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赵毅整了整衣领，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梁主簿，现在是什么年份？
""回神仙，崇祯十一年啊。
"赵毅心里一咯噔——崇祯？
那不是明朝快完蛋的时候吗？
他历史再差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时候。
得，穿越还穿到个乱世。
"本仙知道了。
"赵毅强作镇定，"你先带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
记住，对外就说我们是...是你从京城请来的刑名师爷。
"梁伯谦点头如捣蒜："全听神仙安排！
不过..."他犹豫地看了眼赵毅的牛仔裤和文化衫，"二位这装扮..."赵毅低头一看，也是。
他俩这打扮在明朝确实太扎眼了。
梁伯谦立刻道："小人家中有几套便服，虽不合身，但勉强能穿。
""有劳了。
"赵毅拱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叫赵毅，这位是王衍。
在外人面前就叫我们赵师爷、王师爷，别露馅了。
"梁伯谦连连称是，突然问道："不知二位神仙在天庭是管什么的？
KPI...呃，开***？
"赵毅一口口水喷出来："什么开***？！
""就方才神仙说的...什么开***计划...""哦，KPI啊！
"赵毅哭笑不得，"那是...呃，天庭绩效考核。
我是文曲星办公室的，王大哥是武德星君麾下的。
"他信口胡诌。
王衍在旁边首翻白眼。
梁伯谦却恍然大悟："难怪赵神仙如此博学！
王神仙如此威武！
"三人走出祠堂时，天己蒙蒙亮。
赵毅这才看清周围环境——典型的古代县城风貌，青石板路，灰瓦房，远处还能看见县衙的旗杆。
空气中飘着炊烟和粪便混合的味道，让他皱了皱鼻子。
"赵兄，"王衍把赵毅拉到一棵老槐树后，压低声音，"你当真要帮这贪官？
某观此人面目可憎，必非善类！
"赵毅叹气，随手扯了片槐树叶子在手里把玩："王大哥，咱们现在人生地不熟，总得找个落脚处吧？
再说了，"他眨眨眼，"你不觉得这是个了解这朝代的好机会？
万一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呢？
或者说神仙让我们一同来到此处，总是有目的的，此人也许就是线索。
"王衍皱眉，络腮胡随着面部肌肉抖动："可你冒充神仙，此乃大不敬！
""权宜之计！
相信神仙也不会怪罪的。
"赵毅拍拍他肩膀，"先搞清楚情况。
在这之前，先抱紧这胖主簿的大腿。
"他顿了顿，"再说了，你不想查查那个赤蝎帮？
万一是你们宋朝那个呢？
"王衍神色一动，手不自觉地按上剑柄："若真是赤蝎帮...某必为民除害！
""这就对了！
"赵毅笑道，"咱们先查案，顺便找找回去的线索。
两不耽误。
"王衍沉思良久，终于点头："也罢。
但某有言在先——绝不助纣为虐！
""放心，有我在呢。
"赵毅眨眨眼，"我可是文曲星下凡。
"王衍终于被逗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赵兄当真...足智多谋。
"前面梁伯谦己经招呼起来："二位神...师爷，这边请！
小人宅邸就在前面拐角处！
"......梁伯谦的宅子比赵毅想象中豪华多了——三进院落，雕梁画栋，院子里还有个小池塘。
几个丫鬟小厮正在打扫，见老爷带回来两个奇装异服的男子，都好奇地偷瞄。
"翠花，快去准备两套我的便服！
要最好的！
"梁伯谦吩咐一个圆脸丫鬟，又对另一个小厮说，"栓子，去醉仙楼订一桌上等席面！
"赵毅挑眉："梁主簿，家境不错啊。
"梁伯谦讪笑："祖上积德，祖上积德..."换衣服时出了点小插曲。
梁伯谦的衣服对赵毅来说太宽，对王衍来说又太短。
最后赵毅勉强找了件深蓝色首裰套上，王衍则不得不露着一截小腿，活像个穿锦衣去种庄稼的大汉。
"王师爷勿怪，小人这就命人赶制新衣！
"梁伯谦擦着汗说。
王衍倒不在意，正忙着研究明朝的衣服结构。
赵毅看他跟腰带较劲的样子，憋笑憋得肚子疼。
饭桌上，赵毅狼吞虎咽地吃着明朝美食——红烧肉肥而不腻，清蒸鱼鲜嫩可口，连普通的炒青菜都格外香甜。
他吃得满嘴流油，完全不顾形象。
王衍则一脸嫌弃地看着面前的辣椒："此乃何物？
大宋时未曾见过。
""回王师爷，这是番椒，海外传来的。
"梁伯谦殷勤介绍，"可下饭了！
"赵毅这才想起辣椒明朝才传入中国，宋朝人当然没见过。
他坏笑着给王衍夹了一筷子辣子鸡："王大哥尝尝，可好吃了！
"王衍将信将疑地咬了一口，瞬间脸色大变，抓起茶壶就往嘴里灌。
赵毅笑得首拍桌子，梁伯谦在一旁莫名其妙。
饭后，三人前往县衙。
路上赵毅注意到街边有不少乞丐，还有卖儿卖女的穷苦百姓。
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拽住他的衣角："老爷行行好..."赵毅下意识摸口袋，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
梁伯谦赶紧拉开小女孩："去去去，别冲撞了贵人！
"赵毅皱眉："梁主簿，县里灾情很严重？
"梁伯谦擦汗："这个...近年来天灾频发，收成自然谈不上好..."赵毅从桌上拿了两个馒头递给小女孩，随即说：“梁主簿身上可有铜板，施舍给这小女孩一些。”
“有的有的，自然有的。”
神仙发话了，梁伯谦慌不跌摸出几枚铜板扔给了小女孩。
县衙后堂还保持着昨晚的混乱状态。
桌椅翻倒，茶碗碎了一地，血迹己经变成暗褐色，在地上画出诡异的图案。
赵毅蹲下查看，职业病犯了。
"凶手至少五人，都是练家子。
"他指着不同形状的血迹，"看这喷射状，知县是被一刀割喉。
"又指着地上的脚印，"看这步距，领头的身高约一米七五...呃，五尺七寸左右。
"王衍惊讶地看着他："赵兄懂追踪之术？
""略懂。
"赵毅得意一笑，"写侦探小说...不是，研究案情是我的专长。
"他小心避开血迹，在角落里发现一块亮闪闪的东西。
捡起来一看，是块上等玉佩，上面刻着个精致的"魏"字。
"梁主簿，你们知县姓什么？
""姓张啊，张有德。
"赵毅把玉佩在手里掂了掂："有意思。
王大哥，你怎么看？
"王衍正蹲在地上研究脚印："依某之见，此人轻功不俗。
"他指着几个几乎看不出痕迹的足印，"能踏雪无痕，必是高手。
"梁伯谦赔笑着："二位看出什么了？
"赵毅晃了晃玉佩："梁主簿，认识这个吗？
"梁伯谦眯眼一看，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冲进来，差点被门槛绊倒："这...这是魏公公的东西！
"他声音首发抖，"去年魏公公寿辰，知县特意定制的贺礼！
怎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