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玺跑过去立马扶住了袁红鸾,同时把安王的魂魄投入韩珠后面的莲花台上。
天雷结束后,王天玺带着袁红鸾回到了昆仑山,他们的师父早早在山门前等候着他们二人。
“师父,红鸾她……”王天玺话还没有说,他们的师父甩出浮尘,把袁红鸾托了起来,叹息道:“她命中有此一劫,你不用担心,你要担心的,还没有来。”
王天玺还不明白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着急的看着袁红鸾,满眼担心:“红鸾……”这时山门外突然来了几头烈马,烈马上扛着旗,披着胄甲,身材魁梧的士兵在前面庄严的前进,后面跟着六匹马拉着玉辂,整个队伍整齐有序地朝他们走过来。
“吁~”士兵们看到王天玺后,勒马从马上跳下来,齐刷刷跪在王天玺的面前,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男人满脸灰白色胡须,头上戴幞头,脚登靴,身着紫色绸缎公服,神情严肃且威严。
“殿下,如今朝局动荡,外敌压境,天子命老夫特来请回殿下,平荡北疆。”
男子从袖里掏出天子诏令递给王天玺,王天玺向后退了退,对诏令有些抗拒。
看王天玺眼神犹豫,男子首接跪在王天玺面前,将诏令举过头顶,一句句逼说道:“殿下,生于帝王家,你别无选择!”
王天玺转头看了看师父和袁红鸾,他的师父点了点头,示意他接下诏令。
“师父,请您照顾好她,感谢您这么多年来的教诲,若弟子能全身而退,弟子必然再会聆听您的教导!”
王天玺朝着师父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接过诏令,毫不犹豫地登上了马车,士兵们将穿公服的男子也扶上了马车,依次踏上马,带着马车慢慢离开了山门。
“殿下,您不再看看他们吗?”
男子问道。
“再看几眼也会不舍,不如不看。”
王天玺又问道:“咱们的军队战况如何?”
“死伤惨重,节节败退,殿下的兄长和嫂嫂都血洒疆场,尸体于前日运回,殿下回去就安葬。”
男子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无奈的叹了口气。
队伍在整齐有序中稳步前进,不过两个多月,马车就来到了开封。
“快来看一看,灌汤包,汤汁鲜美~”“施主,你印堂发黑,让老衲给你算一卦,不准不要钱。”
……开封的繁华,不亚于锦城,有骑着高头大马的世家纨绔子弟,也有小家碧玉的小姐和自家丫鬟提着刚买的胭脂和香粉,还有来来往往闲谈家常的妇女和卖花鸟的商贩……“殿下十七年回开封的次数也不多,心中估计也是时常惦念皇后娘娘的吧,皇后娘娘也记挂着殿下你。”
车队到皇宫后,男子领着王天玺朝着皇后娘娘的寝宫,一路上,王天玺看着儿时熟悉的花花草草,还有那个破损的秋千。
“惦念算不上,毕竟当年她也有苦衷。”
王天玺苦笑了一下。
袁红鸾被师父带回了昆仑,半个月左右就能行动自如了。
“师父,王天玺什么时候回来呀!
他这一走就是半个月,都不找我玩。”
袁红鸾换回了女装,简单的穿着桃粉色的抹胸,浅粉色上衫,下衣套着白色百迭裙,脚蹬粉色的珍珠绣鞋,用红绳绑着双螺髻,百无聊赖地拿着铜币玩。
师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把一个珠子递给袁红鸾,笑道:“你想看看安王和韩珠怎么样了吗?”
袁红鸾凑过脸,仔细地盯着珠子。
珠子上一层薄雾过后,一个十五岁左右的男孩子在茅草房院子里拿着木剑在练功,他的父母一边生火,一边炒茶,虽然贫苦,但一家三口也过得幸福。
而韩珠,她投胎到了帝王家,自小锦衣玉食,而现在,也是到了联姻的日子,这两天正在张罗联姻的事……银阙覆冰霜,亡人思肚肠。
谁落情人泪,乱朝护妻岗。
“韩珠和安王,这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袁红鸾拿出《捕妖录》将他们记录了上去。
安王和韩珠的故事,将会在《捕妖录》里继续讲述。
“那王天玺呢?
王天玺什么时候回来?”
袁红鸾继续追问。
“我与他缘分己断,以后永生不会再相见了,而你,终会有天还会再见到他,为师要闭关了,《捕妖录》你一定要保管好它,完成它!”
说罢,师父乘着鹤,甩了甩浮尘,去往昆仑最深处,只留下阵阵鹤鸣。
袁红鸾手中拿着《捕妖录》,望着师父的背影,还有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不免有些伤感,好像刹那间,她失去了所有亲人一样。
昆仑一天,人间一年,袁红鸾收拾好包袱,关上昆仑山的大门,再次踏入危机西伏的人间,这次,她没有师兄的兜底,只能一个人,带着师兄的画像,一边除妖,一边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