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三。
爸爸妈妈因为我们有七个人住在一个身体里,觉得我们是怪类,将我们抛弃了。
我们有一个弟弟,叫什么,我们忘记了,但记得他很好。
他会偷偷给我们打电话问问我们还好不好,甚至快过生日了,弟弟还会悄悄打电话问候我们生日快乐。
而星期一,是他问候的最多的。
可是最近,他和我说他联系不上星期一哥哥了。
每次打电话,要么是正在通话中,要么是对方无应答。
这种情况,己经持续了两星期。
我写便签问过星期一,星期一会用歪歪扭扭的字告诉我他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不舒服,他也不说,我担心他遇上什么麻烦了,但是他又不回我了。
真想我们可以同时出现,然后可以好好交流,但医生说这是不可能的。
医生又让我去拿药了,说是治疗精神分裂,而我只觉得,医生想把我们都杀死。
这样的行径与杀人犯有什么区别……杀人犯?
不对,哪里不对……我火速翻到星期一的日记,发现在星期一的日记末尾,画了个猪头!
我吓得脸色苍白,日记掉在桌子上。
那猪头面具在我眼中阴魂不散,那汗臭味又缠绕上了我。
“星期一!
你为什么要画这个!”
我咆哮两声,接着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不要啊……”砰!!!!!!!!!!!
那场大爆炸又在我脑海中重演一次。
火海,烧焦的屋门,烤熟的猪头面具。
想到这,我有些生理不适,跑到卫生间干呕起来。
这时脑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笑眯眯的阳光小男孩。
“萧何。”
“你……”“我是,宁,浩。”
宁浩……这勾起了我的回忆,那场属于大爆炸的回忆。
是宁浩陪着我在恶臭的地下室度过一夜又一夜,是宁浩引燃了炸弹,炸毁了地下室,我逃了出来。
而宁浩呢?
他在哪?
“宁浩……”忽然,宁浩在我眼中消散,眼前只有那本日记。
星期一和星期二都没想起来宁浩是谁,谁是宁浩,而我看到了那猪头面具后,不仅想起来宁浩,还有那个恶魔,吴安顺。
“星期一,星期二,宁浩是救了我们的人,但是我不知道他去哪了……”我急忙在日记本上写字,告诉了星期一和星期二。
下周他们就知道了。
隔壁传来喧闹声,是一家三口,在陪儿子过生日。
我咽口口水,听着他们的生日欢乐歌,有些心酸。
自打我有记忆起,我们就没有被爸爸妈妈过过生日。
他们只爱弟弟,因为弟弟是所谓的正常人。
而我,是七个人,住在一个身体中。
爸爸妈妈都不知道该给我们哪个过生日了吧?
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们虽然七个人生活在一起,但依旧渴望父爱母爱,而这点渴望,成了最大的奢侈品。
爸爸妈妈因此不要我们了。
我笑着,一滴眼泪却划过脸庞:爸爸妈妈,爱我就这么难吗?
想起来弟弟无意中给我们看过一个项链:上面印着全家福。
唉。
我拿起笔,写在日记上:我也好想有一条全家福项链啊。
——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