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你说啥!”
“啥举都可治……哥没听清。”
李满仓恍惚是听到了那两个敏感的字眼,可是又不敢确定,继续追问。
可徐长卿却完全不理会他,转头就向家跑。
“回家,回家家……”“哎长卿,傻子别走啊……”李满仓想继续追问,徐长卿却己经跑远。
他急忙转过身来到沈桃花跟前。
“桃花,刚才你听没听清,傻子是不是说了一句:不举都可治,蛇毒算甚!”
沈桃花眨眨眼,顿了顿,恍惚道:“好像是听见了。”
听到这话。
李满仓顿时浑身紧绷起来,双拳不禁紧攥,两只眼睛露出了久违的精光,似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徐家的祖传秘方那绝对错不了,我一定有救了!”
“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啊哈哈!”
他激动的不能自己,来回踱步。
可沈桃花却不看好,连连摇头,嘴里嘟囔:“傻子的话咋能信,他一天疯疯癫癫的…去洗衣路上他还嚷嚷说可以炼长生丹呢…”就在这时。
李满仓忽然一愣神,顿了顿后,两眼一瞪,质问沈桃花:“桃花,他一个傻子为何忽然提起举与不举之事,难不成你们洗衣的时候提及此事了?”
“你怀疑我?”
沈桃花一听这话,瞬间怒极。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你的那点事全村哪个不知道,而且是你和爹执意要我去和傻子套近乎,多接触的。
现在你却怀疑我和傻子有染?”沈桃花委屈的掉眼泪,随之呜咽一声跳起来,“我这就跳井死给你看,我为了你、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居然怀疑我不贞……哇…我不活了……”李满仓见状瞬间没了底气,冲上去跪下抱着沈桃花的大腿道歉:“哎呀,桃花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小心眼了,你可不要想不开呀,我不能没有你呀。”
刚巧,扛着锄头回家的村长李守田看到这一幕。
“哎呀,我的小桃花呀,你可不能想不开啊,李家还指望你传宗接代呐!”
“满仓你个混账东西,是不是你又惹桃花生气了,看我不打死你!”
李守田可不敢让桃花出事,他还计划着若是满仓的病实在看不好,自己就再找桃花好好谈谈,为了颜面和李家,就让自己代替儿子和她传宗接代。
……一顿闹剧过后。
李满仓被李守田打的鼻青脸肿,桃花被供上了炕歇着。
李守田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嘟囔。
“今年整个县都闹了旱灾,到了秋天保不齐又是颗粒无收啊,要是不早点在傻子那套出丹方来,咱家的冬天就难过了。”
“咋弄呢,一个丹方曹家可是愿意出100两银子那。”
“满仓,你可要上点心啊,咱们要是再不进钱,你的药就得断了……”李满仓一听这事就恼火,“哼,还什么炼丹世家。
我看他曹家就是一群庸医,借着曹家家主是个炼体期修士在县里胡乱鼓吹罢了。
他家开的破丹药我都吃了一年了,也没一点好转。
要是徐老在就好了,我记得他曾经说过,只要弄到虎鞭就可治,可是如今虎鞭弄到了,他却被曹家害死了……”“哎!”
“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李满仓一脸懊恼,“爹,你说我是不是撞邪了啊,咋总感觉啥好事都是擦肩而过,坏事也是一件又一件的。”
李守田也很无奈:“现在说那还有啥用,徐家都要绝户了,不指望曹家还能指望谁,你当我愿意当曹家的狗啊!”
可就在这时。
沈桃花忽然眼前一亮:“谁说徐家绝户了,不是还有傻子徐长卿吗?
他刚才走的时候还支支吾吾说不举之症可治,这徐长卿一会清醒一会沈傻乎乎的,说不准脑袋里真有能治的秘方呢!”
“你说傻子能治不举之症?”
李守田连连摇头:“桃花呀,我看你是魔怔了啊,那傻子连男女都分不清,老二都不知道是干啥的,还拿来尿尿和泥呢,你还指望他给满仓治病?”
“咋不行!”
沈桃花帮着男人说道:“我这蛇毒不也是傻子治好的吗。”
李守田反驳,“蛇毒算甚,毒吸出来,敷点药就好了,那能一样吗?”
“那当年我娘被蛇咬死,也没见你帮她治好呀。”
“你……”李守田哑口无言。
“爹我不和你争,总之我相信徐长卿一定可以,只是我们还没找到让他开动脑瓜的方法,我感觉徐家的祖传丹方都在他脑子里刻着呢。”
沈桃花仔细回想徐长卿在给她治蛇毒的过程,就真像是神医降临了一样,每一步的程序都有他爷爷徐百草的神韵。
“只要他能忽然进入那个状态,一定可以的……”沈桃花想起,徐长卿就是突然那么一怔,然后就开始念叨蛇毒怎么治。
“我信他个龟孙,还信他能治好男人病,你还不如相信天上掉黄金,那个大傻子要是能把满仓的病治好,我特麽自宫当太监,以后这个家你来当家做主好了!”
李守田嚷嚷着,他这一年来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试探徐长卿,但都一无所获,还被傻子霍霍够呛。
“哼,女人……”“终究是头发长见识短,和傻子相处多了,还帮着他说话了……”他心里嘀咕着。
“也不知道那傻子给了桃花啥好处,这么帮他说话。”
屋内的气氛有些紧迫。
李满仓忙劝道:“爹,现在咱们无路可走了,不如就套套傻子的话,试一试,万一行呢。
反正这都是徐家的秘方,卖给曹家一样值金银。”
“哼,随你们折腾。”
李守田看着废物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拂袖离去。
见爹走,李满仓瞬间扑在沈桃花跟前,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桃花…好媳妇。”
“傻子最听你话了,要么你就再辛苦一趟,晚上擦黑后去傻子家好好套套话。”
……入夜。
徐长卿蹲在后院的青石板上,指尖轻轻抚过竹叶青蛇鳞上的荧光纹路。
竹叶青蛇盘成一团,蛇信子吞吐间竟似能听懂人话,猩红的瞳孔映着徐长卿眼底的幽光。
“小青,今日那一口咬得实在是妙,给你记上一功。”
他低笑一声,从袖中摸出一粒黄豆大小的丹丸,“再忍些一些日子,等虎鞭入药练出淬体丸,能进入你我便不用这般隐忍了。”
小青昂起头,蛇头在徐长卿掌心蹭了蹭,竟有几分犬类的亲昵。
这畜生吃了三枚驭兽丹后,灵性渐开,虽不通人言,却能像狗一样辨喜怒、知指令。
徐长卿望着它腹部尚未褪去的伤痂,想起半月前在芦苇荡附近采药初见它时的情形。
那时小青像是被禽类啄了肚皮,奄奄一息,是自己用生肌散救了它性命,又给它吃了一粒驭兽丹。
没想到驭兽失败多次后,竟然成功驯服了一条竹叶青,这也是令他没想到的。
“丛林法则,弱肉强食。”
徐长卿蹲下来,放小青回地面,“我相信你能听懂我的话,你若想活下去,就得学会借力、借势。”
“借谁的,当然是借我的力,借我的势!”
“只有我才能让你越来越强大,更好的生存下去。”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院外摇曳的树影,“何况冬日将至,你若不想被人挖了蛇胆泡酒吃肉,不想被老鼠偷吃了心肝,就得乖乖跟着我,只有我才能有办法保你平安。”
小青似是听懂了,连连点头,吞吐蛇信子。
“长卿……”“你在哪呢?”
恰在此时,木门吱呀一声响,沈桃花端着一竹帘窝头走进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