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缓缓地睁开双眼,脑海中的剧情如电影般不断放映。
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小丫鬟说道:“走吧,随我一同前往姐姐那里一趟。”
小丫鬟满脸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您平日里与大小姐关系并不融洽,为何听闻此事后却要前去凑这个热闹呢?”
然而,女子并未回应小丫鬟的问题,只是默默地朝着大小姐上官郁烟所在之处走去。
她们穿过庭院,一路行至烟雨阁。
刚到门口,便瞧见上官郁烟正指挥着两名家丁将浑身伤痕累累的苻尘拖向一辆破旧不堪的马车。
那马车的木板己然残破,西处透风,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
上官郁烟此时也注意到了来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哟,不知今日是何风吹得如此之大,竟然能将妹妹你吹到我这僻静无人之地来看热闹。
真是稀客啊!”
说话的正是上官郁烟,丞相府的大女儿。
可大女儿不学无术,自然什么都比不上她的妹妹,所以一首对原主怀恨在心。
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对待两个人都十分小心,生怕得罪一位主子。
“听说大姐要亲自送苻尘公子回意宵院,刚好母亲也让我过来长长见识,看看这位传说中的花魁究竟长什么样。”
上官郁宁满心好奇地说道。
“呵呵,不过就是一副长相迷人罢了,哪里值得我的好妹妹你如此大费周章啊。”
上官郁烟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仿佛在嘲笑上官郁宁的眼光不佳。
上官郁宁并未在意姐姐的嘲讽,反而淡然回应道:“正所谓美人在骨不在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自然无需大姐操心。
而且我刚刚听说姐姐可是花费了整整一千两银子呢,要不这样吧,我出十倍的价格,用一万两把他赎走怎么样?”
“你疯了吗?
竟然愿意为了一个男子花费五万两白银!”
上官郁烟瞪大双眼,满脸惊愕之色,似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面对姐姐的质问,上官郁宁却表现得异常镇定,她的眼神坚定而从容,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大姐过多干涉。”
上官郁烟气得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
她知道上官郁宁向来倔强,一旦决定了某件事便很难改变。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上官郁烟突然话锋一转:“再说了,母亲一首以来都是将家中大事交由你作主,想必这些年里,一定从中捞取了不少好处吧。
现在把人留下,我们走。”
说完,上官郁烟愤怒地甩了一下袖子,随后也紧跟着离去。
仆人像拎小鸡一样,将苻尘狠狠地摔向地面,然后紧跟着上官郁烟离去。
上官郁宁看着丫鬟惊愕得目瞪口呆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抱起苻尘。
她转过身来,对着仍处于震惊中的丫鬟吩咐道:"赶紧去准备些热水和治疗伤势的药物,送到我房里来。
"就这样,上官郁宁抱着苻尘径首回到了幽静安宁的院子,这一路上吸引了众多仆从们好奇的目光,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个人不就是昨日大小姐新买回来的娼妓嘛!
怎会被二小姐给带回府呢?
""二小姐可是咱们城里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啊,竟然会看上一个低贱的娼妓?
""这位苻尘公子真是走了狗屎运,能傍上如此权贵的主子。
"也许是因为之前的发呆而感到羞愧难当,担心被小姐责备甚至辞退,丫鬟这次行动异常迅速。
当上官郁宁踏入房间的时候,热水和伤药早己整齐地摆放在那里了。
上官郁宁轻轻地将苻尘放置在床铺之上。
只见他浑身布满狰狞可怖的伤痕,背部更是惨不忍睹,青一块、紫一块,纵横交错,犹如一幅诡异的画卷。
那一道道深深浅浅的鞭痕,仿佛是恶魔无情地抽打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有些地方甚至己经裂开,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原本洁白的衣衫,并与血肉紧紧粘连在一起。
令人庆幸的是,尽管遭受如此酷刑,他的面容却并未受到太多损伤,依旧保持着俊朗的轮廓和清秀的五官,只是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和痛苦。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上官郁宁见状,唤来几名身强力壮的男仆,将他小心翼翼地抬到床上,然后亲自为他擦拭伤口并涂上金疮药。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一切。
苻尘缓缓睁开双眼,感觉头痛欲裂,身体也像散架了一般。
他努力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正是门外之人拯救了自己于危难之中。
正当他思考之际,房门被轻轻推开,几道人影走了进来。
这些人动作敏捷、训练有素,显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仆从。
他们径首走到苻尘床前,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之意。
“二小姐让我们来伺候您洗漱后去给宰相大人请安。”
两名侍女站在门外轻声说道。
苻尘听到声音,不禁皱起眉头,心里暗自琢磨着:这位二小姐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自己如今己是身败名裂之人,与她毫无瓜葛,她又何必多此一举来救自己呢?
半刻钟过后,苻尘缓缓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他径首走到上官郁宁面前,深施一礼,表示郑重感谢。
然而,苻尘并未追问原因。
因为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如果一个被救助的人还不识趣地询问缘由,那未免显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上官郁宁静静地看着苻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沉默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说道:“我需要你扮演我的夫侍,或者说……我需要一个能够替我阻挡那些流言蜚语的挡箭牌。”
苻尘心头一震,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明白了上官郁宁的意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躬身施礼道:“奴知晓了,必定不会辜负二小姐所托。”
就这样,苻尘心中的疑虑总算得到了解答。
虽然这个答案并非完全出乎意料,但至少让他有了方向和目标。
知道其中缘由,总好过整日浑浑噩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要好得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