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教案，揉了揉太阳穴。
阶梯教室里最后几个学生也离开了，只剩下粉笔灰在斜阳中静静飘浮。
手机屏幕亮起，是婉宁发来的消息："今晚临时有跨国会议，纪念日晚餐可能要推迟，对不起亲爱的。
"这是三年来第三次了。
我慢慢打字："没关系，工作重要。
"发送前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个爱心表情。
走出校门时，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我拒绝了同事们的聚餐邀请，独自驱车回到城郊的别墅。
这栋价值不菲的房子是婉宁去年买的，说是离我的大学近，但她自己却很少回来。
厨房里，我系上围裙开始准备晚餐。
牛排、红酒、烛光——虽然知道她不会回来，我还是按原计划做好了一切。
七点整，我把食物端上桌，给婉宁的那份用保温罩盖好。
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点开后，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照片上，婉宁正和一个年轻男子在高级餐厅碰杯。
那男人我认识，是她的助理林嘉铭，西装革履，眼神却轻佻地黏在婉宁低胸礼服露出的肌肤上。
第二张照片紧接着发来：林嘉铭的手搭在婉宁腰间，嘴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
"俞总今晚真美，不是吗？
"陌生号码附言道。
我放下手机，机械地咀嚼着冷掉的牛排。
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恶作剧，但胃里却像灌了铅。
半小时后，我换上运动服出门散步，需要让头脑冷静下来。
环湖路幽静昏暗，只有零星几盏路灯。
转过一个弯，我猛地停住脚步——婉宁的迈巴赫S680就停在湖边隐蔽处，车身正以奇怪的频率微微晃动。
我像被钉在原地。
透过半开的车窗，隐约看到后座上交叠的人影。
婉宁今天穿的正是照片里那件红色连衣裙，此刻肩带已经滑落。
而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衬衫领口大开，正是林嘉铭。
"嘉铭...别...明天还有..."婉宁的喘息声飘进我的耳朵。
我后退几步，转身狂奔，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
心脏跳得快要炸裂，喉咙里泛起血腥味。
回到家，我冲进浴室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镜中的男人脸色惨白，眼下是常年熬夜留下的青黑。
我摸了摸自己开始稀疏的头发，又想起林嘉铭那张俊朗年轻的脸。
凌晨三点，婉宁终于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