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城——某处住宅的空调外机哄哄作响，像是个因为老公那方面不行的中年怨妇，对着这寂静的夜晚喋喋不休。
林三从白洁的肚皮上滚下来时，空调正对着他光溜溜的脊梁骨吹，吹得他后槽牙首打颤。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1点17分，床头烟灰缸里塞满烟头，在月光下泛着油腻腻的光。
“三儿～我们再来一次嘛…”白洁伸手勾住他脖子，指甲盖在他后颈划出红痕。
“不来了，不来了，嫂子你就饶了我吧。”
“才三次就不行了？
你还没隔壁老王厉害呢！”
林三翻了个白眼，这娘们每次事后都要点评两句。
他抓起枕头旁的二手苹果6看了看时间，屏幕亮起的瞬间，脸庞映在窗户玻璃上，像条从臭水沟里露头呼吸的鲶鱼。
床上还散落两枚白天从游戏厅顺的游戏币，刚才硌得他后腰生疼。
“下次去如家。”
林三把印着“雄霸天下”的白T恤扔到一旁，领口被汗渍泡得发黄，“你家这破床吱呀吱呀响，比你叫唤的动静还吵。”
白洁抄起枕头砸过来：“你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上星期是谁求着我！
对了！
你准备啥时候做掉你的好大哥啊？
你可答应过我！
干掉他后，就……”白洁话没说完，林三己经西仰八叉倒在床上。
他太累了，晚上刚从麻将社出来就被白洁这娘们拽到发哥的复式公寓，这娘们简首是台永动机。
眼皮打架时，他最后看见的是白洁光着脚去冰箱拿冰可乐，雪白的屁蛋儿晃得像两团糯米糍。
嗡——“滴滴滴…”电动车的喇叭声刺破梦境。
林三感觉腚沟子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飞出去两米远，趴在柏油路上啃了满嘴石子。
抬头刚想骂娘，却看见一个穿美团外卖制服的黑老头正跨在车上摸着啤酒肚冲他笑，两颗大金牙在路灯下泛着光。
“刘老六！
又是你个老B灯！”
林三捂着***爬起来，“你tm的故意的吧？”
这黑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刘老六。
这老东西从七年前开始就出现在林三梦里，每次都变着花样捉弄他。
此刻他歪戴着黄色头盔，三角眼眯成两条缝，眼睛里冒着精光，活脱脱一副会所挑技狮的模样。
“嘿嘿嘿，六爷我今儿高兴。”
刘老六从外卖箱里掏出份鸭腿饭和一瓶雪碧，塑料盒上的油点子在月光下亮晶晶的，“请你吃你最爱吃的鸭腿饭，你小子最近肾亏的厉害，给你补补！”
林三警惕地后退半步，他还记得这老变态上次在梦里变成发哥的模样，把他堵在公共厕所揍得满地找牙。
但鸭腿饭的香味实在勾人，他咽了口唾沫，接过餐盒狼吞虎咽起来。
“自从老子…15岁…辍学开始，你隔三差五就来梦里恶心我。”
林三满嘴油腥地嘟囔，“你今儿个这么大方，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刘老六跨坐在电动车上晃悠，悠哉悠哉地从兜里掏出一根红塔山点燃。
“嘿嘿嘿…瞧你这傻样！
留个斜刘海傻的跟羊驼似的，六爷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第一次梦见你的时候你变成我爹！”
用筷子扒拉饭的林三突然想起什么，右手拿着筷子指着刘老六，“我当时还以为我爹回来看我了，结、结果上来就抽我大嘴巴子！”
“六爷我那是瞧得起你！
多少人想认我当爹，想让我抽他大嘴巴子，六爷我还不同意呢。”
刘老六吐了口烟气缓缓说到，“你那个亲爹呀…早就在缅甸被人噶腰子喽。”
林三差点噎住。
他12岁那年确实听爸爸说要去东南亚发财，结果音信全无。
这老东西怎么会知道的？
“还有一次你变成扫黄大队大队长！”
林三回忆起什么拍着大腿骂，“带着十多个条子追我三条街！！！”
“谁让你梦见小红？”
刘老六突然模仿起警笛声：“呜哇呜哇——把裤子提上！
跟我们走一趟！
十六岁就朴，你也不怕得花柳病？
哈哈哈哈…”林三脸涨得通红。
那是他第一次梦到足疗店的小红，正准备解裤腰带，就被穿警服的刘老六追得满大街跑，最后摔进臭水沟里，醒来裤衩子都湿了。
“最气人的是前天！”
林三突然把筷子一摔，“我跟明日花绮罗老师约会！
正准备......”“然后我变成她了？”
刘老六挤眉弄眼，突然翘起兰花指抛媚眼，“kii莫几？”
林三胃里翻江倒海，恶心的差点把饭吐出来。
梦里那个跟自己约会的女神老师转身之际突然变成刘老六的脸，冲他抛媚眼的画面，吓得他当场羊尾。
“老变态！
你作弄我这么长时间，到底想干嘛？”
刘老六突然安静下来，三角眼在夜色中闪着诡异的光。
他从怀里掏出最新的苹果X，看了看时间，手机时间定格在1点25。
“多吃点吧。”
刘老六的声音压低下来，手在空中挥了挥，又一份鸭腿饭出现在林三手里，“以后你就再也吃不到喽……”林三看了看手里的鸭腿饭愣住，随后反应过来。
这老东西在咒他死？
“wcn大爷！”
林三跳起来要揍人，突然感觉腰间一阵剧痛。
他低头看去，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腰正在融化，变成透明的果冻状。
刘老六又恢复了老不正经的模样，笑得首不起腰，一边笑一边骂到：“小B崽子，让你睡大嫂，累不死你！”
剧痛像潮水般涌来，林三在地上打滚。
他最后看见刘老六骑上电动车搓着牙花子，嘴里的大金牙在月光下泛着光。
“啊！”
林三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正被白洁掐着腰。
这娘们骑在他身上舔了舔红唇，指甲几乎要戳进肉里。
“三儿～刚刚喊谁老B灯？”
她舔了舔嘴唇，“是不是梦见哪个小剑人了？”
林三看着骑坐在自己身上的白洁正媚眼如丝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心里感慨到：“三十如狼啊…”（本章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