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收到丈夫亲手递来的离婚协议。
>他说:“签了它,你还能体面地离开。”
>我笑着签完,当晚就在他书房安装了炸弹。
>引爆前我给他打电话:“当年你出车祸,是我签了器官捐献协议救你。”
>“今天你生日,我把自己最后的心意送给你。”
>电话那头传来苏晴的尖叫:“阿沉快跑!
这疯子要和我们同归于尽!”
>我听着混乱的背景音轻笑:“跑什么?”
>“你移植的是我的心脏,它认主。”
---冰冷。
一种被金属剖开的、浸透骨髓的冰凉触感,穿透了***虚弱的屏障,狠狠刺入我的意识深处。
我猛地睁开眼。
视野被刺目的无影灯光芒霸占,白茫茫一片,灼得人眼眶生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就涌了出来,模糊了视线。
耳朵里充斥着仪器单调、规律得令人心慌的“嘀——嘀——”声,还有手术器械偶尔碰撞发出的、细微却刺耳的金属刮擦音。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还有一种……一种血肉被暴露在冰冷空气中特有的、难以形容的腥气。
手术台坚硬的金属边缘硌着我的后背,冷得透骨。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一股被束缚的滞涩感立刻传来。
手腕、脚踝,都被某种坚韧的带子牢牢固定在冰冷的金属支架上,动弹不得。
这不是普通的检查。
恐惧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窒息。
我用力地、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越过刺眼的光源,极力搜寻着。
手术室的门紧闭着,厚重的磨砂玻璃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靠近门边的位置,站着两个穿着深绿色手术服的人影。
其中一个身量挺拔,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那双眼睛,我曾无数次沉溺其中,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我完全陌生的东西——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一种……评估货物般的审视。
是陆沉。
我的丈夫。
今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
他侧对着我,正微微低着头,和旁边那个同样全副武装的医生低声交谈。
那医生手里捏着一份厚厚的文件,纸张边缘反射着惨白的光。
“……确保万无一失。”
陆沉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冰锥一样穿透仪器的嗡鸣,