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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她送我“年度小丑”,我送她热搜头条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5

我和林薇确认关系的第一天,她穿着恐龙睡衣出现在我的公司年会。“这叫行为艺术!

”她举着荧光棒在董事长面前扭动。我劝她收敛,她却变本加厉:在我家客厅养山羊,

在我客户面前表演生吃柠檬。分手那天,她把我所有西装剪成流苏款:“分手礼物,时尚吧?

”一周后,我的社交圈被P成各种恶搞表情包,标题是“年度最佳小丑”。我笑了,

打开电脑调出她所有奇葩行为的监控录像。“林小姐,你逃税的证据和这些视频,

选一个上热搜?”第一章震耳欲聋的电子舞曲几乎要掀翻凯悦酒店宴会厅的穹顶。

水晶吊灯折射着炫目的彩光,打在西装革履、裙裾飞扬的人群身上。

空气里混杂着高级香槟的甜腻、昂贵香水的馥郁,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成功”的浮躁气息。

这是我奋斗了五年才勉强挤进来的地方——宏远集团年度盛典。我,陈默,

项目部新晋的副经理,正端着半杯气泡快散尽的香槟,

努力在几个大区总监面前维持着得体又不过分谄媚的笑容。后背的衬衫被冷汗洇湿了一小块,

黏腻地贴着皮肤。这种场合,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可能成为日后晋升或滚蛋的伏笔。

“小陈啊,后生可畏,”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赵总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

“那个智慧社区的项目,盯紧点,集团很看好。”“是,赵总,您放心,

团队上下都铆足了劲……”我微微躬身,话还没说完,

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宴会厅入口处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

原本流畅的人流像撞上了无形的礁石,骤然停滞、分开。窃窃私语声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

瞬间炸开,迅速压过了背景音乐。“哇靠!那是什么?”“恐龙?谁请的表演嘉宾?

这么……别致?”“噗——快看快看!她往这边来了!”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像冰冷的毒蛇,猛地缠上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僵硬地、几乎是带着某种赴死般的绝望,

缓缓转过头。时间,仿佛在那一刻被按下了慢放键。入口处巨大的金色雕花拱门下,

站着一个……生物。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通体荧光绿的……暴龙。目测身高超过一米八,

臃肿的玩偶服让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硕大的恐龙脑袋几乎顶到门框,

一条粗壮的尾巴拖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最要命的是,

那恐龙脑袋上,还歪歪斜斜地戴着一个亮粉色的生日派对尖角帽,

手里挥舞着两根同样亮瞎眼的荧光棒,红蓝两色,随着她笨拙的步伐在空中划出混乱的光轨。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彻骨的冰凉。我认得那顶帽子,那是我上周随口提了一句公司年会日期时,

她笑嘻嘻说“知道了”时戴的那顶!“林……薇……”我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指关节捏着香槟杯,用力到发白,

杯脚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那只巨大的、耀眼的、移动的灾难源,

无视了所有惊愕、鄙夷、憋笑的目光,目标极其明确,摇摇晃晃,

宴会厅最核心、最不容侵犯的区域——集团董事长和几位核心高管所在的主桌——直冲过去。

“让让!让让!借过一下!”玩偶服里传出林薇那标志性的、带着点刻意搞怪的尖细嗓音,

透过厚厚的布料,显得有些闷,却穿透力十足。人群像摩西分海般自动让开一条通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只突兀的绿色暴龙身上,

带着看马戏团表演的猎奇和毫不掩饰的嘲弄。

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旁边一个女同事没憋住的嗤笑声。完了。我的职业生涯,

我小心翼翼经营了五年的一切,在这一刻,被一只荧光绿的恐龙踩在了脚下,碾得粉碎。

董事长周正国,一个以严肃刻板著称的老派企业家,正端着酒杯,

侧身和旁边的李董低声交谈着什么,眉头微蹙,显然对年会的喧嚣有些不满。

那只巨大的绿色阴影,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笼罩在了他面前。周董和李董同时抬起头,

脸上公式化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错愕和一种被冒犯的阴沉。

周董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林薇浑然不觉,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她停下脚步,巨大的恐龙脑袋左右晃了晃,似乎在确认目标。然后,

她猛地举起那两根红蓝荧光棒,像挥舞着指挥棒,就在两位集团最高掌权者面前,

伴随着宴会厅里依旧轰鸣的舞曲节拍,开始……扭动!臃肿的玩偶服限制了她的动作,

但那努力左右摇摆的庞大身躯,上下晃动的恐龙脑袋,以及那两条在空中胡乱挥舞的荧光棒,

构成了一幅荒诞到极致的画面。“Surprise!周董!李董!

