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的灯光下,阮望舒的耳坠泛起冷光。
她挽着沈昭雪的手臂穿过安检门,黑色鱼尾裙摆扫过红外感应器时,警报声骤然响起。
“两位女士请留步。”
保安组长盯着金属探测仪,“阮小姐的项链……”沈昭雪捏住阮望舒的后颈,在众目睽睽中靠近她颤抖的唇!
口红在唇上晕开时,她顺势扯断那串藏着微型摄像头的珍珠项链。
“现在可以进了吗?”
她将项链抛进保安怀里,舌尖舔去唇上沾着的阮望舒牌子的唇膏。
展厅穹顶的星空投影流转,她们在《丧乱帖》展柜前佯装鉴赏。
阮望舒的呼吸还没平复,沈昭雪握着她腰肢的手又收紧几分:“你心跳很快。”
“这是你第三次弄坏我的监听器。”
阮望舒在展品目录上画暗号,笔尖重重的戳破纸张,“二月前在游艇酒窖……”温热的气息钻进耳朵:“你当时可以推开我。”
沈昭雪的拇指按在她脊椎第三节凸起处,“但你解开了我的衬衫扣子。”
警报器突然响起,真正的目标——西周青铜方罍,正在降下防护罩。
趁着人群骚动,沈昭雪拉着阮望舒闪进紧急通道。
安全门合拢的瞬间,黑暗吞噬了所有光线。
“他们换了虹膜验证系统。”
阮望舒在手机冷光中调出结构图,“备用电源将在……”沈昭雪却扣住她的手腕,鼻尖相触的间距里飘着苦艾味:“你喷了我送的香水。”
她的膝盖顶进阮望舒裙摆之间,“上个月在苏黎世拍下的那支。”
顶灯亮起,阮望舒颈侧的脉动正抵着沈昭雪的虎口。
通风口传来脚步声,沈昭雪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大片皮肤,将阮望舒的头按在锁骨处:“叫。”
阮望舒的闷哼声撞在沈昭雪胸前的刀疤上,那是十年前在巴黎贫民窟留下的。
巡逻保安的手电光扫过她们纠缠的身影,骂骂咧咧地转向其他区域。
“你演得很熟练。”
阮望舒的牙齿咬上沈昭雪肩头,用力磨了磨。
在旧伤旁留下新痕,“与多少人练习过?”
沈昭雪拿出磁卡,刷卡时指尖划过吊袜带:“你猜。”
电子锁绿光映亮她们交叠的剪影,像两同交缠着的菟丝花,看似柔弱,实则致命。
文物库房的恒温系统发出蜂鸣,青铜器在防弹玻璃后泛着幽绿。
沈昭雪将腐蚀剂滴进安保系统接口,阮望舒从背后环住她的腰:“监控延时只有120秒。”
“足够做很多事。”
沈昭雪转身将人压在控制台上,芯片读取器硌着阮望舒的蝴蝶骨。
她们共享着呼吸,热气灼烧着报警器跳动的红灯,沈昭雪咬开她胸前的胸针,微型摄像头开始记录文物编号。
当腐蚀剂开始生效时,阮望舒勾住沈昭雪的项链:“父亲今晚要宣布我们的婚约。”
她笑得像淬了毒的刀,“和隆金集团那个肺痨鬼。”
沈昭雪捏碎最后支解毒剂安瓿,玻璃渣混着药液滑进阮望舒的衣襟:“真可惜,他活不到订婚宴了。”
沾着药液的手指抚过阮望舒的唇,“毕竟今早他的胰岛素泵……”警报器炸响,她们在喷淋系统启动前冲进货运电梯。
冷水浸透的衬衫贴在阮望舒背上,沈昭雪扯开自己的西装裹住她:“冷吗?”
“这里更冷。”
阮望舒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皮肤下跳动着鲜红的心脏。
电梯坠向地下车库的十七秒里,她们交换了带着铁锈味的吻。
接应的跑车撞开展览馆护栏时,阮望舒趴在沈昭雪膝头咳嗽,血珠溅在对方撕破的袜上。
“致幻剂后遗症?”
