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昭纳家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渡河时我长出翅膀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2-27

第一章:黎明破碎清晨五点,寂静的村庄仍在酣睡,林小满却已悄然醒来。

她那狭小昏暗的房间,宛如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墙壁上几张泛黄的奖状,

是她往昔努力的唯一见证。奖状的边角微微卷起,在昏暗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她轻手轻脚地从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上起身,

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隔壁熟睡的父母。木板床发出的细微声响,

在这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她的心也随之微微一颤。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

她看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已然来临。然而,对于林小满而言,

这是决定命运的中考日。她摸黑穿好母亲用旧布料改的校服,虽然料子粗糙得有些扎人,

但被母亲洗得发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那股香气,混合着家的味道,

让她心中涌起一丝温暖。书包里,装着准考证和两支铅笔,

那是校长特意送给她的 “状元笔”。校长送笔时,眼中满是期许,那目光如同一束光,

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校长的话仍在耳边回响:“小满啊,

你是咱们学校最有希望考上重点高中的,只要考上县一中,就有机会获得助学金,

改变自己的命运。” 林小满紧紧握住书包带,仿佛握住了未来的希望,

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二丫头,” 母亲在里屋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而疲惫,

在这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突兀,“今天......”“娘,我知道。

” 林小满赶忙打断母亲的话,语气坚定,试图给母亲也给自己注入信心,“我会考好的。

”她背上书包,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出家门。村子里的土路在脚下蜿蜒,

两旁是低矮破旧的房屋,在朦胧的晨光中显得格外萧索。村口的老槐树下,三婶正在喂鸡,

一群鸡围着她咯咯叫着,争抢着食物。看到林小满,三婶那尖细的声音立刻响起:“哟,

这不是咱们村的‘女状元’吗?听说你要考县一中?” 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讽,

像一把尖锐的刀,刺痛了林小满的心。但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冷嘲热讽,只当没听见,

加快脚步向河边走去。她打算在考试前再复习一遍重点知识,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

在她听来就像是为她加油鼓劲的战歌。她找到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

把准考证放在背篓下压好。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带来一丝暖意。她翻开书本,

全神贯注地复习起来。就在她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时,

远处突然传来弟弟的呼救声:“救命啊!” 那声音充满恐惧和绝望,

瞬间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她猛地抬起头,只见弟弟在水中拼命扑腾,蓝布衫在水面上散开,

犹如一朵无助的水花。“二丫头!你弟要是少根汗毛,祠堂梁上那根麻绳就是给你准备的!

” 三婶尖锐的声音紧随其后,唾沫星子似乎都溅到了看不见的功德簿上。

在这个封建思想根深蒂固的小村庄里,重男轻女的观念深入人心,

弟弟的安危远远比她的考试重要。林小满咬了咬嘴唇,准考证上的照片被汗水浸得微微发皱。

她的脑海中响起校长的话:“小满啊,你是咱们学校最有希望考上重点高中的。

只要考上县一中,就有机会获得助学金。” 可此刻弟弟的性命危在旦夕,

亲情在这一刻战胜了一切。她来不及多想,纵身跳入河中。河水冰冷刺骨,

仿佛无数根冰针刺痛着她的肌肤,淤泥像无数只手,紧紧缠住她的脚腕,试图将她拖入深渊。

她奋力向弟弟游去,就在抓住弟弟衣领的瞬间,上游漂来的一只死鸡突然撞上她的胸口,

腐臭的味道瞬间钻进鼻腔,像烧红的铁签一般难受,她差点呕吐出来,但还是强忍着。

“姐......” 弟弟虚弱地喊了一声,随即昏了过去。林小满拼尽全力把弟弟拖上岸,

自己却因体力不支摔倒在河边。此时,她才发现周围不知何时围满了村民,

而人群中爆发出的欢呼,竟是因为他们捞起了弟弟的牛皮腰带。在这关乎生死的时刻,

这条腰带竟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这让林小满心里一阵悲凉。她看着那些冷漠的面孔,

心中充满失望和愤怒。她浑身湿透地爬上岸,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却发现背篓下的准考证已被风吹走。她慌乱地四处寻找,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恐惧和绝望。

她跪在河边,看着复习资料的碎片在漩涡中打转,那些纸屑上残缺的公式和单词,

就像她此刻破碎的梦想,刺痛着她的眼睛。血顺着腿流进河水,在染红纸屑的瞬间,

她仿佛又听见校长在电话里说:“只要考上县一中,

就有机会获得助学金......”“姐,爹说女状元不如会下崽的母猪。

” 弟弟水生扯住她渗血的校服,眼神中闪过一丝闪躲。

林小满突然注意到他口袋里漏出的玻璃弹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

她想起弟弟最近总是鬼鬼祟祟的,经常在河边徘徊,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但此时的她,

身心俱疲,没有精力去深究。回到家,林小满发现母亲正在灶台前抹眼泪。

父亲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烟圈一圈圈飘向祠堂的方向,那是封建与传统观念的象征。

“二丫头,” 母亲拉着她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你爹说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用,

还不如早点嫁人。”林小满看着墙上贴满的奖状,那是她从小学到初中所有的荣誉见证。

她记得校长说过,只要考上重点高中,就有机会获得助学金,甚至有机会考大学,

那是她改变命运的希望之光。“娘,我答应你,” 林小满咬着嘴唇,

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等我考上大学,一定把你们都接到城里去。”母亲无奈地摇摇头,

