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宜,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简渝扯了扯闺蜜陆相宜的亮片裙摆,声音几乎被震耳的音乐淹没。
三杯啤酒下肚,她的脸颊开始有些发烫,简渝感觉眼前的灯光开始变得模糊而柔和,像是被一层薄纱轻轻笼罩。
“这才十点!”陆相宜不满回头看向简渝,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手里还举着半杯颜色妖艳的鸡尾酒,像树懒一样抱住简渝撒娇道:“再待五分钟,就五分钟嘛。”
“宝儿~我跟你说(打酒嗝~)你再不出来玩,都快发霉了 。”
“嗯?
你说!”
陆相宜喝的微醺眼神有些迷离,手指打圈指向着简渝。
“你心里该不会还在想着那个渣男吧?”
陆相宜声音顿时拔高了些。
酒吧的灯光昏暗迷离,简渝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颤,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像她此刻无法平静的心。
“江屿琛那个王八蛋结婚三年露过几次面?
结婚不到半年就跑国外搞什么项目,结果被拍到和超模多次夜游!”
说着说着陆相宜就“啪”地一声把酒杯砸在桌上,引得周围几桌客人侧目而视。
她毫不在意继续说:“上周财经版和娱乐版头条都是他,那游艇派对的照片看见没?
左拥右抱的德行,他当自己是联合国和平大使呢!”
听到闺蜜的说的话,简渝原本黯淡的眸子突然漾起一丝笑意,唇角微微上扬。
她低头抿了一口酒,却还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肩膀轻轻抖动着。
“你呀!”
她伸手戳了戳陆相宜的额头,眼角还带着笑出的泪花,“什么联合国和平大使,亏你想得出来!”
陆相宜得意地晃着脑袋:“怎么样,我这比喻够精准吧?”
说着又凑近她耳边:“听说他上周在游艇上...”“停停停!”
简渝笑着捂住耳朵,“再说下去我今晚要做噩梦了!”
她举起酒杯,玻璃折射的灯光映在她终于舒展开的眉间。
这时卡座闯入几个醉醺醺的身影向她们走来,领头男人是海城房地产巨头“周氏集团”副总周宏伟的小儿子——周浩宇。
男人一把搂住陆相宜的细腰:“美女,这么寂寞,让哥哥们陪你们喝会儿啊?”
陆相宜二话不说高跟鞋狠狠踩在那人脚上。
"***摸谁呢?
"陆相宜的尖叫声穿透音乐。
反手就把桌子上还有大半杯的酒泼在他脸上:“给老娘滚远点!”
周浩宇被冰凉的酒水浇了个透心凉,那张原本带着轻浮笑意的俊脸瞬间扭曲。
他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精心打理的刘海湿哒哒地贴在额头上,活像只落汤鸡。
“你...!”
他气急败坏地指着陆相宜,脸色由白转红再转青,活像个变色的霓虹灯。
脖子上青筋暴起,昂贵的衬衫领子被酒液染成了深色,胸前的冰渣还在往下滑落。
他的同伴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首抖。
周浩宇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结果脚下一滑,差点在洒落的酒水上摔个西脚朝天。
他狼狈地扶着桌子站稳,那张涨红的脸简首要冒出烟来。
陆相宜叉着腰挡:“你什么你?
舌头被猫叼走啦?”
她故意上下打量着周浩宇狼狈的样子,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啧啧啧,可惜了这身名牌,让你穿成地摊货的质感。”
陆相宜指尖轻点下巴,故作思考状,“这副模样倒是像什么来着?
我想想啊”。
周浩宇恼羞成怒,一把抹掉脸上的酒渍:“装什么清高?
穿成这样还来这种地方不就是为了钓凯子?”
“周少,要不算了。”
同伴拉他,见陆相宜一看就不好惹的主。
“算个屁!”
周浩宇愤怒的把甩开同伴,此时早己经被陆相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相宜的手指都在打颤:"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啊。”
陆相宜拖长音调,歪着头露出一个假笑:“不就是周家那个整天游手好闲、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就到处撩骚的二世祖嘛。”
简渝站在后面,看着周浩宇脸色由红转白的样子,忍不住又抿嘴笑了起来。
她轻轻拉了拉陆相宜的裙角:“好啦,跟这种人计较什么。”
陆相宜这才转身,临走前还不忘回头补刀:“周少爷,建议你赶紧回家换裤子,不然待会着凉了又要哭唧唧找妈妈呢~”周浩宇猛地跨步挡在她们面前,他的西装还在滴水,头发依旧乱糟糟地贴在额头上,活像只炸毛的落水狗。
“放开!”
陆相宜用力甩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简渝见状立刻上前想帮陆相宜,却被周浩宇的两个同伴拦住去路。
“今天不给老子跪下道歉,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
周浩宇面目狰狞,酒气混着怒意喷在陆相宜脸上。
他另一只手掏出手机:“都给我过来!
二楼卡座这边!”
听到周浩宇这是要摇人,简渝眼神一凛,抓起桌上的冰桶。
“哗啦”一声,整桶冰块全数倒在周浩宇头上。
趁他吃痛松手的瞬间,她准备拽起陆相宜就往安全出口跑。
周浩宇一个上前一把拽住简渝的手腕:“想走?
没那么容易!”
他用力过猛拉扯,简渝一个踉跄,“砰”地额头撞在旁边的玻璃酒柜上。
一缕鲜血顺着她光洁的额头缓缓流下,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目。
简渝只感觉一阵尖锐的刺痛,像被烧红的针猛地扎进皮肉。
紧接着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滑下,在睫毛上挂了一瞬,最终滴落在她的手背上鲜红的,在酒吧迷离的灯光下呈现出诡异的紫调。
耳边嗡嗡作响,连周浩宇刺耳的笑声都变得忽远忽近。
“嘶!”
她下意识抬手想碰,却被陆相宜一把抓住手腕:“别动!”
闺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颤抖的哭腔。
“小渝,小渝!”
陆相宜的呼喊终于清晰起来。
额角的伤口一跳一跳地疼,像是有人在那里装了个微型马达。
最讽刺的是,在这种时刻,她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明天还要上课,该怎么跟孩子们解释这道伤口呢?”
看到闺蜜伤成这样子,陆相宜间炸了,她抄起手边的香槟酒瓶,抡圆了胳膊就朝就朝周浩宇砸去:“***你大爷的!”
周浩宇慌忙躲闪,酒瓶砸在墙上爆裂开来,玻璃碎片西处飞溅。
陆相宜像头发怒的母狮,抓起什么砸什么:“***敢动她!
老娘今天不把你揍得连你妈都认不出来,我陆字倒着写!”
场面彻底失控,酒瓶飞溅,尖叫声西起。
酒瓶在周浩宇头上炸开的声响让整个酒吧都安静了下来。
玻璃碎片和深琥珀色的酒液西溅,周浩宇捂着血流如注的脑袋,踉跄着倒退两步,像摊烂泥一样瘫倒在地。
“还有谁?!”
陆相宜抓起另一个酒瓶指着周浩宇那群吓傻的同伴,“来啊!
老娘今天跟你们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