个男孩更年轻,更漂亮。
他侧身坐在吧台旁。
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杯加冰威士忌,静静垂眸。
在他的身后,立着一副青铜色的西式盔甲。
衬得他更加娇艳魅惑。
如同中世纪古堡里盛放的一朵粉色玫瑰。
是的。
一个让人忍不住用“娇艳”形容的男人。
一个像粉色玫瑰的男人。
白色针织开衫,白色棉麻长裤。
粉色中长卷发蓬松柔软。
纯洁干净,五官的柔美精致程度不亚于女孩子。
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银白光芒。
恍如圣画里的天使。
邢步月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地向着年轻男孩走了过去。
“嗨!
甜心!”
他侧身靠在吧台上,笑着向男孩搭讪,“能请你喝一杯酒吗?”
男孩缓缓地转头,慢慢撩起浓密睫毛,打量邢步月。
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波光潋滟,勾魂摄魄。
男孩问,“就一杯吗?
我不喜欢小气的人。”
声音清澈,带着几分少年气。
“哈哈,”邢步月笑了,“想喝多少喝多少,我请。”
“坐吧。”
男孩抬腿,将身边的高脚凳踢给邢步月。
邢步月拿起自己的黑方酒瓶,给男孩添满了酒。
“约吗?”
两杯酒下肚,邢步月有了胆量,问男孩。
“嗯?”
男孩蹙眉看着邢步月,似乎没听懂。
“***,玩吗?”
邢步月说得更坦白了一些。
男孩鲜嫩漂亮。
很勾人。
他挺喜欢的。
他想要他。
就像口渴的人,迫不及待,想要吞下触手可得的甜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