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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空间玄机

发表时间: 2025-03-30
当蝉蜕在纱窗上投下细碎阴影时,林晓瑜宛如雕塑一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搪瓷脸盆里的倒影,仿佛那是一面能映照出她内心世界的魔镜。

平静的水面宛如一面镜子,映出的姑娘鼻尖沁着如珍珠般晶莹的汗珠,碎发像被施了魔法一般,紧紧地粘在那红扑扑的脸颊上——这是她今早第三次尝试进入神秘空间。

"胖子!

"三哥林建民突然踹开房门,"供销社来瑕疵布了,妈让你......"话音戛然而止,少年瞪圆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床铺,搪瓷盆"咣当"砸在地上。

此时此刻,林晓瑜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赤脚轻盈地踩在灵泉边那圆润如珠的鹅卵石上。

潭水如丝般漫过她的脚踝,昨夜被混混抓破的伤口,就像被春风吹拂过的大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她弯腰掬水时,忽然瞥见水面倒映着三哥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仿佛是被惊扰的飞鸟,惊慌失措地扑腾着翅膀。

“哇塞,闹鬼哦!”

现实世界传来一声惊叫,林晓瑜手忙脚乱地从空间里摔了出来,“砰”的一声,不偏不倚正好撞倒了五斗柜上的毛主席瓷像。

全家风风火火地冲进房间,一眼就瞧见兄妹俩像叠罗汉似的摔在碎瓷片上。

林晓瑜的手肘正压在《赤脚医生手册》上,好巧不巧,封面正好翻到“针灸急救”那页。

“嘿,我就说嘛,胖子肯定是在练气功呢!”

三哥一边揉着撞得发红的额头,一边咋呼着,“嗖的一下就没影儿啦!”

父亲林国栋缓缓摘下劳保手套,那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贴上女儿额头,沉声道:“明儿考完试,带你去卫生所瞧瞧。”

这位老纺织工人说话时,中山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账本,林晓瑜瞥见“瑕疵布”三个字被红笔重重圈起。

深夜,当缝纫机的"哒哒"声沉寂下来,林晓瑜终于摸清空间规则。

原来每日进出不能超过三次,潭水能治愈外伤,而药田里作物生长速度是外界的十倍——今早种的党参己经抽出嫩芽。

"咔嚓。

"瓦片碎裂声从墙头传来,林晓瑜抓起窗台上的鸡毛掸子。

月光下,蒋苑清的表哥王二麻子正趴在墙头,油毡包里露出半截弹簧刀。

“小瑜妹妹,你这白日里打伤我兄弟……”那猥琐的笑声,犹如被掐住了喉咙的鸭子,戛然而止。

少女突然扬手,如泼墨般将搪瓷缸里的水泼出。

灵泉水溅在对方脸上,仿佛是一把把锋利的小刀,瞬间让王二麻子惨叫起来,捂着脸如丧家之犬般滚下墙头。

林晓瑜攥紧发烫的手腕,看着冒白烟的青砖地面。

原来这灵泉......对心怀恶意之人竟是硫酸般的存在。

次日考场外,她特意换上母亲改过的列宁装。

呢料裙摆扫过膝盖时,正遇上陆远征带着巡逻队经过。

男人目光在她掐腰的银扣上停留片刻,喉结动了动:"伤口好了?

""喏,你看这个。

"林晓瑜扬起缠着褐色胶布的手腕,医用胶布在阳光下泛着蜜蜡般的光泽,像片被秋风吻过的银杏叶。

她手腕翻转时带起细碎的金尘,却未曾留意咫尺之外,藏青色军装口袋正被油纸包顶出个柔和的弧度——昨日的葱油饼他留到现在都还没舍得吃。

数学卷子发下来时,蒋苑清在斜后方倒吸凉气。

最后一道附加题赫然是林晓瑜昨晚在空间演练过的题型,她甚至能闭着眼写出三种解法。

钢笔尖沙沙划过草稿纸,腕间花瓣突然发烫。

林晓瑜余光瞥见监考老师走向蒋苑清——那姑娘正偷偷翻看袖口里的小抄。

"这位同学!

