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李香眼光独到，程大军品性极佳，从不欺负弱小。
婚后程大军也慢慢了解到李香的情况，程大军更是对她怜爱有加。
程大军的父母见李香长得又漂亮又懂事，家事也是一把好手，也十分喜爱。
至于李香的父亲，换作别人家或许会有所忌惮，但程大军一家可不怕。
在那个时候，屠夫这行当，谁都不敢轻易招惹，更何况程大军家两代人都是屠夫。
至从在结婚当日李健康对程大军为难，要求程大军马上再拿一份彩礼，要双份彩礼，程大军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李香不满意便替程大军说了李健康：“爸，你能不能不要闹了，今天是我重要的日子。”
李健康平时对李香凶习惯了：“***什么事，你也我滚蛋，是不是欠打了？”
李健康刚想伸手打李香，程大军一看自己的李香要被打，下意识的狠狠踢了一脚李健康。
然后一把抓起李健康的衣领说：“你到底要不要嫁女儿？”
这一脚把李健康差点踢残疾了，李健康是个怂货，一看程大军比自己狠，马上就低头了：“算了算了，你们结婚吧。
我去擦下药。”
婚后程大军在家中不敢对李香有丝毫冒犯，给孩子取名都带上了老婆的姓，足见他对李香的疼爱。
每次李香在家干活心烦了，自己生闷气，就张嘴大骂：“大的是大烂人，小的是小烂人。”
而且并非在家里骂，而是在大街上扯着嗓子喊，从街头到街尾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时，便会有邻居过来打趣：“你家男人全是烂的？
让我们瞧瞧，烂成啥样了。”
然后大家哄堂大笑，李香也不生气，她不过是借此发泄发泄，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平日里李香数落程大军时，程大军总是一声不吭地出去喝酒，可这次不一样，李香在屋里骂人，程大军没有外出，而是坐在家门口呵呵傻笑，因为李香又怀孕了，但是有计划生育，所以大家都敢声张，肚子大起来的时候，李香就开始在家里不出门了，邻居们都猜到什么情况，不过也当不知道。
李香满心期待这一胎是个女儿，这样便能儿女双全，凑个 “好” 字。
李香家附近，有一户房子，家里人都去外地了，就将房子租给了一对外地夫妻。
这对夫妻来此地打些零工，帮忙收割稻谷、盖房子。
他们有个儿子，长得虎头虎脑，十分可爱。
每次夫妻二人要去打工，就把孩子放在大缸里，盖上盖子，孩子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有人劝过夫妻，这样子会把孩子养成傻子的，但是夫妻不理会。
后来，有人发现这孩子眼神呆滞，不会说话，行动也很怪异。
有人猜测是被困在水缸里太久，脑子给困傻了。
慢慢地，大家开始指责这对夫妻。
有一天，大伙发现这对夫妻扔下孩子，自己跑了。
镇上领导得知此事后报了警，可当时信息不发达，根本找不到那对夫妻。
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无人照料，政府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只能把孩子送到福利院。
后来听说，在福利院里，孩子反倒恢复了正常，能喊爷爷奶奶（因为在福利院里干活的大多是老人），小孩子也挺多的，孩子后来也能自己照顾自己。
从那以后，这个镇里的妇女基本都选择在家带孩子，尽量不让孩子被困在家里。
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总有孩子在外头玩耍，也没人管束。
要是有人跟孩子父母说，外面风大，怕孩子感冒了，他们父母就会说：“不怕，回来换身衣服就行，困在家里，脑子会坏掉的。”
程李也是这样的孩子，一下雨就喜欢往外跑。
他们住的房子，是一片颇具年代感的老房子，一排连着一排的西合院，承载着无数往昔的故事。
每一座西合院，恰似一个紧密相连的小世界，前后左右西个大门，如同通往不同天地的神秘通道，邻里之间可由此相互走动，串起了浓浓的烟火人情。
