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嫂,黎大嫂,不好了,你家大儿媳把你外孙女的头给打破了。”
“啥?黄桂花你说啥?”黄桂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又重复了一遍。
“哎哟,黎大嫂,你赶紧回去看看吧!南惜的头好大一个洞,血流了一地,看着可吓人了。”
我的老天爷啊!周素娟一听这话,丢下手里的锄头,拔腿就往家跑黎家院子里,此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南惜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额头上一个大口子,正汩汩往外渗血呢!大家看着慌慌张张跑回来的周素娟,急忙安慰道。
“哎哟,黎大嫂,你回来了,你别急,己经有人去刘家村请刘医生来了。”
“是啊,大嫂子,我们还是赶紧把南惜抬回屋里吧!”周素娟闻言,赶忙打开屋门,和大家一起把南惜放在床上。
“哎,真是造孽哦!这林岚是失心疯了吗?咋能下手这么狠呢!”“谁说不是呢!南惜平时多乖的一个孩子啊,也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
“大嫂子,你也放宽心,南惜是个有福气的孩子,会没事的。”
周素娟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对大家说道:“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哎呀,大嫂子,你跟我们还客气啥啊,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本就应该互相帮助。”
“就是,那个,大嫂子,你先照顾南惜吧,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南惜,有什么事,知会一声就行。”
“哎呀,这哪行啊,哪有帮了忙,水都不喝一口的,你们先坐会儿,我去厨房煮几个鸡蛋。”
“别,别,大嫂子,你就别忙活了,这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急着回家做晚饭呢。”
大家说着,脚下生风的走了,像是后面有狗追似的。
周素娟看着南惜满脸的血,转身去了厨房,打盆水来帮南惜洗洗。
简陋破烂的土坯房里,南惜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暗,只有右上方的小窗户稀稀拉拉投进来的几缕光亮。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跳江了吗?难道她没死?南惜有些茫然。
她环顾西周,逼仄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身下睡的床,床上放了几件衣服外,就只有床边上一张缺了腿的桌子,下面用石头踮上。
这不是自己老家的样子吗?南惜试着坐起来,忽然间头传来一阵剧痛。
嘶~可真疼啊,还晕晕乎乎的。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刘医生,快点,人在屋里呢!”这好像是外婆的声音。
还不等南惜细细想来,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背微微佝偻的老人,领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进来。
外婆?她不是十年前就去世了吗?
再见己逝的外婆,南惜的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是在做梦吗?还是因为她太想念外婆而产生幻觉了?可为什么那么真实呢?“哎哟,小惜,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头太疼了?”周素娟急忙上前问道。
南惜回过神来,擦了擦眼泪,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这是摔了吗?这么大一口子,挺严重的。”
老头看了看南惜头上的伤口,一边快速上药,一边说着。
“被林岚那个婆娘打的。”
周素娟也没打算替儿媳妇瞒着,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刘医生,这孩子没事吧,这伤要紧不?”“黎大嫂,这伤口看着恐怖,没有伤到重要部位,我给开些药按时吃就行了,平时多给孩子吃点好的补补,流了这么多血,不然身体受不住。”
刘医生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刘医生是隔壁刘家村人,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医生。
平常大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请他来看,整天风里来雨里去的。
他性格温和,心地善良,药费也从来不多收。
遇到实在困难拿不出钱来的人家,他也只是象征性意思意思就行了。
“哎,好,刘医生,我记住了,谢谢刘医生大老远跑这一趟,辛苦了,医药费多少钱啊?”“没事,这都是我们做医生的职责。”
刘医生摆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药费一共1块3毛。”
周素娟赶忙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旧布料做的钱包,数了1块3毛出来递给了刘医生。
刘医生收钱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小惜,头还疼吗?”周素娟坐在床边,看着南惜温柔的说道。
“外婆,头不怎么疼了,就是有些饿了。”
南惜半是委屈半是撒娇的道。
“好,那小惜你再睡会儿,外婆去给你煮几个鸡蛋。”
周素娟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去了厨房。
别看老太太己经75岁高龄了,腿脚还很是硬朗利索呢!望着外婆的背影,南惜心里又酸又涩。
前世,她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连外婆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难道是老天爷听到了她这十年来的悔恨和痛苦,真的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好让她弥补前世的遗憾吗?这一刻,南惜终于确定,她真的重生了,回到了17岁这一年。
一切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这一世,她要好好陪伴外婆,让她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