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裁了!
殷天盯着那封裁员警告邮件,脑袋嗡嗡的,像捅了马蜂窝。
周围同事的欢声笑语,这会儿听着跟针扎似的刺耳。
他偷偷扫了一圈,几张脸上明晃晃挂着幸灾乐祸。
一股邪火混着绝望直冲脑门,憋得他喘不上气。
下班铃一响,他像被抽了筋,蔫头耷脑晃进一家闹哄哄的酒吧。
角落里一坐,点了杯最烈的,仰脖就灌。
***辣的酒液烧着喉咙,一路燎到胃里,疼,但这疼劲好歹能把糟心事顶开一会儿。
舞池里群魔乱舞,吧台边称兄道弟,他看着只觉得假。
这帮人,白天抢业绩比狼都狠,晚上倒装起兄弟情深了?
酒劲上得快,脑子晕乎乎,心里那点憋屈和火气再也压不住。
“砰!”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猛地站起来:“凭啥?!
老子累死累活,就一次没达标,就要滚蛋?
还有天理吗?!”
周围瞬间安静,目光齐刷刷扎过来。
有人撇嘴,有人摇头,没人搭腔。
一个平时就爱挤兑他的同事,皮笑肉不笑地凑过来:“哟,殷天,不服啊?
行啊,你要真有胆,去那闹鬼的历城大厦里住一宿!
能囫囵个儿出来,哥几个凑份子,请你吃顿好的!”
旁边几个也跟着起哄:“对!
敢不敢?”
酒精烧得他血往上涌,想都没想,梗着脖子吼回去:“去就去!
当我怕啊?!”
撂下话,他甩开膀子,摇摇晃晃就冲出了酒吧门。
那背影在昏暗的街灯下,又小又孤。
前头等着他的,是龙潭虎穴。
历城大厦,杵在县城最金贵的地段,四周商场亮得晃眼,人挤人车挨车,热闹得不行。
偏偏它像个被遗弃的怪物,黑黢黢、死气沉沉地立在那儿,跟周围格格不入。
这楼当年也风光过,玻璃墙亮得能照人。
可后来邪乎事一件接一件:白领跳楼,保安发疯,半夜还老有女人哭,声儿瘆得慌。
传开了,人就绕着走了。
租户跑光,彻底成了空壳子。
官家封了门,可越封,邪乎传闻越多。
殷天酒劲儿还没散,深一脚浅一脚往大厦挪。
越近,那股子阴冷气儿越重,像有冰凉的手摸脸,激得他汗毛倒竖。
抬头看,玻璃幕墙碎得跟破蜘蛛网似的,裂缝后面是望不到底的黑。
几只乌鸦绕着楼顶“嘎嘎”叫,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咽了口唾沫,手心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