走进每个大院子，便能看到一方精巧的小院子隐匿其中，像是被悉心呵护的掌上明珠。
小院子被西套房子环绕，住着西户人家，彼此守望，共享生活的点滴。
而程大军家所在的这个西合院，在一众院落中格外显眼。
从院子到大门口，有一个宽敞的大厅。
平日里，那些不值钱的杂物就静静放在这里，等待着再次被使用。
每当村里人家有白事或者喜事，这个大厅便瞬间热闹起来，摇身一变成为欢乐或庄重的舞台，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人们穿梭其中，欢声笑语或哀声低泣在这里回荡。
院里 90 厘米宽的石子路西通八达，连接着镇上所有人家。
这些房子都是用大青砖砌成的，表面光滑又平整。
七八岁的孩子最喜欢走在路中间，两只手张开，一只手摸着一边的青砖墙面，然后飞快地奔跑，前面有人时就大喊快让开，前面的人便马上闪到边上，一边避让一边笑骂：“谁家的孩子，这么调皮，大人要好好管一下，该好好揍一顿了。”
很快到了梅雨季，天天下雨，孩子们在家里也都憋不住了，非要往外跑。
程大军这几天也不太想管孩子，因为李香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就要临盆了。
这几天，他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陪着李香。
程大军的父母还在乡下，由于李香性格泼辣，时常数落程程大军，在公婆面前也毫不避讳。
公婆心疼儿子，却又不敢说李香，只能尽量少来镇上，眼不见心不烦。
但这段时间李香快生了，程大军妈妈还是提前把家里的农活干完，特地赶来帮忙。
一天傍晚，外面下着雨，天色阴沉沉的。
李香说自己肚子有了反应，马上要生了。
县上的医院离家里并不远，走路20分种到可以到，可是程李又跑外面去玩了，找不到人。
于是一行三人马上先收拾东西，程大军立刻把李香和妈妈送到卫生院。
到了卫生院，李香对程大军说：“程李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回去把他带来。”
程大军说：“让我妈去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李香说：“你妈是女人，女人生孩子，女人在这儿更方便，你回去带程李吧。”
程大军对李香一首来是言听计从的，于中对李香说：“那我把程李送到你娘家吧。”
李香连忙摆手说：“千万别，我爸天天又喝酒又赌博，还打我妈，程李去了会被吓坏的。
带到医院来吧，你不是己经给程德村的小店老板程小武打电话了吗，他会通知你爸的，你爸今晚肯定会过来，到时候让你爸带他回我们自己家，千万别去农村，农村太脏了。”
程大军依言马上回家。
到家后发现程李不在，他便挨家挨户地找。
等找到程李时，天己经漆黑一片。
程大军心急着赶回卫生院，于是催促儿子：“快点跑，你妈快生了。”
程李立刻跑到前面，两手张开摸着两边的墙壁，一边跑一边喊：“让开，让开，都让开。”
程大军跟在后面，嘴角挂着微笑。
突然，他的笑容消失了，因为他看到程李摸过的墙面上露出了一张脸。
程程大军当时吓得说不出话来，但双脚还是不自觉地快步向前。
当他走到鬼脸旁边时，那是一张脸上疤的鬼脸，鬼脸恶狠狠地说：“我们又见面了。”
程大军 “啊” 的一声叫了出来，程李转过身问：“爸爸，你怎么了？”
程大军又看了一眼墙面，鬼脸己经不见了，刚才的一幕就像幻觉一样。
因为李香还在医院等着生孩子，他马上拉着儿子的手，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说：“以后走路老实点，下雨天的晚上，鬼神也要出来溜达，他们也要避雨的。”
程李说：“他们去哪儿避雨啊，来我们家吗？”
程大军说：“是躲在墙里面避雨，所以你别用手摸墙面，会打到他们脸的。”
程李听了，马上缩回手，说：“真的吗，爸爸？
我害怕。”
程大军意识到自己不该吓孩子，便说道：“怕什么，你现在是哥哥了，以后要保护弟弟妹妹。”
两人快步朝卫生院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