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为架空)
“师父我不要跟他回去……师父!师父你救救我……师父!!”姜姝鹤猛地从榻上惊坐,今日是岁桉离开的第七日了。
姜姝鹤起身去倒了杯茶,那岁桉是她十年前十二岁外出游历时遇到的孩子,当时岁桉才七岁,而岁桉还不叫岁桉,岁桉与她更像姐弟,二人年纪尚小,姜姝鹤当时又小孩子心性便想收个徒弟,没成想一收就是十年,如今他的父母来寻他,姜姝鹤又怎能有不让徒弟回家的道理,只是那日岁桉实在可怜。
本是当时凭着无聊收的徒弟,可陪伴了那么多年,如今走了却也是显得空荡,可姜姝鹤也没想到,那岁桉原名李云锦,是当朝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只是当时贪玩与太监出宫,跑丢了,这才让姜姝鹤寻到做了徒弟。
姜姝鹤抿了口茶,起身拿起挽缇剑出门来到前山,对门前的剑修吩咐道“去禀告掌门,我有事要说。”
剑修听后推门而入,随后出来作揖回复“掌门请姜师叔进。”
姜姝鹤进门,黄彧开口“姝鹤,你莫不是着急了?”
“我不懂师兄在说什么。”
“你徒儿被皇宫的人抓走了,你就一点不着急?”黄彧走上前询问。
“有何着急,那是他的家。”
“那你前来……所为……”未说完,姜姝鹤打断。
“姝鹤想去游历一番,今日特来禀报一声,如今已然告知,姝鹤便先走了。”
“嘿!你这人……你……”又是未尽,姜姝鹤早已离开。
黄彧叹气,又想起当时画面。
自此门派建立以来,并未与皇宫之人起过冲突,可当日突然涌上大量皇军,身后跟的是皇帝的龙辇与护国大将军,扬言要岁桉,姜姝鹤赶到时岁桉跪在地上请求皇帝不要带走他,他看到姜姝鹤像看到救命稻草般抓住姜姝鹤的衣角,乞求道:“师父,师父求求你了,师父他们说我是皇子,师父我不是,师父你救救我!师父……”
姜姝鹤扶起他,对着皇帝作揖道:“陛下,草民还有几句话需要嘱托,可否让我俩借一步说话。”
具体黄彧也不知说了什么,只是说完后岁桉便无神的跟着皇帝回去了。
皇宫内,今日是李云锦的册封典礼,皇宫的人都在翘首以盼。
皇帝子嗣艰难,自当年生下三位皇子后便迟迟再没有皇子出现,而大皇子早年被某位妃嫔下药成了痴傻之人,虽已惩戒那人,但已是无力回天。
而二皇子迷恋于烟花柳巷,早早纳了十几个妾。
这时那皇帝想起了丢失的三皇子,今日便是册封三皇子为太子的日子。
城楼之上天子普天同庆,姜姝鹤一眼便望见了那人,而岁桉也看到了他这七日日思夜想的师父,他正要开口,皇帝转过身询问“锦儿可有了心仪之人?”
“有。”他盯着城楼下的那人,一身橙裙绣满白色小花,头发轻轻束在脖颈处,随意插了跟玉钗,手上握的还是那把配剑,上面的流苏还是他做的呢,岁桉心中暗喜。
皇帝眼中闪过狡黠“那便同父皇讲讲是哪家女儿,说不定父皇还能为锦儿成就一段美事。”
岁桉想到当时姜姝鹤与他说的话,眸子暗了暗:“儿臣如今没有想娶她的意思。”
皇帝笑了笑:“那等锦儿想要时告诉父皇,父皇一定为锦儿赐婚。”
“多谢……父皇。”说罢,典礼也接近尾声,姜姝鹤抬头看到了陪伴十年的男子,男子早已转身随队伍离开。
“抓住她!快!快帮我抓住她!偷我的东西,快点儿帮忙啊。”身着异服的女人甩着她那头卷发慌忙的说着一些听不太懂的话。
待到走的近了,姜姝鹤方才看清。
她身着藏蓝衣袍,红蓝玛瑙装饰额前,似有攻击性的面容此刻站在姜姝鹤身前,她用不太流利的地方话说道:“你这个臭女人,我让你帮我抓小偷,你看我做什么!”
太漂亮了,不似温婉不似潇飒,她美的很独特,很特别。
“方才我没听懂你的话,你要抓小偷便自己去抓,我有要事,无法再与姑娘闲聊。”尽管再漂亮,但如此暴脾气,实在叫人忍受不得。
姜姝鹤走过异域女子身边,那女子抓住姜姝鹤的胳膊:“好阿姊,你就帮帮我吧,我身处异乡实在是……”说着还不忘用手假装抹泪。
姜姝鹤扒开她抓自己胳膊的那只手“那人早已经不见了,你找不到她了,我实在有事,等我找到了去你住处送过去。”
“我住处?我……我没有啊!”说着可怜兮兮的又流起眼泪。
姜姝鹤实在拗不过:“那你在此处等我。”
说完便使轻功离开。
皇城郊外,叶茯苓小心翼翼打开荷包正观赏里面的玛瑙,姜姝鹤刚好过来。
姜姝鹤慢慢逼近,叶茯苓抬头对上那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你!别过来。”
姜姝鹤蹙眉,她也发觉了,怎会如此相似:“姑娘,我无意与你周旋,还请你把银子还回来。”
叶茯苓起身拿起荷包,疑惑的问:“银子?这里面没有银子啊。我倒是想要,可是……”叶茯苓撑开荷包,里面只有几颗玛瑙。
姜姝鹤一把抢过:“那你也不该偷别人的东西。”
叶茯苓下跪,姜姝鹤一脸惊讶:“你这是做甚?”
“小女子名叫叶茯苓,是叶家嫡女,可自从母亲去世,父亲带回姨娘以后我便没能过过一天好日子,如今父亲竟然听信姨娘的话,把我赶了出来,我见姑娘身手不凡,这世道缺的就是行侠仗义者,我想拜姑娘为师,还望姑娘你收了我。”
姜姝鹤犹豫再三,说道:“行侠仗义的人多了,姑娘有再多武艺傍身最终还是一介女流……”
“一介女流又如何,姑娘也是女人,自古巾帼不让须眉,女人就必须要贤良淑德吗。”叶茯苓抬眸。
姜姝鹤在叶茯苓身旁周旋:“那你既要做我徒弟,那便事事听我的?”
“自然。”
“我要你做甚你便做甚?”
“都听师父的。”
“你别叫那么早,万一我不答应呢。”
叶茯苓望向姜姝鹤,姜姝鹤轻轻一笑:“我答应了,但是首先你现在跟着我去西川,我想云游四海,缺个小跟班。”
恰巧岁桉走了,姜姝鹤想再收个徒弟,这不,上门的买卖谁不做啊。
“好。”
等到姜姝鹤二人回去,那异域女子还在路边,天已日渐黄昏,洒过小贩的摊位,落尽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