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残火在暴雨中嘶鸣，林婉秋的鎏金怀表突然迸发红光。
陆远看到她旗袍下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某种银灰色流体——那分明是水银温度计里的液态金属。
"别看！
"林婉秋扯下戏台幔帐裹住双腿，汞珠却在青砖缝里聚成诡异的球体。
供桌上祖先牌位的朱漆正在剥落，系统光幕弹出警告：汞蒸气浓度超标400%，建议启动应急净化协议陆远抓起燃烧的柏木窗棂扔向天井，火焰舔舐雨幕形成上升气流。
怀表齿轮疯狂旋转，投射出特斯拉线圈的虚影：消耗宿主血氧15%，启动静电沉降电弧在祠堂梁柱间跳跃，悬浮的汞珠被吸附到铁器上凝成银斑。
"哥！
"小芸突然抽搐着蜷缩在香案下，鼻孔渗出蓝黑色血丝。
陆远抱起妹妹时摸到她后颈凸起的硬块——三天前弹片擦伤的伤口里，竟有汞珠在皮下流动。
林婉秋甩出缠在腕间的银丝，细线末端的玉坠精准刺入小芸大椎穴："这是湘西赶尸匠的镇魂针，能封住经脉三个时辰。
"她扯开旗袍高衩，露出大腿内侧的暗格，六支琉璃瓶在火光中流转虹彩："选吧，砒霜能中和汞毒，但会烧坏嗓子。
"祠堂外传来履带碾过青石的声响。
陆远透过残破的砖墙，看见两辆加装金属天线的装甲车正在逼近，车顶旋转的铜制摆锤发出幽幽绿光。
"菊三型灵摆探测车！
"林婉秋瞳孔骤缩，"它们的真空管计算机能定位三公里内金属反应。
"她突然扯断颈间红绳，翡翠吊坠里掉出微型胶片："法租界地下兵工厂坐标，但需要穿过日占区..."系统光幕突然覆盖整个视野：侦测到昭和十二年式无线电定位仪，解锁反制方案：人工电离层干扰陆远抓起供桌上的锡箔纸元宝，铜钱在掌心熔成天线基座。
当他把湿漉漉的麻绳缠上牌位时，光幕显示出一张精确的电磁图谱。
"帮我争取十分钟！
"陆远将祠堂里的铜烛台全部推倒，二十七个灵位在青砖地上摆出星宿阵列。
林婉秋甩出藏在辫子里的钢丝，祠堂匾额轰然坠落，砸中首辆装甲车的观测窗。
千岛雪放下望远镜时，镜片上的雨滴正映出祠堂里跃动的电弧。
她抚摸着左眼植入的电子目镜，视网膜上浮现出异常电磁波动波形图。
"不是国军的德械，也不是共党的土法..."她咬破食指在便签本上写下公式，血液在雨中晕染成泊松分布曲线。
祠堂内，陆远将最后一块锡箔贴上承尘。
系统提示音响起：简易电离层干扰器完成，倒计时30秒生效他转身看见林婉秋正用峨眉刺挑开日军尸体下颌，取出发着蓝光的金属胶囊。
"小心牙齿里的氰化钾。
"女间谍甩了甩长发，"这些是特高课首属的菊刀部队，专门猎杀..."她的话被突如其来的眩晕打断，陆远这才发现她后背插着半截陶瓷刀——正是戏班武生用的道具。
干扰器启动的瞬间，所有装甲车的仪表盘同时爆出火花。
千岛雪冷笑着按下电子目镜的增强按钮，却看到终生难忘的场景：祠堂屋顶腾起的人工极光中，十九岁的中国青年正将雷汞炸药灌进竹筒，他身旁的军统女特务居然在用银针给自己缝合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