”林薇的声音透过玩偶服,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和邀功般的得意,“年会快乐!看我这个!

行为艺术!够不够劲爆?够不够提神醒脑?”“噗——”不知是谁终于没忍住,

一口酒喷了出来。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音乐还在响,

但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滞了,目光齐刷刷地钉在主桌方向,

钉在那只扭动的暴龙和脸色铁青的董事长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林薇那笨拙的舞姿和荧光棒划破空气的“咻咻”声。我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雷劈过的石雕。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但我感觉不到。

巨大的羞耻感和灭顶的绝望感如同海啸,瞬间将我吞没。我甚至不敢去看周围同事的眼神,

那里面一定充满了怜悯、鄙夷,或者……幸灾乐祸。赵总不知何时已经退开了两步,

用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震惊和“你小子死定了”的眼神瞥了我一眼,然后迅速移开目光,

仿佛我是什么瘟疫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林薇还在不知疲倦地扭动着,荧光棒的红蓝光芒在周董和李董铁青的脸上交替闪烁。终于,

周董猛地放下酒杯,杯底磕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心上。他看也没看林薇,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灯,穿透人群,

精准地、带着雷霆之怒,钉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冰冷刺骨,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宣判。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耳边只剩下血液奔流的轰鸣,以及林薇那透过玩偶服传来的、依旧兴致勃勃的喊声:“嘿!

大家别愣着啊!一起嗨起来!跟着暴龙,动次打次!”第二章年会那场灾难的余波,

像一场持续的低烧,缠绕了我整整一周。公司里,那些曾经还算友善的目光,

如今都带上了刺。窃窃私语如同无处不在的蚊蚋,在我经过时骤然响起,

又在我回头时戛然而止。赵总再没正眼看过我,项目汇报时,

他的手指不耐烦地在桌面上敲击,眼神飘向窗外。我知道,

“智慧社区”这个我倾注了全部心血、视为救命稻草的项目,已经岌岌可危。

周董那冰冷的一瞥,足以冻结我所有的上升通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的“行为艺术家”女友林薇,却像没事人一样。她甚至把那套荧光绿的暴龙玩偶服,

堂而皇之地挂在了我公寓客厅最显眼的衣帽架上,像一面耻辱的旗帜,

日夜提醒着我那晚的噩梦。“默!快看我的新灵感!”我刚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打开家门,

林薇就像一阵旋风般从沙发上弹起来,手里举着一个黄澄澄、表皮疙疙瘩瘩的东西,

兴奋地冲到我面前,几乎把柠檬怼到我鼻子上。一股强烈的、***性的酸味直冲鼻腔。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疲惫和压抑了一整天的烦躁瞬间被点燃:“林薇!你又想干什么?

年会那出闹剧还不够吗?你知道我这一周在公司……”“哎呀,知道知道,

不就是被几个老古板瞪了几眼嘛!”林薇满不在乎地挥挥手,打断我的控诉,眼睛亮得惊人,

“那算什么!真正的艺术,就是要打破常规,挑战庸俗的审美!

你看这个——”她晃了晃手里那颗硕大的柠檬,另一只手变戏法似的又掏出一个,

“生吃柠檬!在绝对酸涩的***下,展现人类最本真的、扭曲的、痛苦又真实的表情!

多么震撼!多么具有冲击力!”我看着她脸上那种近乎狂热的兴奋,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你疯了?生吃柠檬?还表情?你想在哪儿表演?

在我家客厅?”我的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拔高。“当然不是!

”林薇用一种“你真没想象力”的眼神白了我一眼,“地方我都想好了!

就选在你公司楼下那个星巴克!人流量大,白领精英多,

最适合展示这种对刻板生活的辛辣讽刺!明天下午三点,准时开演!记得来给我拍照录像啊,

要高清的!”“林薇!”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一声,

手里的柠檬差点掉地上,“你听我说!绝对不行!上次年会已经……”“放手!你弄疼我了!