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这是你爹给你准备的嫁妆,

隔壁村的老张家儿子......”林小满没等母亲说完,转身跑出了家门。她跑到河边,

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学霸,如今却要面临被命运禁锢的困境,

即将沦为农村妇女。突然,她注意到水面上漂浮着一片纸屑。那是复习资料的一角,

上面依稀可见校长的批注。林小满伸手去捞,却被一阵风吹走了。她蹲在河边,

泪水无声地滑落。远处传来三婶的嘲笑声:“看吧,这就是命!女孩子读什么书,

到头来还不是要嫁人!”林小满擦干眼泪,站起身。她摸了摸右肩的伤痕,

那是救弟弟时被死鸡啄伤的。疼痛让她清醒:这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她决定离开这个禁锢她的村庄,去城市寻找新的机会。也许在那里,

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翅膀,挣脱命运的枷锁。

第二章:城市求生林小满站在电子厂的流水线前,周围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仿佛要将她吞噬。注塑机有节奏地吞吐着血红的手机壳,刺鼻的塑料气味弥漫在整个车间,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手中拿着装过弟弟中药的罐头瓶,里面已经装了不少次品。

在这个工厂里,每个瑕疵件都要扣 5 毛钱,这对于急需攒钱的林小满来说,

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她看着瓶中的次品,心中满是无奈和焦虑,

每一个次品都像是她通往希望道路上的绊脚石。老会计的假牙掉进注塑机时,

整个车间瞬间沸腾起来,工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投去好奇的目光。但很快,

车间又恢复了忙碌的节奏,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林小满却趁着这个混乱的间隙,

偷偷用热熔胶枪在报废件上粘出 “SOS”。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心中对现状的一种无声***,又或许是期待着有一天能被人发现她内心的挣扎。

那三个字母,在一堆报废件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她在黑暗中发出的求救信号。

“拉长说要‘养线’,今天放慢 30% 转速。” 广西妹阿珍不知何时凑了过来,

她把抢到的包子馅抠给林小满,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月底计件量不够的,

要去‘小黑屋’打包装。” 阿珍和林小满关系不错,在这个冷漠的工厂里,她们相互扶持,

成为了彼此的慰藉。阿珍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未来的担忧,她们都清楚,在这个工厂里,

工作稍有差池,就可能面临更艰难的处境。保安大摇大摆地走过来,

用警棍挑起林小满的衣领,一脸嫌弃地说:“厂牌照片不许笑?晦气!怪不得次品率最高。

” 林小满摸了摸光头,为了省水费剃的头发还没长出来,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

但很快又低下头,默默忍受着。在这个工厂里,她没有反抗的资本,只能选择忍耐。

她看着保安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夜班时,车间里的灯光昏黄而压抑,仿佛永远也照不亮这片黑暗的角落。林小满在忙碌中,

突然发现流水线传送带下压着一张夜校招生简章。她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趁拉长不注意,

用沾满机油的手小心翼翼地把简章塞进工作服口袋。

简章上印着 “知识改变命运” 的标语,让她想起那封被撕碎的通知书,

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遗憾,又有对未来的一丝希望。那几个字,

如同黑暗中的一点星光,照亮了她心中的角落。第二天,林小满趁着午休时间,

偷偷去夜校报名。接待她的王老师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中年女性,

她看着林小满粗糙的双手和疲惫的面容,不禁摸了摸她手上的茧子,

叹了口气说:“年纪最大的学员了......” 说着,突然拽掉她伪装的黑发套,

露出了她的光头。林小满尴尬地低下了头,而监控红灯在头顶诡异地闪烁,

如同十八岁那年河边的落日,仿佛在提醒着她曾经的失败和如今的困境。王老师看着她,

眼中满是心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丝鼓励。夜校的课程让林小满如饥似渴。

她白天在流水线上重复着机械劳动,手臂酸痛,眼睛也因为长时间盯着产品而干涩无比。

但一到晚上,她就像换了一个人,充满了活力。她用装过弟弟中药的罐头瓶装着夜校的课本,

每个深夜都在宿舍的走廊里借着微弱的灯光苦读。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在嬉笑打闹,

或者早已进入梦乡,只有她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她一页页地翻着课本,

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重点,仿佛在书写着自己的未来。一天夜里,

林小满像往常一样在工厂里上夜班。她在巡查流水线时,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顺着气味找过去,发现工厂在偷偷排放污水。污水顺着管道流入附近的河流,

在月光下泛着黑色的光,仿佛是一条罪恶的河流。她心中一惊,意识到这是违法的行为,

于是毫不犹豫地用手机拍下证据。然而,她的举动被保安发现了,保安们手持警棍,

恶狠狠地追了过来。慌乱中,她躲进 “小黑屋”,那是工厂用来惩罚员工的地方,

里面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霉味。在角落里,她发现堆满了非法童工的身份证,

那些照片上稚嫩的面孔让她感到无比愤怒和痛心。她看着那些身份证,心中暗暗发誓,

一定要揭露这一切,不能让这些无辜的孩子继续受苦。“这些孩子最小的才 12 岁,

” 阿珍不知何时也躲了进来,她低声对林小满说,“他们都是被拐卖来的。

” 林小满摸着口袋里夜校的学生证,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正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