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我死死攥着染血的银簪,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黑暗中,一个颀长的身影步步逼近。
"把东西交出来。
"低沉的男声裹着寒意,像毒蛇吐信般刺向耳膜。
我转身,手中银簪直抵来人咽喉。
闪电划破天际的刹那,我看清了那张脸——剑眉星目,薄唇紧抿,正是白日里在茶楼与我对视的陌生男子。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清晨的茶楼,我坐在角落,低头翻阅父亲留下的古籍。
突然,一道目光如芒在背。
抬头望去,靠窗的雅座上,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正凝视着我,眼神深邃如渊,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
"姑娘可是在找《镜渊志》?
"他不知何时已来到我身边,声音温润如玉,却让我浑身发冷。
我迅速合上古籍,警惕地后退:"阁下何人?
"他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正是父亲临终前让我务必找到的信物。
"我叫沈砚,与令尊是故交。
"他说这话时,眼底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此刻,暴雨中的沈砚眼神凌厉,全然没了茶楼里的温润。
"别逼我动手。
"他逼近一步。
我却将银簪又往前送了送:"你究竟是谁?
为什么知道我父亲的事?
"沈砚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我挣扎间,古籍从怀中滑落,他眼疾手快接住,翻开的那页上,赫然画着一面古镜。
旁边写着:"镜开之时,阴阳逆转,生死可改。
""原来你也在找它。
"沈砚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我抬头,发现他眼中竟有一丝痛楚,"十年前,我亲眼看着它害死了我最爱的人。
"闪电再次照亮他的脸,我这才注意到,他颈间有道狰狞的伤疤,形状竟与古籍中那面古镜一模一样。
"你父亲是唯一知道镜渊秘密的人,现在,该告诉我,他临终前说了什么了。
"沈砚松开我,却将古籍紧紧攥在手中。
雨声渐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我望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终于说出了父亲的遗言:"找到镜渊,毁掉它,否则......""否则天下将生灵涂炭。
"沈砚接口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走吧,我带你去镜渊。
但你要做好准备,有些真相,远比你想象的更残酷。
"我握紧了手中的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