”林薇用力甩开我的手,揉着手腕,脸上那点兴奋瞬间被不满取代,“陈默,

你怎么这么没劲?一点艺术追求都没有!整天就知道你那点破工作,升职加薪,庸俗!

我这是在帮你打破桎梏,懂不懂?柠檬计划,必须执行!”她斩钉截铁,下巴高高扬起,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固执。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我。沟通?

在她那套自洽的“艺术理论”面前,任何理性的劝阻都显得苍白可笑。我颓然地松开手,

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柠檬的闹剧最终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上演了。第二天下午,

我终究没能拦住她。隔着星巴克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我看到林薇站在最显眼的过道上,

周围围了一圈举着手机、表情各异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仪式感,

将一整个剥了皮的柠檬塞进嘴里,用力咀嚼。下一秒,她整张脸瞬间扭曲变形,

眼睛瞪得滚圆,泪水不受控制地狂飙而出,嘴巴咧开,露出被酸涩***得龇牙咧嘴的表情,

身体像触电般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周围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大笑和惊呼,手机闪光灯此起彼伏。

我站在街角阴影里,看着这荒诞的一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赵总。

“小陈,”赵总的声音冷得像冰,“楼下星巴克那个……行为艺术家,是你女朋友吧?

挺有创意啊。周董刚路过,也‘欣赏’到了。”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我耳朵里,

“‘智慧社区’的项目,你先放一放,让小王接手跟进。

你……好好处理一下你的‘私人艺术问题’。”电话被挂断,忙音嘟嘟作响。我握着手机,

指节捏得发白,看着玻璃窗内林薇还在努力咀嚼、表情痛苦狰狞的样子,

一股冰冷的怒火混合着绝望,在胸腔里熊熊燃烧。我的项目,我最后的机会,

就这么被她一颗柠檬,彻底酸没了。然而,林薇的“艺术”探索永无止境。几天后,

当我带着一身疲惫和挥之不去的沮丧推开家门时,

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合着动物膻味和草料发酵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拳头,

狠狠砸在我的脸上。“咩——!”一声高亢的羊叫,穿透了恶臭的空气。我僵在门口,

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客厅里,我那张价值不菲的北欧风浅灰色羊毛地毯上,

赫然站着一只半大的、脏兮兮的山羊!它正悠闲地咀嚼着地毯边缘垂下的流苏,

旁边散落着干草和……几粒黑色的、圆滚滚的羊粪蛋。我精心布置的客厅,

弥漫着一股原始农场的“芬芳”。“林!薇!”我的咆哮声因为极度的愤怒和震惊而变了调。

“嘘——小声点!别吓到‘咩咩艺术家’!”林薇从旁边的懒人沙发上探出头,

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手里还拿着一把新鲜的莴笋叶,“怎么样?默!

是不是充满了野性的生命力?在城市钢筋水泥的牢笼里,引入最原始的田园牧歌!

这种强烈的反差,这种对现代文明虚伪性的解构!是不是天才的创意?”她站起身,

走到山羊旁边,亲昵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山羊“咩”地叫了一声,甩了甩头,

几滴可疑的涎水甩到了旁边我新买的B&O音响上。

“你……”我指着那只旁若无人啃着我地毯的山羊,又指了指地上那几粒醒目的羊粪蛋,

气得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极致的荒谬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冲垮了最后一丝理智的堤坝。“立刻!马上!把这东西弄走!”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声音嘶哑,“还有这地毯!这味道!林薇,你到底想怎么样?毁了我的工作还不够,

现在连我的家也要毁掉吗?”“陈默!”林薇也拔高了声音,脸上的满足感被愤怒取代,

“你太狭隘了!这是艺术!艺术你懂不懂?一点牺牲精神都没有!‘咩咩’是我的灵感缪斯!

