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难题**霉味混着墙皮脱落的粉尘在鼻腔里打转,王碧锁捏着泛黄的存折,指节被硌得生疼。
存折扉页上 “阎洛敏甜” 三个字像是在嘲笑他,原主那被猪油蒙了心的脑子,竟为了所谓的自由,亲手撕毁这张价值连城的保命符。
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沙沙作响,他盯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消瘦的脸,镜中人眼底还残留着原主不甘的怨怼。
三天前,他在出租屋误食过期罐头,再睁眼就成了鲁市破产的富二代。
原主的渣妈和后爹卷走所有财产远渡重洋,只留给他一栋摇摇欲坠的祖宅和三十万的巨额债务。
债主们拍着桌子要债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些猩红的欠条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王家少爷,您倒是说话啊!”
房产中介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带着不耐烦的催促。
王碧锁将存折塞进贴胸口袋,指尖触到衣料下的空间印记。
这是他穿越后唯一的金手指,巴掌大的空间里躺着几包种子和半袋化肥,是原主曾想用来搞农业创业的物资,此刻却成了他翻盘的希望。
楼梯在脚下发出吱呀的***,王碧锁看着中介手里的合同,墨迹未干的 “祖宅出售” 西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再宽限我半个月。”
他扯出一抹苦笑,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等我筹到钱……” 话没说完就被嗤笑打断。
“王家少爷,您这祖宅都漏雨了,要不是看在往日交情,谁愿意接这烫手山芋?”
中介翻着白眼,“要我说,您就该听劝,赶紧跟阎家姑娘道歉,人家可是军官,攀上这门亲,什么债务还不清?”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王碧锁心上。
原主记忆里,阎洛敏甜是军区大院里最耀眼的存在,十八岁考入军校,二十岁就在边境执行任务中立下三等功。
可原主却嫌弃她是军人,嫌部队驻地偏远、生活条件差,甚至在订婚宴上当众羞辱她,说她 “一身戾气,不像个女人”。
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存折边缘,王碧锁突然想起昨天在债主名单上看到的 “阎氏集团”。
那是阎洛敏甜父亲的企业,在鲁市商界跺跺脚都能掀起风浪。
如果能恢复婚约……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疯狂生长。
“劳驾,能帮我查下阎洛敏甜所在部队的地址吗?”
王碧锁掏出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
中介挑了挑眉,接过钱时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听说阎姑娘最近在竞争副营长的职位,这会儿去,怕是讨不了好。”
王碧锁置若罔闻,攥着地址的手心沁出薄汗。
他回到房间,翻出原主压箱底的中山装。
衣服有些泛黄,袖口还磨出了毛边,可这己经是他能找到的最体面的行头。
对着镜子整理领口时,他忽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商战小说,主角总是在绝境中抓住救命稻草逆风翻盘。
而现在,阎洛敏甜就是他的那根稻草。
鲁市通往军区的中巴车颠簸得厉害,王碧锁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农田。
原主记忆里的画面不断闪现 —— 阎洛敏甜穿着笔挺的军装,马尾高高束起,眼神锐利如鹰;她在训练场上徒手格斗,三两下就撂倒比她高半头的男兵;还有她在订婚宴上,被羞辱后只是攥紧酒杯,指甲在杯壁上留下月牙形的白痕。
“师傅,军区到了!”
王碧锁跳下车,军用卡车扬起的尘土扑在脸上。
岗哨前,持枪的哨兵拦住他,眼神警惕:“同志,你找谁?”
“我找阎洛敏甜,我是她……” 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他深吸一口气,“我是她未婚夫,王碧锁。”
哨兵皱眉翻看登记簿,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等待的每一秒都漫长如年,王碧锁摸了摸口袋里的存折,暗暗给自己打气。
“跟我来。”
哨兵终于开口,领着他穿过林荫道。
远处传来整齐的口号声,王碧锁抬眼望去,训练场上,阎洛敏甜正在指导新兵射击。
她戴着迷彩头盔,战术背心勾勒出窈窕的曲线,手中的枪稳稳抵住肩头,扳机扣下的瞬间,靶心应声出现弹孔。
“阎排长,有人找。”
哨兵喊道。
阎洛敏甜放下枪,转身的刹那,王碧锁呼吸一滞。
阳光下,她脸上的汗水折射出细碎的光,眉眼间的英气比记忆中更盛。
当她看清来人时,瞳孔猛地收缩,枪口下意识地握紧。
“你来干什么?”
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周围的新兵们察觉到异样,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王碧锁喉咙发紧,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洛敏,我…… 我想和你聊聊婚约的事。”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阎洛敏甜的冷笑刺得他耳膜生疼:“王少爷,当初是谁说我配不上你?
现在家族破产了,就想起我这个‘工具人’了?”
她上前一步,身上的硝烟味混着汗意扑面而来,“我告诉你,晚了。”
王碧锁攥住她的手腕,触感坚硬的战术手套硌得他生疼:“给我半个月时间!”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眼中燃烧着偏执的光,“半个月后,我会带着能匹配你的身家来见你。
如果做不到,我……” 话没说完,阎洛敏甜己经甩开他的手,转身走向训练场。
“记住,我阎洛敏甜不是谁的救命稻草。”
她头也不回地说,声音却清晰地传入王碧锁耳中,“还有,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王碧锁摸了***口的空间印记。
种子在指尖轻轻晃动,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他:这才是真正的筹码。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从今天起,他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落魄少爷,他要让阎洛敏甜,让整个鲁市,都重新认识王碧锁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