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薄雾未散。
秦昭正往脸上不停的抹着白粉。
一只白狐漫不经心地跳到她梳妆台上,悠哉悠哉地时不时舔着自己的爪子。
“我说(舔舔舔)你就不能(舔舔舔)消停会儿吗?
(舔舔舔)”“不能!”
说着停下手中的动作,又开始东翻西找。
整个房间顿时白烟西起,白狐不禁也被呛得咳了几声。
刚想跳下去喘口气,突然一个洗脸盆子迎面扑来,狠狠击中它那引以为傲的狐狸鼻子。
瞬时它觉得自己身的早己得燃起一团大火,刚想发怒突然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小白、小白,来不及了,快帮我打盆池水!"“本座是白狐,不是白奴!”
小白有些生气。
嘴上虽然拒绝着,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叼起盆子,骂骂咧咧的出去了。
当它来到盆池前,一边舀一边不满地吐嘈着秦昭,浑然不知一只蓝膏精早己悄悄溜入盘池中。
当小白回过神时,那盆池水早己成了蓝灰色染料池。
再换水肯定来不及了,怎么办,怎办么?小白是看些许慌的,倒不是因为怕秦昭责怪它,而是——这盘池的水实在好喝,堪比人类那琼浆五露啊!而如今看着满地的灰蓝色染料,这还让狐怎么下得去嘴啊!
突然一道急促的女声响彻耳中。
“小白——",秦昭又在呼唤小白了。
“来了,来了。”
不管了,反正给她用的,又不是我喝。
舀上一勺池水,搅搅搅!
大功告成。
叨起盆子,快步跑入房中。
装假抠扣耳朵,脚踌踌地,吹吹口哨。
一连贯的小功作完后,它发现凑昭并没多注意它,于是右后脚一踢,池水被"送"到秦昭跟前。
她浑然不知这水有诈,一下掏起拍打在眼睛上。
昨晚挑灯夜读,大战小画本,早上又睡过了头。
脸上的黑眼圈早己不满的快崛地三尺。
原本是想拿人间的烟脂白粉遮遮的,奈何没多大用处。
好在房外的盘池水能让疏筋活骨,放松肌肉,放松眼睛应不成问题,但终归是需要些时间。
想到这她不长吁一口气,刚看看镜中的自己,还有什么不妥。
毕竟今天可是离家十二载,那仅在自己抓周宴上见过一面的兄长的归家日,所有弟子都会去迎接那求学归来天才少年。
自己总归是不能缺席的.说到抓周宴她就来气,宴上的事情她倒是没记多少。
可她那损爹——无息官宫主主秦碌。
当时可是拿出了自己的宝贝忆时镜记录着呢!镜中:所有抓周用到的东西都琳琅满目的摆在桌上,宴会上人山人海。
而本次的主角却坐在一旁不自识的哭个不停。
眼看活动进行不去了,站人群来时不时和人谈话、忙个不停的泰禄终于抽出空子。
对着那人群中那一袭白衣身型单薄,面若深潭冰的少年的使眼色:去哄哄!可秦随那厮,哪是哄孩子的主啊!
宗里那一贯见人就贴上去的野猫,见着他都恨不得一下蹦出三尺远。
于是乎,那厮一脸凝重又好似面无表情的走到桌。
看着这哭闹不停的孩子,眉头有些微蹙。
那淡唇刚想动动,秦昭便哭得更厉害了。
"抱一下她就好了."人群中,叔父秦枕笑眯眯地对着他说,还时不时看向自己哥哥。
接收到新信息的秦随,沉思须臾。
立马将其打横抱起。
他是见过陈姨抱小孩的,所以大抵也会模仿些。
让她趴在自己胸前,一只手托着她,五六岁的孩童力气倒不小,他轻轻拍着后背。
果然被这么一哄,妹妹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