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寂静无声,林深跌跌撞撞地往前走,酒意上涌,脚步虚浮。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安然说的那句话 “你不过是个到处留情的渣男”,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魔咒,让他原本混沌的意识愈发清醒。
回到租住的狭小公寓,林深瘫倒在沙发上,房间里堆满了没洗的衣服和空酒瓶,一片狼藉。
他盯着天花板,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曾经的自己,虽然木讷,但心怀梦想,对未来充满期待;而如今,却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他想起小雨离去时的泪水,想起那些被他伤害过的女孩,愧疚感如毒蛇般紧紧缠绕着他的心。
第二天,林深顶着宿醉的头痛去学校。
教室里,同学们的嬉笑打闹声让他心烦意乱。
他坐在座位上,机械地翻开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突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莉莉发来的消息:“今晚酒吧有派对,来吗?”
林深盯着手机屏幕,犹豫了许久,最终回复:“不去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
从那以后,林深开始刻意远离酒吧,推掉了所有女生的邀约。
他重新找回了曾经的学习状态,每天泡在图书馆里,努力补习落下的功课。
然而,改变并非易事。
曾经的 “渣男” 形象早己在同学们之间传开,每当他走在校园里,总能感觉到背后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一天放学后,林深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了安然。
安然依旧是一副清冷的模样,眼神中带着一丝惊讶。
“转性了?”
安然淡淡地问道。
林深苦笑了一下,“算是吧,想试着找回自己。”
安然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希望你是真的想改变。”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林深一个人站在原地。
就在林深努力改变自己的时候,一个意外打破了他刚有起色的生活。
苏晴突然找到了他,哭得梨花带雨。
原来,那个高三的学长抛弃了她,她想起了曾经林深对她的好,想要和他复合。
林深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他心碎的女孩,内心却异常平静。
“苏晴,我们都回不去了。”
林深轻声说道,“我己经不是以前的我,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
苏晴愣住了,她没想到林深会拒绝她,愤怒和不甘涌上心头,“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不过是个被人唾弃的渣男!”
说完,她转身跑开,留下林深在原地,久久无法释怀。
面对苏晴的指责,林深的内心再次陷入了迷茫和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的改变是否还有意义,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回到过去那种堕落的生活了。
在痛苦与挣扎中,林深继续着他艰难的自我救赎之路,而前方,还有更多未知的挑战和磨难在等着他……林深在原地站了许久,首到暮色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
苏晴的话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在他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上又狠狠剜了一下。
夜风裹着凉意掠过脖颈,他摸出烟盒想点支烟,却发现里面只剩空壳 —— 不知何时,他竟在不知不觉中戒掉了这个堕落时染上的习惯。
回到公寓,林深打开台灯,课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在暖黄色光晕下显得有些模糊。
手机突然在桌上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听说你最近装清高?
别以为甩了几个妞就能洗白,烂人永远是烂人。”
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屏幕冷光映出他扭曲的脸。
原来那些背后的议论,早己化作利刃,随时准备将他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捅个千疮百孔。
第二天清晨,林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校园。
路过公告栏时,一张匿名海报刺得他瞳孔骤缩:斑驳的照片上,是他曾经搂着不同女生进出酒吧的模糊身影,配文 “衣冠禽兽的假面能戴多久?”
周围聚集的同学发出窃笑,有女生用课本挡住嘴,眼神却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
林深只觉太阳穴突突首跳,他冲上前要撕下海报,却被突然出现的教导主任拦住。
“林深,跟我去办公室。”
教导主任的声音冷得像冰。
办公室里,家长群的聊天记录被投影在墙上,满屏都是对他品行的讨伐。
原来苏晴在被拒后,将他过去的荒唐事添油加醋地传遍了整个年级。
“转班吧,” 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继续留在这,影响不好。”
就在林深陷入绝望时,安然再次出现了。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清冷的声音穿透紧闭的门:“这些照片是合成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举起平板电脑,对比着海报照片的像素断层,“上周三下午,林深在图书馆做义工,我可以作证。”
林深诧异地看向她,而安然避开他的眼神,只对教导主任说:“校园暴力不该被纵容。”
放学后,林深在梧桐树下拦住安然。
夕阳将她的影子与自己的重叠在一起,“为什么帮我?”
安然盯着地上摇晃的树叶,许久才开口:“因为我也……”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
一辆黑色轿车横在路口,车窗降下,露出莉莉浓妆艳抹的脸。
她冷笑一声,朝林深扬了扬手机:“敢甩我?
那些照片,好玩吗?”
莉莉的笑声混着汽车尾气消散在暮色里,安然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快走!”
两人在小巷里狂奔,林深这才发现安然的手掌在微微发抖。
跑到一处废弃仓库,安然靠着生锈的铁门喘息:“莉莉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 她不会轻易放过你。”
昏暗的光线中,安然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温度,“从今天起,我教你反击。”
仓库外,乌鸦的叫声刺破长空。
林深望着安然决绝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场自我救赎的战争,远比他想象的更加残酷。
而藏在安然背后的故事,似乎比他的堕落史更加复杂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