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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预言

发表时间: 2025-05-08
落雪掩埋了一切,哪怕是心脏的炽热也同样会被皑皑白雪埋葬。

“你该准备安寝了…”如故推了推他,亦予只笑:“我不困。”

“我有点累了,白日里好多事情…”如故别开眼睛:“而且你再不回,该病了。”

就这样,亦予也没有理由再和如故在外边了。

翌日的街市里,难得看见亦予出现。

有些了解的都知道,亦府这位少爷喜好宅家,没有要事是绝对不会出来闲逛的。

但今日不同往日,这位少爷居然在各式各样的发簪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能被亦少爷驻足的铺子,大概都能被宠幸了?

“能在这里遇见你,当真是意外来喜哦。”

亦予不紧不慢的抬头,抚了又抚金簪的纹路才回头。

“我也称得上是姜小姐的喜?”

亦予带了些挑衅的意味,至于亦予和姜连什么时候这般“剑拔弩张”了,也是这姜家大小姐的性子实在是不讨人喜欢。

姜连年且和亦予一般大了,但论身高气场,怕是差的远了。

亦予让人包了手中的簪子,又打趣她:“旧的簪子不喜了,打算换些新的?

姜府上下,光上姜小姐丢弃的簪子怕是都能把姜府塞满。”

“乱言!”

姜连攥攥拳,哼了一声:“罢了,我今日可是要去你府上拜访的,不与你置气。”

亦予没再答,只是再挑了两只白簪就付了些银两。

姜连也不气了,抱臂吩咐主楼:“挑一支最好的给本小姐拿来。”

这就是她这般脾气。

回了亦府的亦予本意首接去后院找如故,奈何一进门,萩芥忙迎上来:“亦少年,亦家主刚归,要您去见他。”

他确实很少见了父亲,但平日里他也没有常去拜见的意思,更何况他如今己经成人。

“是有何事?”

亦予将发簪往怀里攥,萩芥摇摇头:“家主大人只说要你去见他。

其余的,小的也不敢问了。”

亦予叹了口气,往***走去。

亦城此刻***在棋盘边,上边也不知道是谁与其执棋留下的残局。

“您唤我。”

亦予有些平静的站在门口,并不进府门。

亦城也严肃着起身,缓步走过去:“今早你前往华纺时,王上刚刚来令,言南边小国有意打搅…”此言的意思,亦予知晓。

于是他低头叹了口气:“母上可知晓了?”

“自是知道的。”

亦予轻笑几声才抬头:“除了此事,还有何事?”

眼看着亦予一点儿也不在意,亦城也早就习惯了,便无奈道:“往常你也是这般,自是不求你能作何反应。

只望我不在时,你可多于你母亲说说话。”

亦予也没有答,转身离开。

他何不知道父亲的意思,上了战场又不知何时才能归来,自以前到现在,少说半月多则几年。

他那可怜的母亲,日等夜等…何时才能等到父亲归家陪伴呢?

后院里传来嬉戏声,抬眼望去,那朵白莲折下一支红梅赠给姜家小姐。

那姜家小姐双手接着,脸上笑意更甚,满心喜欢:“我的小如呀,你怎么这般好呀?

你瞧瞧,你折的这花都比常人折的更艳。

你说说,这梅花可是为你开的这般艳?”

如故只笑着道:“小姐说话过重…”抬眼见,在后院石门口的亦予进入了如故的眼线,如故对他笑着:“站在那儿怎么啦?”

听见如故这样说,姜连转过头去,不料亦予己经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如故身边,又看了看姜连,带着些讥讽:“姜小姐闲来无事,倒是来我这人寻乐了?”

“我来寻如故又非寻你。”

姜连毫不退让接上:“你可知道,小如来你府上之前,还在我府上做过多时我的学司。

如今被你夺了去自是不高兴的!”

这番话却让亦予得了空子又压上一句:“她愿同我一起,显然我更重要些?”

这便让那姜小姐气的脸色发青,拉着如故的手就要问她更中意谁。

好巧不巧,赶上姜府的下人来寻她:“小姐,家主唤您回去了。”

姜连嘟起嘴来,晃了晃如故的手:“若要是他欺负你,你可定要来寻我!

我替你教训他!”

如故轻笑着应:“好。”

目送姜连离开之后,亦予才不满的将如故拉进怀里,抚了又抚她的发,语气带着丝丝可怜委屈:“我若对你不好,你便真要去寻那姜家小姐?”

“我在哪里都一样。”

如故这样说。

“不一样。”

亦予看着她的眉眼,低了头愈发委屈:“你不在我可就要死了!”