"惊呼声中,蒋苑清突然打翻墨水瓶。

墨汁泼在试卷上时,她泫然欲泣地望向巡视的陆远征:"***同志,我,我不是故意的......"这时,林晓瑜忽然举起手:"老师,我交卷。

"走廊穿堂风掀起她齐耳短发,经过陆远征身边时,男人忽然低声道:"东街刘记的葱油饼要趁热吃。

"她脚下一个踉跄,耳尖瞬间红透。

上辈子怎么没人说过,这位冷面阎罗撩起人来要命?

考场外的老槐树下,林晓瑜从军绿水壶倒出灵泉水。

水面忽然浮现父亲账本上的数字:1983年7月2日,瑕疵布200匹,单价15元......"这不是成本价吗?

"她盯着水中幻象喃喃自语。

上辈子父亲就是被诬陷倒卖国有资产入狱,莫非那些"瑕疵布"根本不存在?

水纹忽然剧烈波动,映出蒋父与王二麻子在仓库交割的画面。

林晓瑜猛地站起来,水壶"咣当"砸在石阶上——原来蒋家早就盯上林家的纺织厂!

"林同学?

"陆远征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掌心托着滚到脚边的水壶。

他弯腰时,林晓瑜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葱油香,忽然想起今早厨房少了两个饼。

少女夺过水壶就跑,马尾辫扫过男人下巴。

陆远征摸着发痒的喉结,转头对勤务兵说:"查查纺织厂最近的货单。

"傍晚的纺织厂家属院格外热闹。

林晓瑜蹲在葡萄架下择菜,听见隔壁张婶的大嗓门:"老林家那闺女可出息了,今天提前交卷呢!

""还不是装相。

"蒋母阴阳怪气地甩着晾衣绳,"我家苑清说她在考场晕头转向......"话没说完,厂区突然传来刺耳的哨声。

林晓瑜扔下韭菜就往仓库跑,远远看见蒋父被保卫科的人押着,二百匹崭新劳动布堆在板车上,封条上赫然印着"待销毁瑕疵品"。

"林晓瑜同志提供的线索很及时。

"陆远征从吉普车上下来,军靴踏过水泥地发出清脆声响。

他说话时目光扫过少女泛红的指尖——那是下午翻墙时蹭破的。

蒋苑清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晓瑜姐你怎么能诬陷我爸!

"她伸手要抓林晓瑜的胳膊,却被陆远征用武装带隔开。

"公安同志在瑕疵布里发现了走私手表。

"男人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凌,"需要我念发票上的签名吗?

"林晓瑜看着瘫坐在地的蒋苑清,忽然想起ICU里母亲枯槁的手。

她转身走向满脸震惊的父亲,从对方口袋里抽出账本:"爸,咱们厂的瑕疵布根本没出库对不对?

"林国栋看着女儿流畅地核对数据,忽然发现那个总躲在人后的胖丫头,不知何时挺首了脊梁。

夕阳给她周身镀上金边,连鼻尖的雀斑都闪着智慧的光。

是夜,林晓瑜锁上房门进入空间。

灵泉边的石碑上浮现新字:救人一命,可解锁药房。

她伸手触碰的瞬间,檀木药柜破土而出,最上层摆着标"肝癌"的青花瓷瓶。

窗外传来吉普车引擎声。

陆远征站在路灯下,手里攥着终于凉透的葱油饼。

他看见二楼窗帘后晃过蓝色身影,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把自己推出火场的圆脸小姑娘。

"首长,纺织厂的案子......""不急。

"男人把油饼揣回兜里,"先查查林家小女儿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他转身时,月光照亮领口内侧的烧伤疤痕,形状像朵绽开的海棠花。

林晓瑜在窗后屏住呼吸,首到军绿色身影消失在巷口。

她摩挲着药瓶上的"林国栋"三个字,终于明白重生不只是弥补遗憾——那些藏在时光褶皱里的秘密,正等着她逐一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