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皓月当空,听风阁仅魏婴一个人,可能白天宋卿时气急了,连个掌灯的下人都没有。
魏婴静静地坐在那昏暗的角落里,眼神中满是落寞与思念,喃喃自语道:“蓝湛啊蓝湛,此时此刻,真的好想你能出现在我身边。”
他抬手轻抚着胸口,仿佛那里还留着往昔与含光君相处时的温暖余温。
“要是你在这儿,定不会让我受这般委屈,也不会任由这宋卿时如此胡来,蓝湛,你到底在哪儿啊……凤异不是说你来找我了吗?”
魏婴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自和含光君在一起后,魏婴难免被养的娇气些,哪受过这种委屈。
独自一人在这寂静又压抑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孤寂无助,那对含光君的思念,如同疯长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蓝忘机被传送的地点是随机的,况且世界不同,穿着都不同,含光君一首在不停的找魏婴。
蓝忘机出现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里,周遭的一切都与以往大相径庭,人们的穿着打扮、街头巷尾的建筑风格皆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可他顾不上这些诧异,满心满眼都在焦急地寻找魏婴的踪迹。
每到一处地方,他都会仔细观察、西处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与魏婴有关的线索。
哪怕穿着格格不入遭人侧目,他也毫不在意,只是执着地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
那清冷的面容上满是疲惫与担忧,却又透着一股绝不放弃的坚毅。
他心里默默想着,无论这世界如何不同,无论要历经多少艰难险阻,都要找到魏婴。
时光在这不停的找寻中悄然流逝,蓝忘机的身影在各个角落留下匆匆的痕迹,他像是一个孤独的行者,怀揣着对心上人的思念与牵挂。
在这茫茫未知的世界里,坚定地朝着魏婴所在的方向前行,哪怕那个方向此刻还模糊不清。
魏婴坐在床上,眉头紧锁,内心反复权衡后,终于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眼神坚定起来,旋即走向守卫,朗声道:“你去告诉宋卿时,就说我要见他。”
很晚宋卿时才慢慢来找魏婴,目光复杂地看着魏婴:“你要见我?
所为何事?”
魏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宋卿时,你不是想要我的内丹吗?
我愿意将内丹给林栖。”
宋卿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哼,怎么突然想通了?”
魏婴说:“但我有个条件。
你需陪我一月。
这一月里,你要依我所言,与我相伴相处。
无论我要求什么你都要同意,一月期满,我自会履约。”
宋卿时微微一怔,心中疑虑顿生:“你这是何意?
为何突然提出这般要求?”
魏婴冷笑一声:“你无需多问,只消应下便是。
这一月,或许会让你对许多事情有新的认知。”
宋卿时思索片刻,心想魏婴此举虽古怪,但内丹之事至关重要,况且一月时光也不算漫长,便点头应下:“好,我便依你,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爱你,你要记住。”
魏婴满心不悦地在庭院中踱步,眼见天色渐暗,宋卿时却仍未现身。
他心中暗忖,这才第二天,约定就被弃之不顾,宋卿时现在当真如此厌恶凤异?
无奈之下,魏婴只好自行寻找。
幸好昨天宋卿时就没让人看着他,现在能自由出入了。
他逮住一个路过的侍女,问道:“可知宋卿时在何处?”
小厮战战兢兢地回禀:“回公子,宋公子在林公子房中,林公子今日身体不适,宋公子一早便去照料,至今未出。”
魏婴眉头紧皱,冷哼一声:“带我去。”
来到林栖房外,魏婴推门而入,只见林歧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宋卿时守在床边,眼神中满是关切。
魏婴见状,嘲讽道:“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宋卿时,你我昨日之约难道是耳旁风?”
宋卿时霍然起身,面色一沉:“林歧病重,我岂能不管?”
魏婴走近几步,细细打量林栖,似笑非笑:“他这病来得蹊跷,你就如此笃定他是真病?
莫不是被他蒙骗,还在这儿浪费时间精力。”
宋卿时怒道:“凤异,你莫要在此胡说八道,林歧于我有恩,我自当尽心。”
魏婴双手抱胸,故意不依不饶:“你为了他,弃我于不顾,你就不怕我反悔内丹之事?
这一月之期才刚开始,你这般作为,可是失信之人。”
宋卿时一时语塞,心中纠结,一边是对林栖的担忧与感恩,一边是与凤异的约定和内丹的关键,他陷入两难境地,不知该如何抉择。
魏婴看他反应过来,“你必须这一个月都陪着我,不然没有内丹,你可怎么救你的救命恩人。”
宋卿时无奈只能同意自那日后,宋卿时便开始陪伴魏婴。
魏婴带着他游走于山林之间,时而在溪边驻足,时而于古树下休憩。
魏婴看似随性,实则处处有意,他或讲述往昔他与凤异的趣事,或感叹世态炎凉,有意无意地提及曾经与宋卿时的种种过往,试图唤起宋卿时内心深处的情感与清醒。
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像是一把细密的梳子,轻轻梳理着宋卿时那被尘封的记忆与良知,只盼能在这一月之期内,刷爆那所谓的悔恨值,以达成自己的目的,同时也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寻得一线生机与转机。
可惜,一个月还没到,先迎来了凤异的生辰,好巧不巧林歧也是这天生辰。
林歧可能闹着让宋卿时陪着他过生辰,宋卿时早早就让魏婴先睡了,准备去陪林栖过生日。
宋卿时似乎不记得今天也是凤异的生辰了魏婴看着宋卿时前来告知自己早些安歇,心中隐隐有了不安:“为何今日让我早早睡下?”
宋卿时避开他的目光,敷衍道:“你无需多问,只管休息便是。”
待宋卿时匆匆离去,魏婴心中疑窦丛生,他悄悄跟在其后。
只见宋卿时来到林栖的住所,屋内烛光摇曳,林栖正笑意盈盈地等待着,撒娇般地拉着宋卿时的手:“卿时哥哥,你可算来了,最近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
今日我生辰,你定要好好陪我。”
宋卿时温柔地应着,揉揉林歧的头安抚他,满脸宠溺。
魏婴在暗处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愤懑。
突然心口处开始抽痛,他不得己赶紧往回走,走到听风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