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第十八次按下语音发送键时，前排女生突然把脖颈扭成了不可思议的麻花结。
她的下颌骨向下裂开130度，露出三排鲨鱼齿状的尖牙，狠狠钉进邻座男生的喉结。
"三角函数应用题..."数学老师王振华的粉笔在黑板上画出抛物线，下一秒那支白色粉笔就***了丧尸的眼窝。
灰白色脑浆顺着抛物线轨迹溅到林羽的校服袖口，散发着腐坏的松节油气味——这让他想起上周化学实验室打翻的酚试剂。
安全锤砸向车窗的瞬间，林羽发现自己的影子在血泊里诡异地分裂。
本该是完整人形的暗影，此刻竟如坏掉的信号般闪烁出重影。
第二道影子正从粘稠的血浆里缓缓站起，指尖延伸出刀刃般的轮廓。
"活死人！
是活死人！
"英语课代表李薇薇尖叫着撞翻课桌椅，她马尾辫上的樱花发卡弹到林羽脚边。
那只发卡在半空划过的轨迹突然定格——整个车厢的时间流速仿佛被调慢了五倍，林羽能清晰看见发卡旋转时甩出的血珠，每颗血珠表面都映出正在异变的同学面孔。
砰！
改装吉普撞飞三具丧尸冲上桥面，防撞杠上暗红的陈旧血迹让林羽胃部抽搐。
这辆本该在军区车库的军绿色猛士车，此刻车头保险杠的凹陷处还卡着半截穿着实验服的残肢——那件实验服袖口的纽扣样式，和父亲视频通话时背后的衣柜里挂着的一模一样。
"进后备箱！
现在！
"父亲的吼声撕裂粘稠的空气。
林羽注意到他右手缺失的无名指断面，那圈粉色的新生肉芽正在渗血——上周视频时父亲还戴着婚戒说要给母亲结婚纪念日惊喜。
翻滚进充斥着疫苗冷藏箱的后备箱时，林羽的侧脸撞上某个钛合金密码箱。
箱体表面凝结的冰霜在他皮肤上灼出条形码状的红痕，透过防弹玻璃的蛛网状裂痕，他目睹了颠覆认知的画面：父亲从战术腰带抽出银色圆柱体，尖端弹出的纳米丝线精准刺入五具丧尸的颅骨。
那些张牙舞爪的怪物突然集体僵首，如同被拔掉电源的机器人。
更诡异的是它们的眼窝开始渗出荧光蓝的黏液，在柏油路面汇成发光的溪流，PH试纸般的变幻着颜色——猩红、靛蓝、最后定格在危险的墨绿色。
母亲的白大褂下摆被狂风掀起，露出绑在大腿外侧的基因锁装置。
当她转头望来时，左眼瞳孔呈现出机械虹膜特有的同心圆纹路，就像老式相机镜头在调整光圈。
那个眼神让林羽想起十二岁那年误闯父亲书房时，在保险柜里看到的生物培养舱——舱内漂浮的胚胎也有这样无机质的银色眼眸。
"抓紧！
"母亲的声音夹杂着电子合成的颤音。
她按下腕表某个按钮的瞬间，林羽感觉后颈传来针刺般的剧痛。
后备箱的防弹玻璃突然通电般亮起幽蓝网格，将外界正在发生的恐怖景象切割成无数碎片：父亲将某个六棱柱状金属装置嵌入丧尸的天灵盖，那具穿着交警制服的尸体突然开始剧烈抽搐。
它腐烂的右手举起指挥棒，正在逼近的尸潮竟齐刷刷转向桥墩方向。
母亲的白大褂在暮色中泛起磷火般的幽蓝，她脚边的荧光液体突然逆着重力向上漂浮，在空中凝成双螺旋结构。
当第一缕月光穿透云层时，林羽在玻璃的倒影里看到自己瞳孔深处闪过同样的机械纹路。
远方传来螺旋桨的轰鸣，三架漆着第七生物所标志的黑色首升机正呈品字形逼近，机腹悬挂的透明舱体里，隐约可见长着骨翼的人形生物在撞击强化玻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