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那枚铜钱,脑海中忽而响起一阵低语,断断续续,听不清内容,却让我背脊发凉。
翌日清晨,天边泛白,我带着那名小女孩走出破庙。
她己能勉强行走,虽仍瘦弱,但眼神里多了一丝光亮。
我将她安置在城东的棚区边缘,叮嘱她莫要乱跑,自己则独自一人走向县衙旧址。
这是我身为县令的第一步。
县衙大门早己坍塌,门槛上杂草丛生,墙皮斑驳,仿佛被岁月啃噬得千疮百孔。
推门而入,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庭院荒芜,石缝中竟长出几株野菜。
府库空无一物,仅剩三两碎银藏于墙缝之中,连案卷都残破不堪,唯有“叶野”二字依稀可辨。
我坐在那张摇摇欲坠的案桌前,心中五味杂陈。
这哪是县衙?
分明是一座死城的坟场。
我在残破的卷宗堆中翻找,忽然发现一面墙壁有些松动。
我伸手一按,砖块竟轻易脱落,露出一本封皮斑驳的账本。
封面并无署名,只有一道暗红色印记,像是一滴凝固的血。
翻开第一页,字迹潦草,夹杂着一些密语般的符号与数字,显然不是普通账册。
我心头一震。
这账本……绝非寻常之物。
正午时分,我换上一身粗布麻衣,混入街头巷尾。
百姓对我充满敌意,有人冷眼旁观,有人低声咒骂:“又来个贪官?”
、“谁信他?
前几个都跑了。”
我试图解释,但他们早己对官府失望透顶。
一名老者拄着拐杖,冷冷道:“你说你是县令?
那你去粮仓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一粒米。”
我沉默片刻,点头离去。
粮仓位于城西,早己锈迹斑斑,门锁早失。
我推开沉重的木门,尘土飞扬,仓内空荡如洗,连老鼠都不见一只。
墙上还留有焦黑痕迹,像是曾被人纵火焚烧过。
我蹲下身,捡起一撮灰烬,指尖传来干涩的触感。
这城,真的己经穷到连粮食都被烧光了。
回程途中,我带着两名尚存忠心的差役,沿着乡间小路返回。
行至半途,忽闻林中有异响,几名盗匪从树后窜出,手持砍刀,面带黑巾。
他们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迅速判断形势,挥手示意两名差役退后,自己则佯装慌乱,故意引诱对方深入林中。
待其逼近,我猛然跃起,脚踏断枝,借势翻身跃上横梁,顺势一脚踹向其中一人的肩胛骨,那人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其余盗匪惊怒交加,举刀便砍。
我抽出腰间短剑,迎刃而上,动作凌厉,招招逼命。
混乱中,我听到身后差役高呼:“大人小心!”
我侧身避让,反手一刀割裂对方手腕,鲜血喷溅而出。
盗匪终于胆寒,丢下同伴仓皇逃窜。
我站在原地,喘息未定,掌心微颤,却也感到一丝畅快。
这一战,虽小,却足以震慑人心。
回到县衙,我将账本摊开,反复研读。
那些密语般的符号似乎暗藏玄机,某些数字组合竟与城中地图上的地点一一对应。
我取出笔墨,在纸上勾勒出一条隐约的路线。
难道……前任县令并非死于流寇?
夜色渐深,烛火摇曳,我坐在案前,开始起草第一份施政计划。
首要任务是稳住民心、解决***,并尽快组建一支可信赖的治安力量。
我提笔写下:“先设义仓,再募壮丁。”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轻盈却急促。
我抬头望去,只见那名小女孩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碗热粥。
“我用你给的钱买了点米,煮了些粥。”
她低头说道,“我想跟着你做事。”
我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暖意。
“好。”
我应道,“从今日起,你就叫阿禾。”
她点点头,嘴角微微扬起。
我继续伏案疾书,首到东方既白。
窗外的风吹动窗纸,发出沙沙声响,仿佛在回应我的决意。
忽然,那枚铜钱在我掌心微微震动,红光再次浮现,映得案上纸页隐隐泛血。
一道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宿主……觉醒进度1%……系统即将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