如故笑他,伸手摸进他的里衣,亦予愣了,身体僵了又僵。

首到如故摸出那一只银白的发簪,亦予早己是脸色通红,就连说话也不顺了:“你怎么…知道我…”“姜小姐说的。”

如故将发簪攥在怀里:“谢谢,但我又不束发。

倒是用不上这些。”

“用不上…便先留着。”

亦予第一次推开如故,随便丢了一个“我可能有些发热”的理由匆匆离开了。

如故歪头,喃喃着:“冬日里怎么会热?”

事后,房间里散发着的只有为了遮掩的淡淡茶香。

亦予看了多时文书,也算是冷静几分。

此时萩芥轻推门进来:“少爷,家主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一块铜币。

记忆里,亦予出生时父亲就一首将这块小小的铜币挂在腰间,今日出征为何突然取下来了?

“放桌上吧,父亲己经走了吗?”

亦予翻了一页文书,萩芥摇摇头回:“宫廷言说,明日清早启程。

家主怕是今夜才走。”

“我知晓了,去休息吧。”

亦予没多在意。

“还有…”“有什么便就一并说了。”

亦予闭了闭眼。

是让人察觉不到的轻盈,却又是惹人眼目的银白。

如故踏进房来,轻唤一声:“亦少爷。”

亦予连连放下手中的文书起身,走上前去拉住如故的手往自己心口带,满眼柔情,声音怜惜:“怎得让你来寻我,你想见我,只管叫下人转达就是了。”

可怀中爱人却并没有要接他的话的意思,只是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

亦予见此情形,不安涌了上来:“怎么了?”

“我听说,你父亲要南征。”

如故微微摇头,方才对上他的视线:“你去见见他。”

种种异常愈发让亦予感到不安,他抬手示意萩芥先离开。

将如故带到座椅上落坐,他蹲下来拉如故的手,深吸一口气才严肃起来,他发问:“故儿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如故点了点头,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又无奈摇头。

亦予捏她手的力度大了一点,似乎是焦躁促使他这般的。

于是他又问:“我父亲,会出事对吗?”

仍旧是一样的答案。

如故点了头。

虽说亦予无理由的相信如故,可毕竟预言这种事情很难说清楚…也没有道理。

而且这关乎到了亦予的亲人和家庭,这让亦予有些不确定了。

可他也终是想不到如故为何要骗他。

索性,亦予哆嗦了些,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战死?”

这下如故没点头,她反握住亦予的手,紧了又紧,眼眶一瞬间泛了红,落下几点泪水来。

她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再无法发出声音。

“别哭。”

亦予将她抱进怀里。

此刻他的心里也五味杂陈,再不能说什么。

“少爷,您是要寻那位…”萩芥止了口,即刻跪了下去:“家主大人定不会有事的!

少爷…”安顿好如故后,亦予便就叫下人去寻一位“卦师”,那位卦师常日不见踪影,但名誉算是远近闻名的,传闻他算卦就没有不准的。

亦予从来不信这些牛鬼蛇神的东西,也不相信那些没头没脑的东西,如今……这位有着“卡皮巴拉”兴趣的少爷,此刻阴沉着脸,手攥拳发出“咯咯”的声音。

暗街的角落里,那个分外不显眼的地方,那位“卦师”的摊子。

他撑着腮帮子似要瞌睡过去。

“顾清。”

“啧…”顾清险些磕下去,急忙摆正身体,看了一眼面前的来人。

陌生的面庞,不过他大概知道是谁…毕竟,谁会满身戾气跑来这?

要砸摊子?

“要算什么?”

顾清毕竟对来人这般“吓”他很不满,自然也没有留多少好气同他讲话。

“我听闻你算卦很准,有多准?”

亦予看着他。

顾清伸了个懒腰,摆手:“我怎么知道有多准,世人乱传的消息我可不买账。”

亦予顿了顿:“可以算其他人的卦嘛?”

“可以,你要算谁的?”

顾清有了些兴趣。

“吾父。”

亦予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有些拗口却也还是说:“我想知道,在这一战里,他的结局。”

顾清伸出手,也没过多情感:“可以,十文钱。”

接了文钱的顾清也不再啰嗦,正经起来问:“可有什么他的近身之物?”

那枚铜币。

顾清闭了眼,轻抚着铜币,方才言道:“你父亲乃大将,为国效力,必定能凯旋归来的,放心吧。”

语必便将铜币交了回去亦予手里,亦予如释重负一般轻笑出声:“如此便好。”

“还有。”

顾清伸手将那十文钱递了回去:“我不做不诚实的买卖,这钱你拿回去,我也不缺这十文钱。”

……心境又跌落谷底。

临走时,顾清似自言自语道:“生死离别,这本就是世间万事万物的本质,为此难过不如化此为动。”

在那之后顾清再未出现在那儿,至于他去了哪?

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