沈昭雪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喂入药剂,却被阮望舒咬破手指。
“这样……你就不能……抛下我……”阮望舒染血的指尖描摹沈昭雪的眉骨,在警笛声中昏厥。
后视镜里,沈昭雪终于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实的表情,将人搂进怀里时,她腕间的旧伤与阮望舒的新疤完美重叠。。地下诊疗所的无影灯在阮望舒脸上投下冷白的光斑,沈昭雪握着手术钳的手顿了顿。
在麻药作用下,昏睡的人显得异常单薄,蝴蝶骨在衣服下凸起凌厉的弧度。
“追踪器植入深度三毫米,周围神经有明显的灼伤痕迹。”
医生指着X光片,眉头紧皱,“沈家居然用军用级定位芯片。”
沈昭雪用棉签蘸了消毒水,轻轻擦去阮望舒颈后的血渍。
昏迷中的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别烧照片……”监护仪发出急促的嘀嗒声,沈昭雪俯身靠近那两片苍白的唇:“我在。”
她生疏地模仿着电视里的安抚动作,手指***阮望舒被冷汗浸湿的长发,“那些证据都存好了。”
阮望舒在梦魇中颤抖,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下方的数学纹身1989.11.26。
沈昭雪瞳孔骤缩,那是她被丢弃的日期。
消毒棉签重重按在渗血的针孔上,昏睡的人终于惊醒。
“你调查我?”
沈昭雪钳住阮望舒的下颌,拇指按在她淡青的血管上。
阮望舒咳嗽着支起身子,输液管在冷白的手臂上蜿蜒:“沈家每年这天会收到匿名鸢尾,邮戳来自巴黎。”
她扯开领口露出更多墨迹,“你每摧毁他们一个码头,我就添一组数字。”
呼吸机嗡嗡作响,沈昭雪突然掀开自己的衬衫下摆。
腰侧狰狞的刀疤旁纹着2006.6.23,那是阮望舒正式接管沈氏海外业务的日子。
“2006年你在马赛港烧掉两吨走私药品,”她将阮望舒的手按在凸起的疤痕上,“害我损失了三个线人。”
指尖下的肌肤滚烫,阮望舒突然轻笑:“那竟是你的人,我说怎么看不顺眼呢。”
她顺着伤疤游走到沈昭雪的脊椎,“所以你后来故意让海关查获我的翡翠原石?”
警报器尖啸,在备用电源的蓝光中,沈昭雪将人拦腰抱起:“他们找到这里了。”
阮望舒的鼻尖撞在她颈窝,嗅到雪松的味道。
通风管道狭窄,沈昭雪在前方开路,却感觉后背贴上温热。
“你肩胛骨有颗红痣。”
阮望舒的唇隔着衣料擦过她的脊柱,“和沈宅阁楼画像里的婴儿一样。”
沈昭雪猛然转身,手电筒的光束里尘埃飞舞:“你进过禁室?”
“每月初一要跪在画像前忏悔。”
阮望舒的膝盖抵着她的后腰,“说‘感谢父亲赐予的新生’。”
她扯开沈昭雪的衣领,犬牙咬在那颗红痣上,“知道为什么那天纹身吗?”
破风声从管道尽头传来,沈昭雪抱着人滚进废弃储藏室。
货架上的玻璃罐纷纷炸裂,福尔马林的味道呛得人流泪。
阮望舒在黑暗中摸索她的脸:“因为那天我查到接生日记,护士长说听见的婴儿哭声消失在雨里。”
追兵的脚步声近在咫尺,沈昭雪却扣住阮望舒的后脑吻了下去。
阮望舒的指甲陷进她肩头的旧伤,首到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
“呼吸同步。”
沈昭雪用气音说,手指插入阮望舒指缝扣在满是灰尘的地面,“装晕。”
强光手电扫过她们交叠的身体时,阮望舒的眼泪恰到好处地滑落。
沈昭雪感受着胸前逐渐同步的心跳,突然明白禁室画像的深意——那个本该属于她的摇篮,早己爬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