它必须留在这里!这里就是它的创作空间!”她张开双臂,

像是在拥抱这个弥漫着羊膻味的“艺术殿堂”。看着眼前这个振振有词、眼神狂热的女人,

再看看那只还在津津有味咀嚼我地毯流苏的山羊,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

如同北极的寒风,瞬间冻结了我心中所有残存的、关于“爱情”的泡沫。够了。真的够了。

第三章山羊事件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只名叫“咩咩艺术家”的畜生,

以及它带来的膻味、草屑和无处不在的黑色粪球,彻底摧毁了我对“家”的最后一点眷恋。

连续三天,我睡在公司冰冷的行军床上,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己,

也为了躲避那个弥漫着原始气息的“艺术空间”。第四天傍晚,我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

推开了公寓的门。预想中的恶臭没有扑面而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安静。

客厅被收拾过,地毯不见了,山羊也不见了踪影,空气里残留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

试图掩盖,却更凸显了之前那场灾难的痕迹。林薇盘腿坐在客厅中央那块光秃秃的地板上,

背对着我。她面前摊开着一堆……布料?旁边放着一把巨大的、闪着寒光的裁缝剪刀。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转过头。脸上没有预想中的愤怒或委屈,

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亢奋的红晕,眼睛亮得吓人,

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近乎残忍的微笑。“你回来了?”她的声音轻快得反常,

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惊喜,“正好!快来看看!我给你的分手礼物!绝对独一无二,

全球***!”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我僵硬地走过去,

目光落在她面前那堆“布料”上。那不是什么布料。那是我的西装。我所有的西装。

那套为了第一次见重要客户咬牙买的杰尼亚藏青色修身款,袖口精致的纽扣被粗暴地扯掉了,

原本流畅的线条被剪得支离破碎,下摆和后背被剪成了一条条长短不一的布条,

像破烂的拖把布。那套阿玛尼的灰色格纹,两个肩膀被整个剪开,豁着巨大的口子,

前襟被剪成了不规则的锯齿状。还有那套深黑色的、只在年会和极重要场合才穿的定制款,

更是惨不忍睹,整件衣服被剪得只剩下一个大概的“衣服”形状,

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长短不一的流苏,从领口一直垂到衣摆,

像一件刚从某个原始部落祭祀仪式上扒下来的、充满邪异风格的祭袍。它们被堆在一起,

像一堆色彩黯淡、等待被焚烧的垃圾。每一道粗暴的剪口,都像直接划在我的心上。

“你……”我喉咙发紧,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巨大的震惊和愤怒让我一时失语。

“怎么样?震撼吧?”林薇猛地站起来,脸上那种亢奋的红晕更盛了,

她随手抓起那件被剪成“流苏款”的黑色定制西装,在我面前用力抖开。

无数条黑色的布条垂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疯狂晃动,发出“簌簌”的声响。“看这线条!

看这解构!看这后现代主义的破碎感!”她挥舞着那件破烂,唾沫横飞,眼神狂热,

“我把你那些死板、僵硬、充满社会规训枷锁的‘皮’,彻底撕碎了!释放出被束缚的灵魂!

这才是真正的你!自由!狂野!充满原始的生命力!比那只山羊强一万倍!”她越说越激动,

仿佛完成了一件惊世骇俗的艺术杰作。“这叫时尚!懂吗?陈默!我送你的分手礼物!

够不够深刻?够不够让你记住我一辈子?”她将那件流苏破烂猛地塞向我,

布条扫过我的手臂,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我看着她那张因为“艺术创作”而容光焕发的脸,

听着她那些荒谬绝伦的“理论”,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和恶心感达到了顶点。没有歇斯底里,

没有咆哮质问。极致的愤怒之后,是一种冰冷的、死寂的平静。我抬手,

没有去接那件“礼物”,而是用两根手指,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

捏住了那件破烂西装的一条流苏。指尖传来粗粝布料的触感。然后,我猛地一扯!

“嗤啦——”一声刺耳的裂帛声响起。那条流苏被我生生扯断。

林薇脸上的亢奋笑容瞬间僵住,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她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我松开手指,任由那条黑色的布条飘落在地。

目光冰冷地扫过地上那堆曾经代表着我体面和奋斗的“残骸”,最后,

落回林薇那张错愕的脸上。“林薇,”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像结了冰的湖面,“我们结束了。”没有解释,没有控诉,

没有给她任何再发表“艺术宣言”的机会。我转身,径直走向卧室。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拉开衣柜,里面空空荡荡,只剩下几件休闲T恤和牛仔裤。

