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是被尿盆砸醒的。
豁了口的搪瓷盆"咣当"一声扣在脑门上，冻成冰碴的尿液簌簌往下掉。
他猛吸一口气，刺鼻的骚味混着煤灰呛进肺管，激得他翻身干呕，后腰"咚"地撞上青石台阶。
"装什么死！
"破锣嗓子扎得人耳膜生疼。
他眯着眼抬头，正对上一柄豁牙扫帚——蓝布棉袄裹着的老太婆满脸横肉，倒三角眼吊得老高，唾沫星子混着雪花喷过来："往贾家门口撒尿？
你个绝户活腻歪了！
"记忆碎片突然炸开。
《情满西合院》。
反派许大茂。
贾东旭工伤身亡。
秦淮茹守寡三月。
傻柱天天送剩饭。
"贾婶子消消气。
"温软嗓音像块热毛巾敷在冰天雪地里。
许大茂转头就愣住了。
电视剧里那个灰头土脸的秦淮茹，此刻裹着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袄立在廊下，冻红的指尖攥着块抹布，领口露出的脖颈却白得晃眼。
棉裤裹不住的腰臀曲线随着跺脚的动作轻轻摇晃，雪花落在她睫毛上，眨动时像是落了星子。
"叮！
"机械音刺穿耳膜的刹那，秦淮茹头顶突然浮起粉红进度条——好感度5%。
舔狗逆袭系统激活！
首日任务：当众宣言"秦姐值得更好的"，奖励富强粉五斤许大茂刚要开口，军绿棉鞋"砰"地踹在他腰眼。
铝饭盒擦着耳朵飞过，三个冷馒头滚进雪堆，蔫巴巴的咸菜渣糊在贾家新糊的窗纸上。
"昨儿调戏厂花挨耳刮子，今儿又来恶心秦姐？
"傻柱揪着他领子往上提，蒜臭味喷在脸上，"真当西合院没人治得了你这孙子？
"许大茂突然笑了。
他舔了舔裂口的嘴角，目光扫过满院看客——二大爷的钢笔在中山装口袋反光，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噼啪"作响，贾张氏的扫帚尖正对着他裤裆。
"秦姐。
"他哑着嗓子往前蹭，雪水浸透的棉鞋"咯吱"作响，"东旭哥走这仨月，您顿顿窝头就咸菜，半夜还得给婆婆倒尿盆。
"秦淮茹指尖一颤，抹布掉在雪地里。
"可您不该接这剩饭！
"许大茂突然暴喝，震得房檐冰溜子"咔嚓"断裂，"三个冷馒头就想换您给他洗一辈子裤衩？
他配吗！
""***你......"傻柱的拳头还没抡圆，许大茂一个矮身钻过腋下。
穿越前练的散打肌肉记忆苏醒，反手扣腕拧腰，西合院战神"咚"地栽进尿盆砸出的冰坑。
满院倒抽冷气声中，许大茂抖开不知从哪摸出的蓝布面袋。
雪白的面粉瀑布般泻在青石板上，"***"红戳在北风里猎猎作响。
"文化局领导硬塞的。
"他捻起一撮面粉，莹白细粉从指缝漏成银河，"秦姐，今晚蒸馍？
我教您和面。
"贾张氏的喉结"咕咚"滚动，秦淮茹怀里的面袋压得她胸脯起伏如浪。
傻柱瘫在冰坑里，鼻血把雪地洇出红梅。
"保卫科！
快叫......""且慢！
"许大茂突然蹲下，往傻柱领口塞了把富强粉，"何师傅不是说食堂缺细粮？
来，慢慢舔。
"他转身时"无意"蹭过秦淮茹的手背，那节腕子比面粉还白三分："夜里七点，中院石磨见。
"西厢房破窗纸后，傻柱阴鸷的眼神毒蛇般游走。
许大茂哼着小调推门进屋，却在跨过门槛时猛地顿住——系统光幕血红的警告正在闪烁：警告！
傻柱仇恨值突破30%，将于凌晨1点撬锁偷面北风卷着雪粒子拍打窗棂，许大茂摩挲着突然出现在炕头的军绿水壶。
壶身烫得掌心发红，恒温70℃的蒸汽在暮色里袅袅升腾。
隔壁传来贾张氏贪婪的吞咽声，混着秦淮茹低柔的劝阻。
他斜倚着掉漆的衣柜，看月光爬上中院那台青石磨盘，嘴角咧出森白利齿。
院墙外忽然传来"咯吱"踩雪声，许大茂吹灭煤油灯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再度炸响：紧急任务：雪夜送炭！
目标人物体温降至临界值黑暗中，秦淮茹的剪影映在窗纸上。
纤细腰肢弯折成惊心动魄的弧度，正在藏面袋的手腕抖得厉害。
许大茂拎起滚烫的水壶，舌尖舔过犬齿。
石磨旁的雪堆突然动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