我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容量最大的旅行袋,

动作迅速而机械地将仅剩的、没被“艺术加工”过的几件个人物品塞进去:几本书,

一个旧相框里面是我和父母的合影,洗漱用品,笔记本电脑,

充电器……所有沾染了她“艺术气息”的东西,我一件没碰。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

客厅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林薇像一尊石像般僵立在那里,手里还拎着那件破烂的流苏西装,

脸上的表情凝固在错愕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中。我拉上旅行袋的拉链,拎起它,沉甸甸的。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没有再看这个曾经是“家”、如今只剩下消毒水味和荒诞记忆的屋子。

我大步走向门口,拧开门锁。“陈默!”林薇的声音终于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尖锐的破音,

还有被彻底忽视后的恼羞成怒,“你就这么走了?你连我的艺术都不懂!你……”“砰!

”厚重的防盗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将她未尽的、歇斯底里的控诉彻底隔绝。

金属撞击的闷响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像一声迟来的、终结的丧钟。楼道里感应灯应声而亮,

惨白的光线倾泻而下。我站在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带着尘埃味道的空气涌入肺腑,冲散了屋内残留的消毒水味和那场噩梦的气息。

结束了。终于。“第四章新租的公寓在城市的另一端,四十平米的开间,干净、简单、空荡,

像一张等待涂抹的白纸。没有荧光绿暴龙,没有山羊膻味,没有消毒水,

更没有那些被剪碎的、噩梦般的“流苏艺术”。

空气里只有新刷墙面的淡淡石灰味和属于我自己的、久违的宁静。

我把旅行袋扔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没有开灯,

我走到唯一的窗户前,看着外面城市璀璨却冰冷的灯火。

一种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疲惫感席卷而来,但随之升起的,

是一种更为强烈的、近乎贪婪的轻松和解脱。终于,可以喘口气了。然而,这份脆弱的宁静,

仅仅维持了不到二十四小时。第二天是周六,我刻意关掉了工作日的闹钟,想睡到自然醒,

用昏睡来修复被林薇摧残殆尽的神经。刺耳的手机提示音却像一把电钻,

持续不断地、疯狂地钻进我的耳膜,硬生生将我从混沌的睡梦中拽了出来。“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不是电话***,是微信、QQ、微博、甚至几个平时几乎不用的社交软件,

像约好了一样,同时爆发出密集到恐怖的消息提示音。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

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烁着刺眼的白光。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起。我猛地坐起身,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肋骨。睡意荡然无存。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冰冷而粘稠,

瞬间攫住了我。我抓过滚烫的手机,屏幕被无数条新消息通知挤得满满当当。手指有些发颤,

我点开了最上面一条微信,来自一个平时关系还算不错的同事。

“陈哥……你……快看朋友圈!还有群里!我的天!”后面跟着一连串惊恐和尴尬的表情包。

朋友圈?群?我手指僵硬地划开微信,点进朋友圈。刷新的一瞬间,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置顶的、被疯狂转发点赞的,不是任何一条日常动态,

而是一张制作极其“精良”的动图表情包!动图的主角,赫然是我!

背景被P成了马戏团的红黄条纹帐篷,

我穿着那身被林薇剪得稀烂、布满黑色流苏的“定制西装”残骸她竟然还留着!,

脸上被P了一个极其夸张、咧到耳根、涂着鲜红油彩的小丑笑脸,

鼻子上顶着一个巨大的、滑稽的红球。

我的身体被扭曲成各种怪异的姿势:一张是我在年会现场,

脸色煞白地看着“暴龙”时的惊恐定格,

被P上了“吓尿了”的闪光字体;一张是我在星巴克窗外,

看着林薇生吃柠檬时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配文“酸爽吗?老弟?”;最过分的一张,

竟然是我家客厅监控的截图她什么时候搞到的?!,

画面里我正对着满地羊粪蛋和那只山羊,气得浑身发抖,

旁边P了一个巨大的、冒着热气的“粪”字,配文“年度最佳铲屎官小丑版”。

动图下方,

是加粗的、血红色的标题:“宏远集团‘行为艺术’大师陈默倾情巨献——年度最佳小丑!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笑死人不偿命!”我的头像被P在了小丑帽子上,

旁边还闪烁着“快来围观!”的弹幕。血液“轰”的一声全部冲上头顶,

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一种被当众扒光、肆意***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